NO.421：束魔笼（2 / 2）

“大概是三个月以前，这个叫做古塘的人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浑身起了红疹子，去医院看过之后说是过敏，开了药但一直没好，邻居和工友都觉得有点吓人，不过古塘自己说没事儿，大家也就没有多管闲事，只是在过敏之后，古塘的性格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以前的古塘虽然不爱说话，但却是个很安静踏实的人，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挺不错，现在的古塘据说一直在工位上出错，还因为调戏女工友挨了一顿毒打，被赶出了工厂，现在是无业游民的状态……”

“过敏啊。”看来那个魔渊生物，就是在这个时候逐步变成的古塘。

楚源并不想搞得人心惶惶，对于一个组织来说，内部出现叛徒，是比外部面临强大的敌人更加可怕的事情，因此在弄清楚古塘的大概情况之后，他便下达了秘密命令，叫人通知华夏的每一座城池，将有可能被魔渊生物附体的人类都筛选一遍，又同时通知研究所那边，要加大对魔渊生物鉴别方法的研究了，最好能做到像是用电子测温枪测体温一样，在额头上滴一声，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作为一个才建立不到十年的组织，现在的华夏还很年轻，年轻到管理层不仅一点也不臃肿，还清瘦的可怕，因此反应速度极其迅猛，几乎是楚源前脚下达命令，后脚每一座接收到命令的城池，就被调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魔渊生物在入侵人类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于古塘的“过敏”情况，但有一点总归是对的，魔渊生物在侵占原主的身体后，并不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还原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其中既有他们做不到的缘故——魔渊生物都是混沌种，哪里适应得了人类世界繁琐而又复杂的规矩，他们习惯性地就会跳出其中，不受束缚。

也有他们不想做的缘故——不管华夏多么势大，不管如今的人类多么团结，只要单体力量不够强大，就永远被魔渊的生物所看不起，他们有着一颗疯狂的脑子，还有一颗高傲的心，明明对主世界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却非要故作矜持地表示，是你们求我我才来的。

任务层层交代下去，看似复杂的筛选，完成起来其实很容易。

城主下面有副城主，副城主下面有各个区域的区域负责人，区域负责人下面有街道办的主任……

到街道办主任这一级别，对方基本上可以将自己管辖区域的民众记得不说清清楚楚，但至少提到名字，看到照片，能够立马对号入座，再叠加上医院的诊疗记录一匹配，基本上分分钟能出一批嫌疑人。

就是人工筛选是复杂了一些，好在后勤人员当中有不少觉醒了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超凡者，他们都是被招募尽华夏官方之后，于大量的案牍工作之间觉醒的超凡之力，有人记忆里超群，能够一目十行，有人对数字敏锐，数十位数的平方根可以眨眼解出；还有人……

如果说绝大多数超凡者觉醒超凡之力时都是开心，激动，并且喜悦的话，

那么不高兴的绝少部分，大概就是这批华夏官方的公务员们——谁能想到，社畜和公务员也算是职业啊！人家觉醒超凡之力，成为超凡者，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只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跌入更深的地狱，从一般资深的社畜，变成特别资深的社畜……

与城池之间的人口筛查的顺利不同，反倒是被收押后的古塘要撬开牙关比较困难。

他在楚影的压迫下，很快变成了一滩烂泥，字面意义上的烂泥，没有五官，分不清头或者尾，如果不是有一个束缚魔渊生物的笼子摆在那儿，还因为里面时刻存在的智慧体生物而无法打开的话，说不得这摊烂泥早就已经化作垃圾腐烂掉，而不是在此时挨着鞭子训话。

魔渊生物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彻底地激怒了楚源，也激怒了审讯者们。

大家从一开始的希望魔渊生物之间彼此有着联系，能够像挖土拔萝卜一样，带出一串的线索来，到后面开不开口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的心情畅快最重要，抓住魔渊生物，先打了再说……

虽然没法做到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口气将所有隐藏在人类当中的魔渊生物全部都给抓出来，但凭借着人类复杂的情报系统，被抓出来的魔渊生物，还是一个并不稀少的数字，除却一些并不起眼的路人甲乙丙丁，受害者的身份里头甚至包括一名身具超凡之力的人类领主！

这叫人如何不后背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没有楚影的突然发现，如果没有楚源的当机立断，谁知道悄无声息之间，华夏有多少人会被偷偷地替代成了古塘那种恶心人的玩意儿，许多被取代者，甚至有着自己的对象，比起旁人，那些与他们有过亲密接触之人才格外痛苦……

这种时候，楚影没有过强的人类道德观念和生活底线的好处就显现了出来。

不管受害者的家属表现的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她抓人的时候，为民除害的时候，绝不会因为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属的哭声以及眼泪心慈手软半分，当然，在魔渊生物面前，也的确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新诞生不到两天的小银丝藤，会一来就被楚源安排如此重要的一个任务。

后者半点没有自己在压制童工的自觉，怎么能算压榨呢？他又没有给钱，最多算是请了亲戚孩子帮忙……咳咳，楚源觉得，自己这安排应该是叫物尽其用才对，小影既然有能力，就要把她安排在用得上的岗位上，而不是打着宠爱孩子的借口，行一些养废孩子的蠢事。

楚影自己都不觉得自个儿在被压榨，旁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地方，她通过传送阵辗转于不同的城池之间，以雷霆之势清理那些被标记为疑似魔渊生物附体的人类，大数据比想象中还要靠谱，或许有人隐藏的很好成为了漏网之鱼，但被标记的对象十个里面有九个基本上都经不起验证，唯一一个被误标记看似清白的人，多少也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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