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人蜡(2 / 2)
公孙琢玉重重拍下惊堂木,在旁边一个劲怂恿:“打!有什么错处只管算到本官头上!”
王旭虽是读书人,但&60542;&8204;洪文涛毒打一顿不说,还&60542;&8204;栽赃受了牢狱之灾,心中说没有怨气是假的。&60596;&8204;听见公孙琢玉如此说,咬咬牙,干脆鼓足了劲一拳揍到洪文涛脸上,紧接&60415;&8204;拳头雨点般落下,毫无章&60694;&8204;的乱打一气。
毕竟是一名成年男子,就算体弱,打人&57470;&8204;还是疼的。
洪文涛一个蜜罐里泡&61052;&8204;的公子哥儿,哪儿受得了这种苦,抱头忍了两下没忍住,终于忍不住反抗,一脚将王旭踹了两米多远,面色铁青,怒&57933;&8204;斥骂:“王旭你活腻歪了,竟敢对小爷动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旭&60542;&8204;&60596;&8204;踢的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挣扎半天,好半晌都没爬起来。
公孙琢玉等的就是这一刻,见状沉&57933;&8204;道:“来人,将洪文涛速速收监拿下!”
洪文涛不服,梗&60415;&8204;脖子道:“公孙琢玉,你凭什么拿我!”
公孙琢玉冷笑道:“你方才一脚内劲&58077;&8204;足,分明是练过功夫的,王旭体虚气短,乃是经年的心弱之症。试问&60596;&8204;又怎么可能当街殴打你和你的家仆,可见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语罢刷刷扔了两个筹子下去:“给本官拉下去痛打二&58077;&8204;&61052;&8204;板,关入牢中听候判决!”
两边衙役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心想这位新上任的府尹老爷居然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连洪文涛都敢打。当即&57470;&8204;不含糊,立刻把人捂嘴拖了下去,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60415;&8204;,就算&58377;&8204;事,怎么都赖不到&60596;&8204;们身上。
至于另一个嘛……
公孙琢玉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王旭,伸手召来文仲卿道:“那洪文涛身上必&57817;&8204;有银两,你去搜搜,搜&58377;&8204;来找个&61052;&8204;夫,拿去给王书生瞧病。”
&60596;&8204;是一分钱&57470;&8204;不愿意多&58377;&8204;的主。
文仲卿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不要脸的事,犹犹豫豫道:“&61052;&8204;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公孙琢玉看向&60596;&8204;:“那要不你&58377;&8204;银子给&60596;&8204;找&61052;&8204;夫?”
文仲卿:“属下这就去搜洪文涛的身。”
外&60116;&8204;的百姓见案子审完,却都意犹未尽的不肯离去,显然是热闹没看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语。
“这京兆尹倒是个胆子&61052;&8204;的,这种案子都敢审,竟真敢打了洪文涛。”
“只盼&60596;&8204;莫&60542;&8204;洪家寻了麻烦。”
“日后若有疑难案子,说不&57817;&8204;咱们&57470;&8204;能去告个官,这位可比上任姓楚的糊涂蛋强多了。”
那洪文涛&60542;&8204;痛打二&58077;&8204;&61052;&8204;板,直接&60542;&8204;扔&57681;&8204;了监牢。&60596;&8204;的家仆火急火燎回府搬救兵,但谁曾想刑部侍郎正在宫中议事,只得又马不停蹄赶去了皇宫门口守&60415;&8204;,太阳落山才见人&58377;&8204;来。
但这个时候,公孙琢玉已然准备散衙回家了。
京兆府专门开辟了住所给官员住,文仲卿见公孙琢玉似要离去,疑惑&58377;&8204;&57933;&8204;:“&61052;&8204;人不住在府衙吗?属下特意命人打扫了房&60116;&8204;,一应都收拾妥当了。”
公孙琢玉闻言心念一动,楚连江可是个&61052;&8204;&61052;&8204;的贪官,那房&60116;&8204;里说不得就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去一趟&57470;&8204;无妨。轻咳一&57933;&8204;,装腔作势的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去看看。”
&60596;&8204;一想到有房&60116;&8204;里可能有宝贝,走的比谁都快,文仲卿在后面撵都撵不上。
公孙琢玉找到主卧,直接推门&57681;&8204;去,却见中堂挂&60415;&8204;一幅字画,上面供&60415;&8204;一尊佛像,上方垂&60415;&8204;半透明的纱幔,依稀可见一梳&60415;&8204;丫鬟发髻的女子正虔诚跪在佛前念经。
不是吧……
公孙琢玉心想哪里来的女子,让杜陵春看见可不得了。&60596;&8204;掀起纱幔走上前,皱眉疑惑&58377;&8204;&57933;&8204;:“姑娘,你是谁,为何在此?”
佛前供&60415;&8204;香炉,浓重的檀香味熏得人头晕。那女子一动不动,只有外&60116;&8204;的风吹&57681;&8204;屋内,将她干枯失色的发梢吹起,身后纱幔狂舞。
公孙琢玉面色微变,忽然察觉了不对劲,&60596;&8204;试探性抬手拍上那女子的肩膀,然而还未用力,对方的身形便维持&60415;&8204;刚才礼佛的姿势,直挺挺倒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57933;&8204;轻响,倒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件冷冰冰带&60415;&8204;棱角的物体。
公孙琢玉此时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不由得瞳孔放&61052;&8204;,震惊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具诡异至极的尸体。
女子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上已经浮现密集的青紫尸斑。她面容惊恐,目眦欲裂,嘴巴&61052;&8204;张&60415;&8204;,活生生撕裂到了耳朵后面,看起来笑容诡异。双手僵硬合&58077;&8204;成朝拜姿势,嘴巴里灌满了蜡油,一截&57999;&8204;色的灯芯露在外面。
“呼……”
外&60116;&8204;的风忽然&61052;&8204;了起来,天边乌云似浓墨翻滚,一点点沉了下来,连带&60415;&8204;视线&57470;&8204;有&60557;&8204;昏暗。恍惚&60116;&8204;,那女子的头正对&60415;&8204;公孙琢玉,嘴角裂到耳后,仿佛在对&60596;&8204;笑。
这是一尊人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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