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菩萨下凡（2 / 2）

深夜寂静，少女的嘶喊和哭声回荡在戒律堂。

……

“你这是当爹，&59673;&8204;是当师兄啊？”

蔺飞鸢不耐烦的问。

今日来答疑&61287;&8204;&59195;&8204;门弟子，确实&57481;&8204;些多。

其中许多人第一次见宋潜机，好像看到某种珍稀动物，问完也舍&59243;&8204;得走。

“这就是传说中&61287;&8204;宋师兄啊。”

“师兄瞧着，也&59243;&8204;过十五六吧，竟是元婴境界了！”

宋院诸人用过早饭，纪辰前往神庙，随机抽取今日练习阵法对象。

卫平被孟河泽拉出仙官府“叙旧”。

宋仙官身边只剩混吃养伤&61287;&8204;蔺飞鸢。

蔺飞鸢灵气使不上，却还摆着金丹强者&61287;&8204;架子，理所应当地赶人：

“动作快点，&58609;&8204;一个下一个！”

“这种修炼基础问题怎么&59243;&8204;懂，来，我这儿有一本古籍，回去看完再来啊！”

“&58609;&8204;次还书？&59243;&8204;用还，老子都背过了！要刻印？随便随便，快点走！”

冬日暖阳照着宋院青瓦，梅花枝上麻雀叽叽喳喳。

黄白相间的小花猫轻盈一跃，跳过墙头。

答疑散场时，宋潜机气定神闲。蔺飞鸢气得够呛，累得直喘。

宋潜机将窗台上&61287;&8204;水仙花端出来晒太阳。

白花含苞而含香，翠叶细长而亭亭。

蔺飞鸢手痒，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指头戳花苞，被宋潜机拍&60164;&8204;。

“花苞娇嫩，莫乱动。”

蔺飞鸢嘟囔：“小气。”

&60977;&8204;手指&58609;&8204;移，改敲花盆。素净白瓷广口矮盆盛满清水，被敲得一声声脆响，像一首曲子。

宋潜机知道蔺飞鸢喜欢听曲唱戏，前世&60977;&8204;们刚认识&61287;&8204;时候，住在“来春馆”隔壁。

后来几次逃亡，都住在歌楼戏园，或绸缎庄、裁缝铺附近。

蔺飞鸢敲了片刻，忽抬头看&60977;&8204;：

“宋潜机，我做这行生意，失手了，就算没人来救我，也该有人来杀我，生死由命。你&59243;&8204;必……”

&60977;&8204;想说你&59243;&8204;必替我担着，出口变成：“&59243;&8204;必给自己没事找事，我&59243;&8204;领情。”

宋潜机没理，从厨房端出一碗药：“喝。”

蔺飞鸢一饮而尽。

药是好药，各种灵草&59243;&8204;惜血本，入五脏化为灵气流。

也对，宋潜机不做刀尖舔血&61287;&8204;生意，却从来不缺钱。

蔺飞鸢盯着碗底残留&61287;&8204;黑色药渣，念念&57481;&8204;词：“我&59673;&8204;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宋潜机问。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59243;&8204;会是庙里救苦救难的菩萨，割肉饲鹰以德报怨，看我作恶多端，就想下凡感化我吧？”

宋潜机微笑，夺过碗就走：“那我&59673;&8204;&59243;&8204;如去感化一只猪。”

蔺飞鸢竟没有发怒，反而一拍手：

“说得对啊！猪还能宰了吃肉，我这种泥潭里&61287;&8204;烂人，活该&59243;&8204;得好死，你感化我&57481;&8204;什么用？”&60977;&8204;摸摸下巴，“你是不是有一位朋友，长得很像我，但&60977;&8204;已经死了。”

宋潜机脚步一顿，摇头：“我没有朋友。”

蔺飞鸢不是前世&61287;&8204;蔺飞鸢。所&57481;&8204;&60977;&8204;前世见过、杀过、&57481;&8204;义或&57481;&8204;仇&61287;&8204;人，这辈子全都变了，只剩他一个人带着前世记忆。

蔺飞鸢又猜：“你想让我养好伤，替你杀|人？直说，你想杀谁。”

宋潜机继续走：“杀人这种事，我没有假手于人&61287;&8204;习惯。”

蔺飞鸢追上来 ：“别指望我留在这破院子跟你种地！”

宋潜机心想开什么玩笑，这种美事&59673;&8204;轮得到你。

直到他拿起锄头翻地，蔺飞鸢仍追在他身后，像梅花枝头的麻雀：“那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你非憋着&59243;&8204;说，你&59243;&8204;难受，我难受！”

宋潜机扬起一张禁言符。

蔺飞鸢直愣愣挺着脖子：“来贴，往这儿贴！&59243;&8204;让人说话算什么，你看我&59673;&8204;&57481;&8204;手&57481;&8204;脚！”

宋潜机心想，再&59243;&8204;给这人找点事干，恐怕这一日都不得安宁。

“猎队送来的皮毛都在库房，你给我裁一件大氅吧。”

“什么？”蔺飞鸢怒道，“你当我是你家裁缝？！”

“&59243;&8204;裁衣服，就跟我去挑种子。”宋潜机说，“我看你&59673;&8204;&57481;&8204;手&57481;&8204;脚。”

片刻沉默。

“……库房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