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债血偿（2 / 2）

雪落冰川也蹉跎。

柳飞雪出生时漫天飞雪，却是在四季如春，花开不败的云南！

那场风雪毕竟是百年难遇！

早早彰显其生之不凡！

其母柳绛珠当时却面现愁苦，口占绝句，为其取飞雪之名！

柳飞雪天生丽质，姿色倾城，行走江湖多以女扮男装，却更其显高贵出众。

雪一样的肌肤，雪一样干净的微笑，雪白的外套纤尘不染，竟连她的剑也是白色的。

清白之剑，剑下无冤！

……

三人寻着百姓的指认，一路追到镇南庄院！

马五的尸体被石柱搬到屋内的桌上。尸体喉头上那一个血洞，已经凝固发黑。

眼睛无神地瞪视着房梁，右手仍紧握着腰间的刀柄。小蝶试了几次竟没能将手指掰开！

想来马五对敌之时，使出了全身劲气准备殊死一搏！

可惜，风头一时无两的快刀，竟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柳飞雪环视了整个屋子。

从客厅到卧室到书房。

打斗的痕迹没有想像中明显。

死者三人毫无还手之力！

虽有无数触发的机簧，却全布在了院中，而且大都已经失灵！

石柱吞了一口酒，又看了看地上的另两具尸体，疑道:

“这三个人花了巨大的心思搞机关设计敌人，到头来却不能用。真是怪事！”

柳飞雪向小蝶问道：“你可知道地上的这具尸体身份？”

小蝶走过去看了看，道：“此人当是千面人狼刘昆了。”

“怎么这么肯定？”

“小……公子怎么忘了？三年前他强人妻女，被公子削了左耳。

你当时说，虽有歹意，却未得逞，罪不致死。你看是不是？”

石柱两步便跨了过去，笑道：“果然没有左耳！”

柳飞雪叹道：“说得没错！但行走江湖，受伤断耳也很常见，如何断定他便是刘昆？”

“十多年前，杨家一十三口惨遭灭门，行凶者不过五人，刘昆正是其中一个！”

小蝶缓缓道：“而与公子齐名的中原第一枪杨小北，一路南下正是为报此仇。

余下三犯都在这里，半年前我们沿途便已得知。”

“竟有如此之巧！”柳飞雪叹道：“却也活不过几年。”

明眸却看向另一具尸体。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人早就该死的！”小蝶随着柳飞雪的目光移动：“这应该便是罗四喜了！”

“我看看我看看！这小子衣着华贵，人模狗样的，却干下那杀人劫宝的勾当！”

石柱说着，便在尸身上一阵摸索，却无所得，又翻转尸体！

只见背后僵指握着一副铁制算盘！于是发出震天大笑：“是了是了，罗四喜外号就是铁算盘，临死前还想着偷袭呢！”

柳飞雪幽幽道：“凭着江湖传闻，得知三人在此。

凭着断耳、快刀和铁算盘，我们便断定三人身份。

倒是容易得很！”

小蝶道：“公子另有疑惑？”

柳飞雪微笑道：“杨小北所在宗门得知的讯息自然比江湖传闻可靠，而杀的人却未必全是真凶！”

“公子是说这三人身份可疑？”

柳飞雪道：“快刀马五，数次被朝廷通缉，画像到处都是，倒也无法隐瞒。

刘昆虽面目扭曲，但当年削他左耳，便见过他真面目，想要确定倒也不难。

而罗四喜外号铁算盘，精于算计，却是从未见过真容！”

小蝶接口道：“公子也太谨慎了些吧？”

柳飞雪微笑道：“你们陪我行走江湖十多年，应该知道我的习惯：但有所决，必有所证！

若非如此，我剑下岂不是要枉死多条人命？你们再看罗四喜！

拇指、食指和中指，指指生茧！应是常年惯使飞刀所致，如所料不虚，左手也当如此！”

石柱扯起尸体左臂，瞪起小眼睛：“果然是呢！但小蝶也使暗器，为何白白嫩嫩没有茧呢？”

小蝶嗔道：“女人与男人却是一样么？再说了，我所用的暗器多藏于机括发射，指上虽也练了不少功夫，只是些轻巧细针而已。”

石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蝶和公子出汗都香呢……原来男女差异这么大呢？”

柳飞雪摇头苦笑：“那么！罗四喜的兵器却是一个粗笨算盘，这不奇怪么？”

小蝶和石柱听飞雪这么一说，都陷入狐疑之中，说不出话来。

柳飞雪目光幽远看向院外：“杨小北一路追杀而来，横行无阻！掠过河岸！

在院内连杀四匹巨獒，两匹撞穿了院墙，一匹被掼死在地上。

还有一匹被长枪挑着，直到离开才被丢弃在院门背后的角落里。

然后用枪尖和兽血刻字于院门后背之上，自曝身份。”

小蝶二人顺着柳飞雪的目光看向院门，只见院门之后的院墙上果然刻了几个血字：

“杀人者杨小北！”

柳飞雪喃喃道：“中原第一枪，猛冠武林！

枪长七尺九寸，重七十九斤！

通体黑铁精铸，枪头金钢血棱，黑钻镶尖！

有仇必报，敢作敢当！

这便是杨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