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邪祟难经年,孤勇不足恃(1 / 2)
秦臣第三卷乱长安第一一一章邪祟难经年,孤勇不足恃裴盛秦微微一笑,静静听着宣文君夸自己。开玩笑,这可是后世数千年后对秦废帝苻生的总结,其精准其透彻,自然不俗,不能出彩才是怪事。
当然,总有些文盲不懂欣赏,比如秃发傉檀。只见秃发傉檀抠着他的大光头,嚷嚷道:“不就是一句短诗吗,有甚么大不了,大家都是骂废帝,也没见这小白脸骂出花儿!”
宣文君淡淡道:“自当今陛下继位,凡二十余年,天下士子多有评寿光之王中国者。可是啊,年复一年,这评着评着,便变了味儿。是谁告诉的你们,评寿光之得失,便该一昧去羞辱废帝?”
见宣文君开始讲解,众人都安静倾听,不少人听罢这一段话后,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今天下人,但凡评寿光之得失,皆只顾辱骂废帝。这骂得久了,就成了为了骂而骂,渐渐失了初衷。大家都知道废帝该骂,老身倒要问问,又有几个人还记得废帝为何该骂?”
苻诜弱弱地答道:“因为皇伯父昏庸、残暴、无道、桀纣。”
论起辈分,当今秦皇的子嗣,的确应该唤废帝一声伯父。
宣文君慈祥地摸了摸苻诜的小脑袋,又问道:“那七皇子可否说说,废帝如何昏庸,如何残暴,如何无道,又是如何桀纣的?”
“这......我不知道。”
苻诜咬着嘴唇,摇了摇脑袋。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都没出生呢,怎么可能知道废帝究竟做过什么坏事。昏庸残暴之类的印象,也都是每次论策时见旁人所言,渐渐形成的脸谱化印象。这里的学生大多也都是如此,对废帝只有人云亦云的脸谱化的印象,并不知晓具体事情,毕竟很多人当年都还没出生。
见苻诜不答,宣文君便又朝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当今陛下大力推广这一题目,便是为了百姓能够明事理,知废帝所以兴,明废帝所以衰,而不是为了听你们年复一年的羞辱我们大秦朝曾经的一位皇帝陛下!当所有人都忘却了废帝衰亡之因,而只记得对其一昧辱骂。终有一日,会出现一些聪明人,他们会问,为何要辱骂废帝?一旦他们开始追究这个问题,并找不到答案之时,很可能就会将此事归结到当今陛下头上,他们会认为陛下是卑鄙小人,窃国在先,还要羞辱旧主!或许,现在已经有这种人了。”
“陛下的本意是要以史为鉴,剖析兴亡,以避免重蹈废帝之覆辙。而不是为了侮辱废帝,同时折损自己的皇威。无数士子只顾谩骂废帝,却不知探索废帝覆亡之因果,实在是落了下乘。”
过了片刻,有一个学生试探着问道:“敢问先生,废帝当年......果真那么不堪吗?”
宣文君打量了那个学生一眼,她很清楚,这就是她先前提到的那类人。主流社会对废帝的一昧谩骂,反而激起了一类人的逆反心理以及对废帝的同情。加之许多人只知道按着脸谱化的印象去骂废帝,却说不上具体原因,这又让某些人觉得是秦皇小人之心,在刻意抹黑废帝。若是长期以往,怀有这种误会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可能会威胁到大秦朝的社会稳定。
宣文君郑重道:“老身以名节担保,以废帝当年所作所为,或非有意,却使我大秦朝时刻有倾覆之危。陛下夺位,或许对废帝不公,但的确是为了大秦江山,无奈之举。你们的父辈都经历过寿光之世,想必大多也都还在世,你们以后可以自己去问问。”
“这么说,裴盛秦的那句总结,便说到了点子上,点明了废帝衰灭之因果了?”司马执画瞅了裴盛秦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宣文君点了点头,道:“小辈里面,老身倒是第一次见到裴盛秦这般将废帝之事理解得这么通透之人,不愧是我朝的少年名将。裴盛秦当得一个甲等,若还有不服者,回家自问父祖当年旧事,便知原因。”
一众学生也纷纷侧过脑袋,若有所思。
“裴哥哥,给我讲讲,你那一句话为什么能得到先生这么高的评价,还有皇伯父的兴衰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到位置上,小苻锦便缠着裴盛秦追问起来。
裴盛秦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便笑着讲了起来。
“公主殿下可知道献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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