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你难道是蔡徐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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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臣第三卷乱长安第一一六章你难道是蔡徐坤?建元二十年,四月十七。

长安,礼部衙门。

“咳,裴侍郎啊。”

“咋了?”裴盛秦抬起头,不满地瞪了一眼打断自己思路的老头。东海王邀请裴盛秦今晚去东海王府饮宴,裴盛秦正在思考去还是不去,或者换句话说,究竟要不要与苻阳深交。

礼部尚书李暠是个糟老头子,他眨巴眨巴眼睛,道:“今日晋使该进京了!”

搁前几日,李暠见裴盛秦发呆是绝不会打扰他的。反正这家伙只是暂代的礼部侍郎,又当不了多久,没必要给他安排事情做。大家和和气气混到晋使离开再一拍两散,这就挺好的。但晋使今日便至,李暠不得不提醒裴盛秦,因为接待晋使是秦皇指定给裴盛秦的任务。

见裴盛秦眼中显露的不满之色,李暠只觉心肝一颤,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讲道理他现在看见裴盛秦很是心虚,当初南征大军还朝时,李暠为了多贪污一点礼部的经费,便将王凝之夫妇直接安排到了裴府居住。相当于让裴氏掏钱去养朝廷的客人,朝廷拨下的钱则进了他李暠的腰包。

李暠对裴盛秦的印象原本还停留在几年前的元宵节宫宴上,他觉得裴元略父子都是老实人,稍稍欺负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直到后来李暠听说度支部的尹纬和姚兴先后挨了打,便彻底改变了原本的看法。尤其当裴盛秦被调到礼部暂代侍郎后,李暠更是提心吊胆,生怕这姓裴的哪天记起仇来把他打一顿。李暠自问身板没姚兴结实,背景也没姚家大。

还好,这几日裴盛秦当值便是发呆,对他虽不算尊敬,却也没找他麻烦,李暠已经很是满意了。

裴盛秦抬起眼皮子瞅了一眼李暠,“噢,本官知道了,尚书大人放心,本官会接待好晋使的。”

李暠是陇西李氏的家主,而李松林便是出身陇西李氏,只不过是旁支。就算只论李叔这层关系,裴盛秦也不能就为了王凝之住宿问题这种小事便收拾李暠。反正大秦朝如今那么多大奸臣都还没收拾呢,李暠这种相对较小的奸臣还排不上号。

“呃,裴侍郎不出城迎接吗?”李暠见裴盛秦依旧坐在位置上沉思,不由多嘴又问了一句。

裴盛秦白了他一眼,道:“出啥城,咱们大秦是战胜国,要摆出大国威严,不能对他们太客气了。等人到了礼部衙门门口,再行迎接不迟。”

见裴盛秦打定主意,李暠便不再劝了。心想这姓裴的短短几年时间,变化怎么这么大,不但本事猛涨,就连脾气也跟着涨了,怪哉,怪哉。

裴盛秦苦笑,心下暗道:“却不想晋使刚好今天到,这下好了,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到苻阳那里赴宴了,晚上得接待晋使,想去估计也去不成了。”

不与苻阳结交,那么就算苻阳与苻馗当真有什么阴谋,也牵连不到裴盛秦身上;但同样,裴盛秦也就没办法替苻登争取这两位有分量的皇族子弟的支持了。说来也是可怜,回到长安也有两个多月了,关于夺嫡之事,裴盛秦和苻登依旧毫无头绪。

“顺强,去东海王府知会一声,就说我今日要迎接晋使,赴不了王爷的宴了。”裴盛秦唤来公狗,吩咐道。他隐隐记得历史上的苻阳并未封王,从头到尾都只是公爵,如今进位为王,料来便是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了。

“诺!”顺强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下去了,走之前一个不注意还被公狗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顺强和公狗如今跟随裴盛秦,也算是鸡犬升天,累积了几次军功,也成了中级将领。不过两人还是习惯性地给裴盛秦当跟班,撵都撵不走。现在裴盛秦在家有紫槿跟着,在外有公狗顺强跟着,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狗腿的纨绔习俗。

公狗见周围没旁人,便不满地嚷嚷道:“陛下也真是的,让您来接待南蛮子,却只给个暂代的侍郎,简直太过分了。有事就是您上,没事便撤了您。”

裴盛秦瞅瞅比他高一个头的公狗,踮起脚一巴掌呼到公狗顶瓜皮上,笑骂道:“莫要胡说八道,这话被旁人听见,说不定便要招祸的。你这憨货,什么时候能像顺强一样成熟一点。”

见公狗还是满脸不服气,裴盛秦怕这憨货日后又乱说话,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但凡是六部的尚书与侍郎,那都是关乎天下运转的重要职司,非背景深厚者不能居之。咱们梓潼裴氏,如今有我和父亲撑着,虽说官爵都上去了,但毕竟是新崛起的家族。完全就是暴发户,毫无底蕴,如何能居这等重要之位?这是朝堂上的潜规则,就算陛下也须要遵循,如今陛下让我暂代一部侍郎,便已是无比的宠信了。”

公狗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家侯爷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心中还是有点愤慨,嘀咕道:“区区一个侍郎,咱们还不稀罕呢,侯爷和大帅如今一个右将军一个卫将军,品阶可都不比侍郎低。”

这便只是场面话了,裴盛秦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憨货。

大秦朝虽说并没有重文抑武,但数十年不休征战,造就了武官群体大规模膨胀。武官太多了,自然也就不值钱了。就说裴盛秦这右将军,放在承平年代,那可是权倾一方的大员,无数人奋斗终生也未必当得上。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武官急剧泛滥,左将军右将军什么的,那都是随手就封出去了。品级上倒是不变,固定俸禄该给多少也还是给多少,但实际地位与职权嘛,自然就大不如前了,也就相当于四五品的文官。

这个时代的武将任命有多么随意,举个例子,王凝之这种傻逼,都能当上左将军,可想而知。而且无论秦朝还是晋朝,都经常出现官职和实际职务不同的现象,用人不拘一格,这也是动乱年代的常态。像裴元略一辈子就在文臣与武将之间不停换来换去,裴盛秦身为武将,如今要做的接待使臣也是文臣的活计。晋朝的谢安也是这样,当了一辈子文人,结果老了一言不合也要挂帅打仗。

因此,在这个时代,往往爵位与家族底蕴才是衡量一个人地位的高低。梓潼裴氏爵位有了,就差底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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