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拷打无辜（2 / 2）

夏季刮来的略有暖意的风，吹在暴晒过的街头，在围着厚重墙壁的宪兵队，可以听到令人恐惧的钟声。这个声音象是要扰luàn附近民宅似的震dàng着。这是宪兵队吃晚饭的信号，候补宪兵们从各自的内务班，按各自的习惯走来，有的趿拉着木屐，有的穿着一件衬衫。早来到食堂的，因为队长和班长还没有来到，就议论起队长和班长来。</p>

“喂，梅田，队长好象是刚才出去了，上哪儿去了？”</p>

“队长吗，说是上军人俱乐部去了”</p>

“是吗？为什么现在去军人俱乐部呢？”</p>

“因为没有别的什么事嘛，今天晚上恐怕要住在那儿啦。”</p>

“嘿，有意思。”</p>

胖胖的高木坐在饭桌旁，又看了看班长的饭桌，也没有看到佐藤伍长的身影，便接着问道：“喂，梅田，班长不是也不在吗？他上哪去啦？”</p>

“班长还不是老习惯——干着呢是这样的——”梅田把胳膊向后扭转过来，用拷问的姿势来加以说明。</p>

高木很了然地笑了起来，佐藤队长就是这样，一到拷问的时候就成了发疯的野狗。他又接着开口问道：“是抗日分子吗？好象是和山里的游击队有关系？”</p>

“现在还不知道，班长说是嫌疑犯，正冒着大汗干着呢”梅田边吃边含糊地说道。</p>

“嗯，班长总说是嫌疑犯，可是找到证据了吗？”</p>

“证据嘛，要说是证据，那还没找到，只说是老百姓，其余的一句也不说。”</p>

“是吗，班长以前不也是这样说的吗？是老百姓还是嫌疑犯，闹不清楚呀”</p>

正说着，只听见伙房后面有人大声喊叫：“没有人吗？谁也不在吗？”</p>

“大下一等兵。”高木咽下嘴里的饭，大声叫道。</p>

“有”大下是个新兵，不管对谁的招呼，他都很恭敬，这是老兵们的耳光教训的结果，他大喊一声，并把头低下去，表示敬意。</p>

“喂，大下，在灶上有正烧着的火筷子，给拿去，这是班长的命令。”高木摆了摆下巴。</p>

“是，明白。”大下答完话后就往伙房跑，在微暗的伙房里，他瞪大眼睛四下寻找，在炉灶上水壶里的水发出了沸腾的响声，在旁边，令人恐惧地chā着火筷子。</p>

大下从腰里取出垂着的手巾，包上火筷子，猛抓着跑出伙房。从伙房到拷问的地方，不过十米左右，但是看到吊起来的男人，大下不由得脚迈不动了。但一想到这样就不能增加“星”，又不顾一切地拿着火筷子跑到了班长面前，“班长，大下一等兵来到。”</p>

在大树上被吊起的男人有紧绷绷的肌内，体格ting健壮，看上去使人感到是一个农民的样子，他痉挛着牢闭着的嘴chun，盯着大下和佐藤。</p>

“好，递给我。”佐藤从大下手里象抢似的夺过火筷子，走近了那个男人，这个男人chou动着有月牙形皱褶的面颊，太阳xue的血管鼓了起来，哆嗦着脸上的皮肤。</p>

“怎么样？还是不说嘛？说游击队的行动”佐藤象发疯的野狗一样大叫着。</p>

“我的，好老百姓的，不知道游击队。”男子把脸向旁边歪着，生硬地说道。</p>

佐藤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辩解，拿着的火筷子扬了起来。吱吱啪一次两次地chou打着，发出打到rou体上的声音和烧燎皮肤的声音。</p>

冒着烧火的青白sè的烟，烧人的恶臭气味在附近弥漫。</p>

“还不说吗？你这个hu藤更疯狂地拷打着。</p>

被吊着的男人的腋下冒出了黄sè粘液和血，他咯吱咯吱地咬着牙，哆嗦着紧闭的嘴chun，瞪着愤怒的眼睛，盯着佐藤的脸。</p>

在这棵树上被吊着杀死的中国人，一个月至少也有三四个。还不只如此，很多犯人被佐藤送到驻军兵营，作为新兵实地刺杀训练的目标，予以杀害。</p>

发疯的野狗似的佐藤的声音冲破了薄暮，扰luàn了附近的安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