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真正的暗匕(1 / 2)

加入书签

 “窃见丞相商作威作福,从外制中,取必于上,性残贼不仁,遣票轻吏微求人罪,欲以立威,天下患苦之。? ?前频阳耿定上书言商与父傅通,及女弟奴杀其私夫,疑商教使……”

宣室配殿,张放、史丹、王尊、太史令四人分坐两则,张匡席坐于下,侃侃而谈。

但只开了个头,就被张放打断:“一癫狂之辈谤言,天子、大将军俱否之。张君就不必以之为据了吧?”

张匡干咳一声,笑容有些不自然,连连点头:“富平侯所言极是,匡失言。咳咳……商不尽忠纳善以辅至德,知圣主崇孝,远别不亲,后o庭之事皆爱命皇太后。太后前闻商有女,欲以备后宫,商言有固疾,后有耿定事,更诡道因于贵人家内女,执左道以乱政,诬罔悖大臣节,故应是而日蚀也。”

张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偷眼望着,但见富平侯若有所思,右将军沉吟不语,司隶校尉面色肃然,太史令则秉笔书记。

张匡宽心大放,开始引经据典:“《周书》曰‘以左道事君者诛’,《易》曰‘日中见昧,则折其右肱’。往者丞相周勃再建大功,及孝文时纤介怨恨,而日为之蚀,于是退勃使就国,卒无怵惕忧。今商无尺寸之功,而有三世之宠,身位三公,宗族为列侯、吏二千石、侍中诸曹,给事禁门内,连婚诸侯王,权宠至盛。审有内乱杀人怨怼之端,宜究竟考问……”

张放原本心思放在宫外,不知王商是否接到手书,是否及时联系自家府上,又是否来得及找到那关窍之人……但耳闻张匡说得越来越危言耸听,几乎是在控诉。这张匡要做什么?与当朝丞相撕破脸么?这是要豁出去的架势啊!

张放的神情少有地严肃起来。再看看其他三位,脸色则完全是严峻了。

张匡真是是豁出去了,说到激扬处,振袖而立,指手划脚,滔滔不绝:“昔秦丞相吕不韦见王无子,意欲有秦国,即求好女以为妻,阴知其有身而献之王,产始皇帝。及楚相春申君亦见王无子,心利楚国,即献有身妻而产怀王。自汉兴几遭吕、霍之患,今商有不仁之性,乃因怨以内女,其奸谋未可测度……”

张放实在忍不住,叩案怒斥:“张君,慎言。商乃一国丞相,如此恶意揣度,捕风捉影,无半分实证,实在太过儿戏了吧?”张放是强忍住没喷出一句“瞎扯一堆鸡o巴,全是脑补的玩意。对一国总理搞这套‘莫须有’能行?真要这样玩,信不信老子能把你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偷人扒灰尿床阳o萎的事全抖搂出来,绝对比老王的事精彩!”

张匡口沫横飞,正喷得来劲,被张放一喝,当场哑火,一时喃喃,不知所措。

要说张匡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但口舌便给,也颇有胆识,否则当初王凤也不会推荐他出使夜郎,更不会让他在此番政争中投出暗匕。就算是王商当庭喝他,他也不会服软,没成想被张放一喝就蔫了。

是张放的气场太强大?是,也不完全是,确切的说,是张放的眼睛太可怕,那冷冰冰的死气——张匡不会说,他差点要尿了。

这个时候,只要同级的右将军史丹再帮腔一句,就足以将张匡以“莫须之言,强牵附会”中止其弹劾,结束这场借日蚀中伤大臣的阴谋。

张放都已经做好了赶紧结束走人回府收拾手尾的准备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令他前所未有的愕然。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事理越辩越明。圣天子在位,如何能闭塞言路?张君尽可畅所欲言,孰真孰伪,孰是孰非,天子自有明断。”

说这话的,居然是——史丹!

张放难以置信,瞪视史丹。后者抚须垂目,面无表情。

这是干嘛?背后捅一刀?人家王凤为了姻亲,直接撸袖子上。同样是姻亲,史丹却来这一手——这是搞毛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