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西风楼,凤鸣苑,灵洲肥鱼(2 / 2)
凤鸣苑位于青楼最里面的一栋单独的院子,院子不大,很是幽静,一般头牌都有这样的院子,院子大小,装潢如何,往往都根据这些女子的身价,还有她们各自的特点而设计的。</p>
凤鸣苑内还有一个小院,院中种植了两棵梧桐树,树不大,却异常的喜庆,常言道,凤非梧桐不栖,凤鸣苑,凤鸣苑自然是有凤凰在,院中有梧桐也很应景,而这两棵梧桐树可不是西风楼的手笔,而是唐正归的手笔。</p>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正是床上打架的好时机,可凤鸣苑的房间内,情景却很特殊。</p>
房间陈设简单,看似简朴,却很奢华,琴棋书画,古玩珍宝样样都有,而且样样都是精品,而这些东西自然又是那位小少爷的手笔了。</p>
此刻,在房间的一张书案背后,有一男子正提笔在一张地图上写写</p>
画画,而在男子身边,有一身穿素色衣服的丰腴女子,正在研磨,随着其手腕的转动,其胸前两座沉甸甸的蒲团,也随之摇晃,在烛火的照耀下,让人见之眩晕,此女正是苏小小。</p>
男子很年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俊朗,却天生白发,不单单头发是白的,连带着眉毛都是白的,少年白头,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p>
只是,男子这俊朗的脸颊,却异常的苍白,像是多年没照射过阳光一般,配上白发,别有一番韵味,另外,其脸上有一道伤疤,伤疤并不在正脸,而是在右耳旁边,伤疤并不算太大,用头发就可以遮掩住,可男子偏偏没有遮掩。</p>
此刻,男子神色冷峻,身上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其呼吸平稳而悠长,却无声无息,若是闭上眼睛,根本都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仿佛是个活死人。</p>
男人姓唐,名蓟,现年二十五岁,却在不见天日的密牢当中生活了二十年,他是一名武夫,宗师境界,还是一名修行者,四品初期,而且还是一名剑修,纯粹剑修。</p>
唐蓟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算是亲人的,也只有一个拄拐的阿公,那个经常陪着他来这里的老人,也姓唐,是唐居中的弟弟唐过。</p>
唐过这个名字,在外人耳中很是陌生,即便是在唐家,也是寂寂无名之辈,可要说起唐居易,很多人可能都会来上一句,那不是唐家最有文采的大才子嘛。</p>
唐家这百余年间,出了不少人才,当年的唐知理,后来的唐居中和唐居易,还有这一点的唐芳歌,都是人才,可以说是家道中兴,然而,这些人才当中,现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唐居中和唐芳歌,剩下两个,一个头颅被埋在鄜国公府的大门前,一个现如今已经死在了唐府当中。</p>
唐居易,年少成名,文韬武略直追当年的唐知理,他的领路人正是唐知理,很多人以为当年杀死唐知理的,是唐居中的父亲,其实不是,真正杀死唐知理,亲手割掉他脑袋的,是年仅九岁的唐居易。</p>
唐知理是剑修,唐居易也是剑修,而唐蓟也是剑修,一门三剑修,放在任何一个世家,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可事实并非如此,唐知理惨死在自家人手里,唐居易更是在唐知理死后,行走天下,只为寻找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知理的儿子。</p>
唐居易在行走天下的时候,名声不小,可很快就销声匿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在唐居易流落在外的那些年,他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是老人的他,拖着残缺之躯,带着一个三岁的男童回到了唐家,成为了唐家的马夫,而那个孩子就是唐蓟。</p>
唐蓟从来到唐家,就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他的住宅很特殊,就在唐家的密牢当中,近二十年如一日,从未离开过,直到三年前,在唐正归逐渐长大之后,他才得以出来。</p>
唐居易先后离开过唐家三次,第一次是击杀唐知理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三十多年,他曾回到唐家之后,又悄咪-咪的离开了,最后一次大概是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在此之后,他再就一直待在唐家,而其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蓟州越王府多了一个傻子。</p>
唐蓟的一身剑术,都是唐居易亲自传授的,此刻,在书案上放置着一把剑,说是剑,其实更像一根铁皮-条-子,这就是唐蓟的佩剑,也是他父亲,更是他爷爷的遗物。</p>
都说十年磨一剑,他用了二十五年磨剑,现在也该是拔剑出鞘的时候了,唐蓟这次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杀一个人,当他拔剑出鞘之时,就是他身死之际。</p>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地方,男耕女织,过完这辈子好吗?”苏小小看着眼前这个阴冷到骨子的男人,开口说道。</p>
对于苏小小的话,唐蓟头都没抬,更是懒得言语,只是轻轻地摇摇头。</p>
苏小小见状,满眼的绝望,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p>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p>
唐蓟点点头。</p>
“你会死的。”</p>
唐蓟再次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p>
“你杀不死他的。”</p>
这一次,唐蓟终于有了表情变化,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开口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p>
“可我不想你去。”</p>
“你想不想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无关。”</p>
唐蓟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般,深深地刺在女子的心中,她眼中噙满泪花,声音沙哑道:“当真无关吗?”</p>
唐蓟没有去看女子,重新低下头,看向桌子上的地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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