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天子惊恐,神仙志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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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数丈的距离,在轻功极高的他的脚下,和面对面没什么区别,只一个疾步就已经来到齐得黄身前三丈,当他举起这把攻击手段有些特殊的弄权刀时,突然他浑身毛孔张开,一袭凉意侵入体内。

在离地面三尺距离的北镇抚使,硬生生扭转身形,再抬头望去之时,眼前多出一根根破土而出的细长土方,这要是被刺中,绝对是一个透心凉。

镇抚使没有过于心惊,他急忙调整好方位,向侧方一掠,手中那把弄权刀突然离开刀柄,整个刀刃犹如箭矢一般极速飞向齐得黄。

齐得黄也没料想到这男子还能脱刀而出,匆匆运转内力,脚下一大块泥土拔地而起,从地面中窜出的土方也汇聚而来,形成一块土墙在他的面前。

这时,弄权刀也已至眼前,旋转的刀身撞在土墙之上,刹那间就钻出一个小洞,齐得黄后退一步,又是一块泥土汇聚起来,挡住那柄钻动的长刀。

他连退三步之后,那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才逐渐消弭,等到他退后四步一丈距离的时候,第四面土墙才彻底挡下这弄权一刀,刀尖就在他的鼻尖前方,就像刚刚违命刀在他后脑难进一寸一样,弄权刀也无法再进一步。

就在二人正一攻一守的打斗之时,树林后那个于有俊驻扎的镇子里,来了一位穿着黑衫的年轻人,他脸色苍白,嘴唇亦无血色,往阳光明媚的小镇里一站,宛如一只从地府逃出来的小鬼。

镇民见此人入镇,一些想要出城的人,皆是像是白天见鬼一般快速走过,生怕惹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镇子前头有一家简陋客栈,这面色苍白的路人驻足,眼神却望向镇尾,他感应到,那里有十五人个强弱分明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年轻人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下以后脚步轻动,走入这家客栈。

客栈的店小二正百无聊赖的挥着鸡毛掸子,打走那并不存在的飞虫,他眼前突然一暗,抬起眼皮发现一个犹如害了重病的少年站在眼前,已经半天没开张的他也不管这人面孔怎地如此苍白,他立即放下鸡毛掸子,陪着笑容说道:“这位客官,见着面生,是从外头来的吧?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年轻人拍下一枚银锭,“上一壶水便可。”

店小二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一声什么东西,出手看着挺大方的,一来就是一两银子,但是只要一壶水?一壶水就值一个铜板,你让我怎么找零,而且压根没有赚头嘛。

店小二翻了个白眼,他又重新坐下,收敛笑容嘀咕道:“找不开找不开,那边儿就是水壶,自己倒去,真是个短命鬼……”

病态少年听到这般刻薄言语也不生气,他轻声说道:“银子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买你的水壶。”

说完,他自顾自拎起一只水壶,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粉末状的白色颗粒,坐在窗边独酌慢饮,好像这寡淡茶水加入粉末后,是什么浓香烈辣的酒水一般,喝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周淮安军打过来了不说,自己今天在店门口招揽客人的时候,看见一群黑衣人从头顶飞过,宛如一只只黑雀速度极快,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他还以为是什么妖物现身,吓得不轻。现在又有个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年轻人,只要了一壶水,准确来说是一个装满水的水壶就给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够买几十个水壶了。

店小二挠了挠脑袋,想不通就不想了,但是自己这又不是黑店,一两银子只卖一壶水的这般宰客行径,传出去还不被镇子里一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邻指着鼻子骂,他抬起头刚想问这个出手阔绰的客官再吃点什么,可是那窗边已经空无一人,水壶也一并没有了,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在那坐过。

他的汗毛瞬间炸开,回想那个年轻人声音幽然,面色苍白,这可不就是白日见鬼了吗!

“闹鬼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客栈中传出老远,病态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继续向前走去。

树林中。

齐得黄依旧是站在原地,不过前后一丈距离有些许脚印而已。

可那北镇抚使就有些惨烈了,一身肃穆黑蟒袍破破烂烂,其中一个袖管荡然无存,裸露出一只干巴巴的手臂,他半跪在地,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停的有新血从口中溢出。

齐得黄眼皮轻轻抬起,他望向镇子方向,嗤笑一声对镇抚使说道:“你先后问了我三罪,一问违旨抗命,抗命刀断成了两截,二问干政弄权,弄权刀也成了铁屑,三问贪赃枉法,呵……我何时贪赃枉法了?可笑你连此刀都拔不出,何来问罪一说。”

北镇抚使深呼一口气,裸露在空中的右臂微微颤抖,这大周十四势与持有人心意相通,唯有问罪有罪之人,后六刀才能出鞘,先前违旨抗命、干政弄权都拔出来了,唯独贪赃枉法问不出罪责,他啐出一口血水,同样讽刺说道:“你没有贪赃枉法,我才拔不出此刀,可先前那两刀拔出来了,不就代表你真有如此行径,亏得你还口口声声说一人一心,从来无罪,天子便是天子,即便你是神仙,也要臣服于天子。”

齐得黄默不作声,如此拙劣的激将法若是让他的心态起一丝涟漪,他也没有脸皮妄称散仙,他挥袖起风,卷起落叶汇聚于手中,逐渐凝成一柄枯叶剑,轻声说道:“大周十四势,已出八飞刀,三刑刀,还剩三刀,我站着不动让你出完,好死的甘心。”

北镇抚使颤巍巍站起身,他虽然没有多少外伤,可是先前那几次过招没讨着便宜不说,还被齐得黄的内力震地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一般,内伤极重,他眼神坚毅,若问天下谁最不怕死,镇抚使敢称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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