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舍利佛骨瓷(2 / 2)
郑原接过老山甲递来的瓷牌,里面并不是洁白骨瓷,而是近乎于透明的舍利骨,仔细瞅瞅还能在阳光下看到舍利自带的琉璃佛光。
“稀奇,这可真稀奇,用舍利骨当胎瓷,我可从来没见过,这太出乎人意料了,你们等着我要去翻翻古籍,看看舍利骨瓷的由头是什么。”
老山甲走进偏厅书房,往书架上翻翻找找,拿出《素瓷心经》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猛地拍了一下脑袋:“郑兄弟,咱们把包浆给磨了,虽然不能马上查到墓主人,但线索可是越来越清晰了,自古以来真正能烧出舍利的不是圣人就是高僧,再加上唐朝骨瓷技艺,能让高僧舍弃佛身为他引路,我敢肯定这墓主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想到这一点像是疯了一样,把唐史典籍搬到书桌埋头翻阅,一幅不找到舍利骨瓷主人不罢休的态势,一小时后才抬头跟众人说话。
“得嘞,这舍利骨瓷的主人找到了。”
“真的,是谁,你可别卖关子了。”
“薛陂延!”
郑原把这个人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从来没听说薛破延的名字,大概率是历史里从未出名的人:“我怎么没听过啊,老山甲你可不能只收钱不办事儿啊。”
“我骗你们干什么,泱泱五千年历史,梁山好汉多得是,但史书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写的每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大事,您还别不信,薛破延能被历史铭记还全靠文成公主。”
老山甲被李凯门半威胁搂着,拿出《唐史风俗述异》,指着其中某篇章嘀咕道:“吐蕃篇有记载,贞观十二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败吐谷浑、党项、白兰羌,遣使薛禄东赞,携黄金五千两及大量珍宝拜谒太宗,太宗择宗室女敕为公主,下嫁松赞干布,又过三年,公主在宗室李道宗和护亲将军薛破延的护卫下,正式和亲吐蕃。和亲之后,李道宗归唐述职,薛破延长驻吐蕃充为殿撵将军,保卫公主之安全。”
“书里还提到薛破延死于公元674年,大约是文成薨逝前六年,文成公主念及他在塞外为主护撵一辈子,准备在他死后造出人骨瓷让他魂归祖地,这时文成身边的得道高僧神修大师表示愿舍弃佛身,用自身的舍利佛骨为殿撵将军引魂向长安。就这样,神修大师在薛破延将军封墓的前一天,涅槃于佛法道场,他的佛骨舍利被能工巧匠施以黑釉做成人骨瓷,被封入薛破延的将军墓。”
郑原听完这个故事,将信将疑看着骨牌:“那也就是说,这黑漆骨牌是从薛破延的墓中取出,是神修大师的佛骨舍利!”
“算是吧,不过这可不是正史,这本《唐史风俗述异》有点类似于小说的味道,是五代十国时期著成,传闻是唐朝某个史官后人写的,我不敢保证它的真实性,但是用佛骨舍利做骨瓷,几千年历史也没几个人啊,这跟正史没什么区别。”
老山甲把这本书递到郑原后上,他看着满篇的文言文,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眼前舍利骨瓷是真,难道薛破延的故事有假?
老山甲一看他们都不相信他,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古董鉴定这一行最怕被人说假把式,赶紧又补充一句:“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找一个真正看过佛骨舍利的人给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谁?”
“可靠吗?别跟这位一样又是个神棍,把我们带跑偏就完犊子了……嗷呦,你下脚轻点。”
李凯门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挖苦小神巫,她嘭一声跺在他脚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您放心,我给你们请的这位高人可是塔廓藏佛寺的主持,佛法高深、德道俱佳,那是现世佛陀。”
既然老山甲拍着胸部跟众人保证,郑原决定跟他一起去请教请教这位“佛陀”,或许他真的可以解开这舍利佛骨之谜!
塔廓古街的中心建筑就是塔廓藏佛寺,郑原跟着老山甲穿越四五层街巷,来到这座巍峨恢弘的寺庙脚下,凑近来看,与站在数条街以外相比,观感完全不同,肃穆虔诚的气息铺面而来。
寺庙外墙白墙朱檐,窗柩精美,大殿高约五层,宝幢金顶、斗拱梁柱是典型的汉式造型风格,只在碉楼和雕梁才稍微见到雪域特色,主殿三层塔檐下排列着108金漆浮兽,堪称精美华丽、大气磅礴。
“我今天带你们来的藏佛寺已经有千年历史了,是唐朝时留下的汉式寺庙,等进去你们就知道了。”
老山甲走进门洞大开的寺庙,给守在两边的年轻小喇嘛行了双手合十礼:“扎巴,释尊仁波切在吗?”
“在,在禅院里给诸位喇嘛讲经,您请进吧。”
小喇嘛引着众人进入禅院,郑原看着逐渐高起的地势,这里的建筑格局跟魔窟喇嘛庙几乎一致,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后殿、法堂、罗汉堂、观音殿以此前后排列,唯一跟那喇嘛庙有区别的地方,是多了雪域佛寺才有的扎仓、康村、拉让、辩经坛、转经道,由此形成一种独特的汉藏寺庙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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