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六净说禅（2 / 2）

“他们还会再回来吗？”</p>

“那就得看六净巴结得怎么样了，最迟明日午后肯定归来。”</p>

华灯炫耀，城市里没有黑夜。天空之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徐浩跟着七戒，在一处灯火辉煌的楼阁前面停下来，这哪里是青山寺，分明是通源禅寺，武江的几个景点之一，就在武江的主干道上面；徐浩心怀疑惑的跟在七戒身后，侧门里的保安见到是七戒和尚，给他们打开了门，走进去，穿过大雄宝殿，沿着山上的小径走了一里多路，有座小禅院，静悄悄的，跟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小禅院的大门敞开着，透过院子里大榕树的枝桠，还能看到里面几点微弱的亮光，七戒和尚快跑了几步，冲进了院子里，徐浩没他跑得快，才赶到榕树下，就看到一个等块头的身影走出了房间。</p>

那个身影冲着徐浩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浩没有动，站在那里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间的这颗老榕树之外，只有三间小屋，对面一间，左右各一间，古朴淳厚，没有半点现代化的痕迹。等了几分钟，七戒和尚从那个身影的身后冒出头来，窜到徐浩的跟前，拉着他快步走进到了屋檐下，跟那个身影面对面的站到了一起。徐浩看了看面前的那个人，身着灰色的僧袍，脑袋上光秃秃的，并不是他想象的慈眉善目，长相极为普通，看年纪不到五十岁。</p>

“师傅，他就是徐浩。”七戒说了一句之后，又站到了老和尚的身后，表情肃穆。</p>

老和尚垂着脸打量了徐浩半天才点了点头道：“老衲六净，见过徐施主，请入僧房用茶。”这个声音浑厚低沉，听得徐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p>

徐浩走进屋子里，供桌上有尊佛像，燃着香火；地上有张席子，席子的央放着两个蒲团，两个蒲团之间摆着一张矮桌，上面有盏油灯，油灯旁边还放着两个茶杯，虽然没有揭开盖子，但是徐浩已经能闻到四溢的茶香。徐浩穿的是凉鞋，他脱了鞋子才坐到左边的蒲团上，不硬不软，坐得相当舒服。</p>

六净老和尚坐到了徐浩的对面，拿起油灯上的挑子，把油灯拨亮了一点。徐浩揭开茶盖，喝了一口，水温正好，不冷不烫，只是味道极苦，徐浩差点吐了出来，强咽下去之后，口的苦味尽去，反而是一股绵绵的甘甜，伴随着清香在口腔之回荡。“好茶。”徐浩暗暗赞了一句，又品了一小口。</p>

“这茶是老衲在青山寺所，移植到此，味道却要差上不少；不过难得施主意，就请再品上几口。”六净笑道，端着茶杯闻了闻。</p>

徐浩诧异，他心叫好，却没有说出口来，这个老和尚难道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放下了茶杯，不再拖延时间，问道：“大师找我来有什么事？”</p>

“方外之人，只想跟施主论论禅机，说说佛理。”</p>

徐浩别过脸去，暗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连经都没读过，论哪门子禅机，说哪门子佛理？”</p>

六净微微笑道：“施主过谦了，佛家劝善重因果，道家修身重无为，都是禅。施主翦恶，你的禅是什么？”</p>

徐浩纳闷了半天，六净说的意思他都明白，佛家用因果报应来劝说人们不要作恶，道家用无为来告诫人们洁身自好，自己剪恶惩奸是最初的目的为了位面监狱的发展，再就是替自己赚钱，让他和家人过得好一点。</p>

“施主不语，莫非是心有顾虑？”</p>

“我不知道什么禅不禅的，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凭什么非要用你的道理来压我的道理，总之我做的绝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p>

六净老和尚听完徐浩的一番说辞，神色凛然，“施主慧根极深，老衲悟性不及，倒是着于表象了；七戒，”六净说完，冲着身后的七戒和尚说道：“出家所为何事？”</p>

“回师傅，求自在。”</p>

“你自在了吗？”</p>

“不敢欺瞒师傅，戒律森严，诸般烦恼，还是不得清净，更不说自在。”</p>

“那你还俗去吧。”</p>

六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搞得徐浩莫名其妙，也吓得七戒和尚伏到了地上，呜呜的哭道：“师傅赶弟子出师门，要弟子到哪里去？”</p>

“为师一直不曾为你落发，早料到你终有一日会离去，你虽有慧根，但与佛无缘。七戒者，三荤五厌一戒不戒，清规束缚，片刻不得自在，不如到那红尘去，悟的道是你的福，悟不到是你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