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 第八百三十章 迟到且不该有的告白（1 / 2）

 贝尔蒂埃是工程师出身的将领。他虽已身居高位，却并未丢下本行。浮桥虽不如石桥坚固，但要通行骑兵和火炮亦是可以的。之前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故而只是简易地搭建了一座只能让步兵走过的浮桥。现在有了充足时间，他便决心在国王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p>

莱茵军团六万人，其中步兵四万五千人。这四万五千名步兵在夜晚来临前从早先的那座简易浮桥过了河，随后便在河东宿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有自科西嘉战争起便追随国王的，有随国王经历过瓜分波兰的，有攀登过阿尔卑斯山的，也有去过海峡对岸的不列颠的。</p>

路易一直将莱茵军团当做陆军中特殊的存在，这支军团中的老兵比例是全军中最多的，其人数亦远超过其他几个军团，在近卫军成为正式编制前，它便是法军中精锐的代名词。即使是现在，莱茵军团的战斗力亦不比近卫军差，甚至在作战经验还远超过多由年轻人组成的近卫军。</p>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经验和战技比不一门火炮。莱茵军团一直都没有失败记录，这不是因为那四万五千名步兵，而是因为健锐的骑兵和火力强大的火炮。骑兵和火炮全留在了西岸，那四万五千名步兵失去了最坚实的侧卫和最可靠的助手，若是遇敌人大队来犯，鹿死谁手尤不可知。</p>

路易最担心的是苏沃洛夫趁夜来犯，但他也不敢不将莱茵军团摆前台。相比牺牲一些士兵，失去整个东岸和河的桥才是最危险的。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苏沃洛夫并未在率军而来，这一夜出奇宁静。</p>

越是宁静之所便越能让人安眠。法兰西士兵大多睡下了，只剩下工兵还在忙碌。出征以来，他们少有安睡之日，如今纵使知道此为危险之地，却也难熬疲惫侵袭。路易与众人相反。战时，他能在嘈杂之所安眠，却会在宁静之处失眠。因此，当众人睡下之际，他却独自在营帐外晃溜。</p>

路易四处流转，不知不觉间到了安娜的营帐外。安娜的营帐外饰显眼，在军营中只有国王营帐能与之比拟。他见营帐中还有光亮透出，于是便掀帘而入。结果，只见安娜正光着半身，拿着一块抹湿的毛巾擦身。他脚下一晃，踉跄地想要离开，却在小退一步后停下了。</p>

你怎么还不去睡安娜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神色略显惊慌。</p>

我睡不着。路易侧过身，故作镇定地回答。</p>

你睡不着安娜愣了愣，立刻反问，那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p>

正巧路过，见到有光亮就进来了。路易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突然窜出的火苗。</p>

这个理由不错。安娜哼哼一笑，微愠道，可我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是玛丽阿德莱德，更不是玛丽娅安娜路易丝德孔代。</p>

路易急忙解释：安娜，我是无心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听安娜怒声冷喝：出去好他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正准备离开之际，却听背后传来一声等一等。他因而再度侧转过了身，只是眼睛再也不敢去看安娜了。</p>

安娜羞涩地转过了身，娇滴滴地说：我要你帮忙。说着，她抽出一只手指向了身旁桌的毛巾。</p>

好路易应声后便起步走了过去，拿起毛巾开始为安娜搓背。他擦得认真细致，同时还调笑道：安娜，你是法兰西和全欧洲最幸运的女人。没有人能让法兰西国王纡尊降贵为其擦背，连玛丽安托瓦内特都未得过这种殊荣。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p>

哼哼哼安娜轻轻一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但我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在你身边那么久，却从未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p>

别开玩笑了。路易微笑道。</p>

你爱过我吗。安娜忽然止笑，严肃地板起了脸。</p>

路易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他反应很快，立即将毛巾浸入了一旁的水盆中，故作掩饰地说：毛巾干了，擦起来会疼的。</p>

安娜猛地一回身，不顾春光乍现，厉声命令道：回答我，路易</p>

路易无奈地叹了一声，认真地反问：这有回答的必要吗。</p>

当然有。安娜严肃地点点头，低头黯然道，我们都三十了。也许你还有精力和性质不断去征服新的女人，可我却没有这个耐心了。你知道，我是女人，女人过了三十便如死神夺走了半条命，不再会有以往的生机了。</p>

安娜，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路易低声问道。</p>

安娜叹了口气，说：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视权位名声为生命，女人视婚姻美貌孩子为生命。</p>

我明白。路易深有体会地说，玛丽阿德莱德和玛丽安托瓦内特都比以往更为温柔顺从，想来就是年龄的缘故。</p>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她们也许是担心在年老色衰后失去我的宠爱。但你应该不会有这个危机你是安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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