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洛阳3（2 / 2）

“七哥，怎不让我当面质问他们父子二人？”蔡小五问道。</p>

韩奕道：“你以为他们会承认吗？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须知这世道，只有当你拥有别人不敢侵犯的力量，那才有资格管叫人服帖！”</p>

“从小到大，你总是比我有道理，总之这口气我咽不下。”蔡小五骂道。</p>

“那就记住这一天。”韩奕斩钉截铁地说道，“当你学会与你不喜欢的人寒暄，你便可以活得更久些。”</p>

“你是想学冯老子吗？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原本的你。”蔡小五道。</p>

冯老子便是当朝太师冯道了，官场上的不倒翁，不管风云变幻，你方登罢我上场，他总是位及三公。</p>

“我错了吗？”韩奕反问道。</p>

“我……我不知道！”蔡小五道，“总之，我觉得你官做得越大，这胆子反而更小。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纵横东南兖海一带吧，那时的你杀伐果断，全凭一腔热血与自己喜好，领着我们东奔西走，哪管什么官府与人情？”</p>

韩奕嘿嘿一笑：“那时我还是一个强盗头子，现在咱是朝廷大将，我怕丢了官，没了去处，又重做起强盗。那不就是白走了这一遭？”</p>

“我也只是说说，你别在意。”蔡小五被逗笑了，他忽然问道，“我忘了问你，火起时你怎不在屋里？我记得昨夜饮酒时，你是和我在一起的。”</p>

韩奕转过脸去，说道：“我只是睡不着，出去走走。”</p>

“真的？”蔡小五狐疑道。</p>

天已经大亮，洛阳馆驿最偏处的一栋屋子里，符氏从熟睡中醒来，她浑然不知外面不远处刚刚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火灾。</p>

昨夜的酣饮，让她此时仍感到头疼欲裂。当她睁开凤目，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身无寸缕时，她猛然搂紧了被子，坐了起来，待低头查看自己**的身子，赫然见自己白晳丰润的胸腹间残留着欢好后的遗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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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氏飞快地思索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她记得昨夜自己借酒消愁，饮了许多酒，然后韩奕将军来了……</p>

“夫人，您醒了？”侍女嫣红在外间听到内室动静，连忙走了进来。</p>

“嫣红，昨夜是你扶我上榻休息的？”符氏忙问道。</p>

“昨夜夫人要饮酒，韩将军本想劝你，后来你非要拉着韩将军饮酒，后来……”嫣红低着头没有说下去。</p>

嫣红恰如其名，她从脖颈到耳垂的皮肤一片绯红，如同抹上一层厚厚的胭脂一般，唯有眼圈发黑，想是昨夜一夜没睡好。</p>

符氏突然明白了，记忆深处仍残存着她曾疯狂地与一个健壮的男人欢好的场面。与另一个男人的欢好，似乎是发泄她心中所有的不快，让她有一种报复与解脱的快感。此时此刻，她心中既恨又恼又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p>

蔡小五未经通报，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符氏怒斥道：“滚出去！”</p>

蔡小五愣了愣，连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外问道：“我七哥让我来问问，夫人是愿在洛阳多住上几日，还是今日便启程？”</p>

屋内没有回话，只有碗碟落地的碎裂声。蔡小五茫然不知所措，心说这难道是大户人家小姐的脾气？在他印象中，所谓大家闺秀莫不是像符氏这样的女人，既知书达礼又端庄贤淑，待人可亲。</p>

“女人真让人看不透！”蔡小五如是想。</p>

他站在门外，伸长了脖子，想进又不敢进，想到韩奕还要等着他回复，只得又放低了音量唤道：“嫣红、嫣好，你出来一下！”</p>

好半天，嫣红才出来回道：“蔡将军，我家夫人今日心情不好，您别生气。我想夫人这是思乡心切，想早日还乡来着。”</p>

“原来如此啊，正好这洛阳城我也不想多待片刻了，凌晨这一场大火烧去了我的好心情。”蔡小五道，“劳烦你跟你家夫人说，若是今日就离开洛阳，那便趁早收拾一下好赶路。到了我们郑州，保管你们主仆二人如同到自己家一样自在。”</p>

嫣红打量了一眼蔡小五，暗想蔡小五被蒙在鼓里，想笑又不敢笑。她又想起昨夜那羞人的情景，脸上又如同染上了一层胭脂，一溜烟又缩回了屋子。</p>

蔡小五哪里知道实情，连忙回去向韩奕复命。</p>

符氏暂时放下满腹心事，收拾妥当出了屋，见院子里的灰烬与倒塌的屋舍，感到十分惊讶。</p>

“凌里时，有人从院墙外射入火箭，幸亏被发现得及时，未酿成大祸。”嫣红乖巧地解释道，“这事跟王守恩父子脱不了干系，这对父子今天一大早便来猫哭耗子假慈悲。”</p>

符氏的目光越过列队的军士，看到韩奕正精神抖擞地呼喝着部下。</p>

早晨的阳光投射在韩奕的身上，衬托出他的高大与英气勃发，如这灿烂的朝阳。她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控制着她的心神，她本想当面痛斥韩奕，可真正面对韩奕，却又说不出口，她甚至怀疑自己天生不是一个贞洁烈妇。</p>

韩奕此时已经将那场火灾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已经忘记洛阳王氏父子给他的难堪与恨意。他刻意不去看符氏，而在他的心头，仍然不断呈现出昨夜的荒唐与风流情景，还有符氏令他难以忘怀的娇美身体。</p>

这很奇妙，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只要有那么一点诱因，便成就了一桩风流韵事。这个外表端庄的少妇，给韩奕留下了难忘的一夜，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让韩奕促不及防。他的鼻间，仍残存着美人的芬芳，他的指间，仍保留着肌肤丰润滑腻的触感，而他的脑海中却充斥着一个女人最美妙动人时刻的情景。</p>

“七哥，可以出发了！”蔡小五道。</p>

“哦！出发！”韩奕跳上战马，便领头出发。</p>

不料，蔡小五在身后急呼道：“七哥，你走错方向了，我们不是出西门，应是出东门，回郑州！”</p>

“啊？”韩奕回过神来，这才掉转马头。</p>

蔡小五看了看韩奕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符氏乘坐的马车，百思不得其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