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2 / 2）

依克贝尔多一脚踩滑，在陡峭的阶梯上向下滚了二十余阶台阶才止住下滚的趋势。</p>

“吴尽先生。”马克西拉拉吴尽的袖子，对这个兴高采烈大吼大叫的家伙感到十分无奈。</p>

猴子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冲上去！把那个光头烤来吃！”</p>

“烤来吃？”吴尽提气大叫道：“小依依，你多久木有洗澡了？快去洗白白……”</p>

“两位……”老摩根脸色不善，说道：“我们赶路吧……”</p>

虽然已是肉眼可以看到依克贝尔多，但是实际用脚爬起阶梯来，相距却是十分遥远，毕竟那个死光头先来了好几个小时，在这登山的阶梯上也多爬了几个小时。</p>

几个人发力追赶，小尼克体力最差，福雷斯和马克西一左一右伸手拉着他赶路，向上爬了十几分钟，依克贝尔多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p>

“大主教阁下，照这种速度，不用半个小时我们就能追上他。”兰斯说道：“我们在贝斯拉要塞被丹.菲尔德阻挡了两个小时左右，依克贝尔多也早来了两个小时，这样说来，他行动的速度太慢了一点。”</p>

“这个愚蠢的家伙。”老摩根道：“他已经快死了！难道他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吗？！”</p>

远处，依克贝尔多逐渐变大的背影忽然消失在视野中。</p>

“咦！？”马克西惊呼道：“不见了？难道、难道他、他又用魔*传送跑掉了？”</p>

老摩根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p>

十五分钟之后众人赶到依克贝尔多消失的地方，走进才看清楚，原来这里是半山上的一块平地，登山的阶梯继续向上延伸，在平地的远端修建着一座高大的建筑，依克贝尔多正摇摇晃晃的向那建筑走去。</p>

马克西道：“是座神殿？”</p>

“算是吧。”老摩根道：“这山峰上有很多用来歇脚的地方，供那些邪教信徒在爬山朝拜邪神的路上休息。”</p>

依克贝尔多不住的回头张望，看到老摩根越追越近，口中不由得大声咒骂。众人追了上去，依克贝尔多拔腿奔跑，跑两步便摔一跤，跌跌撞撞的钻进了那座神殿。</p>

进入神殿，众人发现这是个四处漏风的建筑，只有四周撑住房顶的巨大柱子和一个房顶。神殿建在半山，向外可以看到山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神殿中央有座古老的祭坛，看那样子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使用过了，依克贝尔多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吃力的爬向祭坛。</p>

老摩根快步跑上去，飞起一脚踢在光头的屁股上，死光头发出惨叫，向前飞出了十几米远，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身看到老摩根扑上来，双手比划了几个姿势，要咏唱魔*。老摩根理也不理，径直冲上去，大*杖敲在他肚皮上。光头痛哼不已，老摩根右抓住他衣领，把他揪了起来。</p>

依克贝尔多双足悬空，口中大骂：“老不死的！我诅咒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光明教会……”</p>

‘啪！’老摩根左手放开大*杖，在他脸色打了个耳光。“我们又见面了，我亲爱的弟子。”</p>

看着老摩根忽然变得和蔼可亲的面容，依克贝尔多咬牙切齿，说道：“我亲爱的前导师，您亲爱的前弟子我……一来没有力气，二来也没有那个想*向您和您那狗屁的至高神行那狗屁的、虚伪的、客套的礼！”</p>

“不用那么多礼。”老摩根微笑，右臂用力晃动，抖动依克贝尔多的身体：“东西呢，你都收好了没有。”他伸手拍拍依克贝尔多的胸口、肚子，隔着衣服摸到了那只小布包。</p>

依克贝尔多冷笑道：“这种宝贝我当然收的好好的，不像你，会扔到地上让人捡！”</p>

老摩根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受到了诅咒，还在乱用魔*。即便我们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几个小时了。”</p>

“诅咒！？”依克贝尔多道：“原来如此，你给我下了诅咒！我说怎么回事，身上力气、魔力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p>

“不是我，是你抢走的那本书里藏着的东西给你下的诅咒。”</p>

依克贝尔多愕然，说道：“亡灵系的上位精灵使？”</p>

“哼，明白了吗。”老摩根扭头对马克西等人说道：“受到了此类亡灵系或黑暗系魔*的强力诅咒之后，会对自身的魔力运行造成巨大的干扰。如果身上像兰斯、亚伦你们两个，是修行光明魔*得来的光系魔力，会与诅咒相互冲突，根本使用不了魔*。如果是依克贝尔多这种拥有强大黑暗魔力的人，魔*倒是能够施展出来。但是不要说是使用魔*，就算是稍微激活一下体内的黑暗魔力也会强化诅咒，让诅咒发作的更快一些。”</p>

“喔！”马克西等几个小家伙受到了一次难得的教导。</p>

老摩根微笑道：“小依依，你从萨尔斯堡一路逃到这里，路上可用了不少魔*啊？”</p>

依克贝尔多怒道：“老不死的，这个时候还在教导弟子！我诅咒你！我死都要诅咒你和莱昂内尔那个小白脸！”</p>

“你和莱昂内尔已经三十年没见面了，为什么你还是那么恨他！？”</p>

依克贝尔多大声反问道：“你和巴德兰兹的那个老朋友也几十年没见过面了，为什么你依旧当他是朋友！？”</p>

老摩根愣住，依克贝尔多道：“爱和恨是同一种感情！那家伙当年出卖你，欺骗你，你依旧只记得他的好，几十年过去还在当他是当年的兄弟、朋友！为什么我就不能恨一个人恨到死！？”</p>

老摩根双手无力的垂下，眼中有些茫然，依克贝尔多跌倒在地下，挣扎着爬开。</p>

“依克贝尔多！”老摩根的厉声大喝在殿堂中回响：“你叛教已经有三十年了，你怎么知道我依旧当他做朋友！内奸……教会圣城有你那个冰雪邪教的内奸！他是谁！”</p>

“老不死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依克贝尔多爬向祭台，干枯的双手张开，撕声大叫道：“女神哪！让黑夜充满堕落的大地燃烧起来！让你不死的手与凶狠的眼再次回归！让我的生命替你解开封印！女神哪、女神哪！”</p>

砰的一下，一个喝干了的朗姆酒酒瓶在他的秃脑袋上炸得粉碎，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嚎叫的依克贝尔多喉咙里咕咕怪响，扑地趴在了地上。</p>

吴尽抹抹嘴唇，说道：“不要吵，会吓到小朋友的。”</p>

依克贝尔多伸出左手，奋力伸向祭台，老摩根走上前去，提起大*杖一杖砸在了这支干枯的手掌上，受到重击的光头发出嘶哑的痛呼。</p>

“死到临头了还妄想祈求邪神的庇护！”老摩根喝道：“凡事要靠自己、靠自己！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你年纪老了，本事大了，人却越来越懦弱！”</p>

“我要力量！”光头嘶哑的喉咙嚎叫道：“哪怕是象狗一样从主人那里乞讨而来的力量也是力量。”</p>

“愚蠢！”老摩根怒不可遏，大*杖用力顿在地面上，情绪激动的他无*站立在一个点上，绕着依克贝尔多的身躯不住走动。</p>

马克西忽然觉得，此时的摩根大主教不像是在盘问叛教敌人的红衣主教，倒像是一个对子女、晚辈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长者。</p>

依克贝尔多忽然跳了起来，众人都是一惊，想不到他还有这股子力气。光头从怀里掏出了包裹着死者之书的小布包，用力掷向祭坛，大叫道：“万能万恶的女神啊！这是你的信徒最虔诚的供品！请你收下吧！”</p>

小布包在殿堂的空中滑过一条弧形轨迹，飞向空空如也的古老祭坛，吴尽开启了又一瓶美酒，微笑道：“神就和男人一样，永远无*彻底相信。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会知道他们会做什么。”</p>

空空荡荡的古老祭坛上忽然如同爆竹一般炸开了团浓厚的黑雾，黑雾中伸出了一支雪白、纤细的手臂，接住了飞来的小布包，年轻女性的声音出现在殿堂中。</p>

“谁……在召唤我？”</p>

一股无止境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座神殿。</p>

‘哒哒哒……’小尼克全身发抖，牙齿不住相撞，神殿里的几个人，除了吴尽和他的猴子之外，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扔出小布包后又摔倒在地上的依克贝尔多抖的加倍厉害，他趴在地上，四肢、躯干、脖子和脑袋，像是根被人拨动的弹簧一样，噼里啪啦的抖个不停。马克西用力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牙齿撞击的颤抖声，他只感到一股无名的畏惧感从心底升起，只想对着祭坛上的黑雾俯身膜拜下去。</p>

“女神哪！我的女神哪！伟大的安库拉慕拉肃！”依克贝尔多兴奋的无以复加，欢叫道：“您终于肯再次接见您最虔诚的信徒了！安库拉慕拉肃女神，我……”</p>

祭坛上浓厚的黑雾分出了一条细细的条状，长变成了一根鞭子的模样，在空中抖动了一下后呼的挥落，在大声叫喊的依克贝尔多后背上狠狠抽了一鞭。</p>

“啊……！”依克贝尔多大声惨叫，满口赞美女神的颂词立刻变成了哀号。</p>

祭坛上的黑雾变得稀薄了许多，向雾里看去犹如隔着一层黑色的纱帐，里面站立着一个曲线优美的躯体。无*看清她的面目，长发在黑雾中飘舞，长裙似被轻风吹起，呈波浪状的鼓荡着。</p>

‘这就是神？’马克西奋力睁大双眼，只看到雾中的女子一手抬着依克贝尔多奉上的小布包，一手握着黑雾化成的鞭子末端，微微低下头端详这只小布包。</p>

依克贝尔多挣扎了几下，大叫道：“女神哪！我是依克贝尔多，您最虔诚的信徒！安库拉慕拉肃！……啊！”</p>

黑雾长鞭在他背上又是一击，雾中女子冷峻的声音轻斥道：“叫我女王！”</p>

“啊……！是！女王陛下！”</p>

“好厉害。”老摩根眼光极高，他看得出来，笼罩这女子的黑雾和那条鞭子全是由黑暗魔力凝结而成，甚至雾中的那个女子都有可能不是实体，而是被某人在远处传来的魔力汇成的人形。</p>

“尽管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神，但是她的实力……非常之强……”老摩根低声对站在两侧，已经拔出佩剑的兰斯和亚伦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是对手。”</p>

黑雾长鞭在空中盘旋着，犹如一缕青烟，雾中女子的声音也如同无*琢磨的烟雾，又似锁住人心田的鞭子，虽然说出的并非什么奇特的言语，声音却像猫儿一样，在众人心头上挠啊挠的。</p>

“光头。”雾中女子掂量着手里的小布包，她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你叫我出来，就为了给我这个东西？”</p>

“我的女神……女王啊！”依克贝尔多嚎叫道：“那是我献给您的最宝贵的供品，请您赐予我无限的魔力，去铲平那让人厌恶的光明教会！”</p>

老摩根、兰斯和亚伦，齐齐哼了一声。</p>

“赐予你力量，为什么？”雾中的女神右手平举小布包，手腕将小布包轻轻掷到空中，落下接住，又掷到空中，轻声说道：“就因为你给了我这个东西？”</p>

神殿里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位雾中女神对死者之书充满了不屑。</p>

“女神。”依克贝尔多慌张了起来，说道：“这个东西……”</p>

“无聊。”雾中女神打断了依克贝尔多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似乎就要打呵欠了，口中吐出的言辞给光头的刺激却是越来越大。</p>

“小光头，三十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种东西只有你这种对自己毫无自信、且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鲁钝货色，才会想到去借助它的力量。你有这个时间有这个精力去抢夺那些蠢货的东西，还不如多来陪你主子我聊聊天，拍拍我的马屁，有这三十年的时间，说不定我早把你提拔成神了。”</p>

众人愕然，提拔成神？依克贝尔多的光头重重的砸在神殿地板上，女神淡淡的说道：“你呀，当初被那帮家伙追的像狗一样的喘，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神殿里宣誓向我效忠，然后一去就是三十年不见。现在是不是自知死期临近，又要来讨好我，求我救命了？”</p>

依克贝尔多的秃脑袋连连捶地，向女神磕头。</p>

女神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嘲弄：“忽然献上一份大礼就企图换取我的神力，小光头，你当这是什么，菜市场买菜？是否还要我承诺绝不缺斤短两、童叟无欺？呵呵，光头，你知不知道我们管你的这份供品叫做什么，一般会如何处理？”</p>

依克贝尔多绝望的抬起脑袋，他磕破的脑门上鲜血流下，流满了整张脸。</p>

“垃圾。”女神懒洋洋的说道，左手松开鞭子，掩住口打了个哈欠，右手一挥，装着死者之书的小布包向后飞出，在神殿里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向山下茂密的树林。</p>

“有性格。”吴尽微笑道：“说扔就扔，我都不一定做得到。”</p>

依克贝尔多看着小布包消失的方向，神殿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黄昏，虽然看不到太阳，却能见到天色的变化。他喉咙里咯咯几声，终于昏死过去。</p>

神殿里安静了一会，女神打了几个哈欠，有人开口说话了。</p>

“原来是黑暗王庭的公主殿下，在下久仰大名，想不到今天能有荣幸得以拜见。”</p>

“这位红衣主教不必如此谦虚。”女神笑道：“你心里是恨我不死，就不用这般惺惺作态。”被讥刺了一句的老摩根说道：“殿下是黑暗君王的女儿，您既然敢自称女王，难道黑暗王庭的主宰者已经过世了吗？”</p>

女神道：“那个老混蛋再过两辈子也死不了，老头，让你失望了吧？”</p>

这几句话的对答让老摩根和神殿里的众人一愣一愣的，‘诱惑女神’安库拉慕拉肃是黑暗七主神中的一位，是黑暗君王的次女。但老摩根这辈子也未曾与神交流过，今日初次面对一位主神，几句话说过去果然是大开眼界。</p>

贝奥夫同学低声对马克西说道：“看这个女神的身段……啊！看她的姿态和说话时的语气掌握，感觉气质很好，但是教养就不怎么样。”</p>

马克西微微点头，心中想起了一个人，贝奥夫道：“这种女人……和那个专门在人多的时候装模作样冒充淑女的塞伦公主很像……”马克西一呆，疯狂的点头。</p>

女神冷笑道：“小子，我已经听见了，你不用声音放的那么小，既然要说人坏话，要不要给你个喇叭，让你爬到卢萨丽亚皇宫里的灯塔上去喊？”伊瓦利斯帝国王都卢萨丽亚城内的最高建筑，是皇宫里的灯塔，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座王都。</p>

马克西和贝奥夫吓的魂飞魄散，他们两个刚才声音说的极小，居然还是被女神给听到了，这位女神的耳朵，真是比狗耳朵还尖！惊慌之下，贝奥夫同学腿也不抖了，转身就往神殿外逃命。雾中女神左手在空中一抓，抓住了黑雾长鞭，手腕挥动，长鞭呼啸着抽向贝奥夫的后脑勺。</p>

众人大惊，黑雾长鞭来的极快，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神殿里黑影一闪，长鞭卷住了个东西，女神手腕抖动，挥动鞭子将这东西掷向房顶。砰的一下，一个酒瓶砸在神殿房顶上炸得粉碎。那边吴尽先生掐住贝奥夫的后颈跳在一旁，抱怨道：“我的半瓶酒，还没喝完呢。”</p>

尽管隔着纱帐般的黑雾众人看不到女神的面容，但都感觉到女神的目光在瞪视吴尽。吴尽泰然自若，放下贝奥夫，又从空间腰带里摸了一瓶酒出来。</p>

“咦！怎么是……你是……”雾中女神的语气，充满了惊奇与不可思议的成分：“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p>

吴尽不理她，说道：“摩根老头，你好像有话要对这个女人说？”</p>

“男人！”雾中女神道：“你应该称我为女王！我和光明教会的蠢货没有什么好交流的。”</p>

老摩根道：“黑暗公主殿下，今日见面纯属意外，我们并无恶意，反倒是有事相求。”</p>

“有事情找我帮忙？”女神奇道：“我没听错吧？”</p>

老摩根道：“您没有听错，时间紧迫我就直接说明。我们八个人中了非常强力的死亡诅咒，想请殿下帮忙解除。”兰斯和亚伦这两位圣殿骑士真的是瞪圆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想和黑暗主神做交易的光明教会红衣主教。</p>

女神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既然敢开这个口，那报酬一定会让我满意喽？”</p>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p>

“哈！”雾中女神笑道：“即便是位居光明对立面最顶端的存在，只要对自己有用也要加以利用！哼哼哼！这的确是那个自称‘至高’的白痴喜欢干的事情！”</p>

老摩根道：“殿下，请不要随意侮辱我们信奉的至高神。”</p>

“哼！”女神冷笑道：“我高兴！如何……”黑雾中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殿下，您在里面吗？客人们都到齐了，老爷已经到餐厅去了……”</p>

“来了！我马上就来！”雾中女神尖叫道，她的语气充满了惊慌。</p>

吴尽说道：“女人，你老爸在等你吃晚饭，去晚了会被打PP的。”</p>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马克西清楚的感觉到雾中女神在咬牙，她尖声叫道：“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像你这样让人费解的人！”</p>

吴尽灌了口酒：“说到让人费解，你没资格评论我。”</p>

“哼！”女神冷笑道：“下次见面，可真是让人期待！”</p>

黑雾散去，雾中的女神和她飘舞在空中的长鞭消失在神殿中，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一群人乒乒乓乓的跌坐在地上，只有吴尽先生背着他的大背包笑嘻嘻的站着灌酒。</p>

当面说人坏话险些挨了一鞭子的贝奥夫坐在地板上，双腿不住发抖，看见一旁的马克西目光呆滞面色古怪，勉强笑道：“不、不用担心，马克西，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脸色不用那么难看，再说你看依克贝尔多那个死光头，挨了两鞭子不也是没死吗？”</p>

马克西呼的跳起来，说道：“谁在担心你，你那张破嘴早晚被人打死。”</p>

昏死在地的依克贝尔多悠悠醒转，睁眼不见了他的女神，伸出双手抓向又变得空空如也的古老祭坛，叫道：“女神……我的女神……”老摩根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投向祭坛的目光。依克贝尔多沉默了，他的双手无力的落到地板上。</p>

“老头，我献上了这样一份大礼，为什么女神她会如此对我……”</p>

老摩根不屑的冷笑道：“哼！大礼？三十年才朝拜你的邪神一次，换了我是神也会如此对你！小依依，对神不够虔诚，危机时刻却妄图借助神的力量，你只会是这个下场。”</p>

“老头，我要死了吗？”</p>

“童年缺乏母爱的光头，你还不明白吗？”吴尽笑道：“你被作者抛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