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六节（2 / 2）

一票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泥土圆球，统统说不出话来，良久，死神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是什么……』</p>

马克西道：“不要问我，我们也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东西。”</p>

尼克缓缓垂下手臂，双臂抱住胸口，皱着眉头蹲了下去，贝奥夫见他脸色变得雪白，急忙问道：“尼克，你怎么了？”</p>

尼克道：“感觉体内的魔力，一瞬间就被这柄手弩强行抽取了一多半，非常的难受。”</p>

“一……一多半？我可以理解……”贝奥夫看看那个大号的土球，说道：“这种感觉我有过两次了，你没事吧。”</p>

死神和它的镰刀，载着马克西于福雷斯缓缓落到地面。</p>

『啊……恭喜……』死神道：『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离谱的一次角斗，不过恭喜四位，你们过关了。』</p>

死神的镰刀在空中一个接一个的划着圈，锋利的刀刃发着绿色的光芒，反射着天上三轮明月的月光，在马克西等人眼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这光圈最终变成了实体，一个发着明亮白色光芒的圆形平台出现在众人面前。</p>

『诸位，请上来。』死神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送你们去见奎恩斯通城堡的主人，魔界十二位大魔王之一的彼列。』</p>

四个小家伙上了平台，马克西道：“死神，我们是来救安卓美达公主……”</p>

死神打断他的话头道：『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们，权力在彼列城主手中，接下来你们将会和彼列城主面对面的交涉，你们需要他为你们做什么，自己去想办法。』它向马克西摆手告别，马克西脚下一震，直径四米左右的平台缓缓向上升起。</p>

贝奥夫低声抱怨：“我不想见那个什么彼列城主。”</p>

马克西道：“我也是，不过事到如今，好象也没有其他办法了。”</p>

贝奥夫道：“也罢也罢，不就是个什么大魔王吗，刚才我们也见了一个米瑟莉，不知道这个彼列会不会也是个大美人……”他话一出口立刻警觉，抬手捂住了嘴巴，扭头看向身边的尼克。尼克眼光冰冷，双手用力攥着他的椅子腿魔杖。</p>

平台向天上缓缓升去，漆黑的天幕上布满繁星，三轮色彩各异的明月各局一方。贝奥夫呲牙咧嘴，揉着脑袋上肿起的大包，尼克背对着他，抱着自己的魔杖满脸不愉，马克西和福雷斯站在他们两个中间。</p>

“痛！”贝奥夫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下次再出门，身上一定要带着跌打药水。”</p>

死神的脑袋从平台下方冒了出来，它飘啊飘的飘到了众人头顶上，说道：『大块头，你的盾牌和短剑是从哪里来的？』</p>

福雷斯看看手里的兵器，那把变成镰刀的短剑早已恢复了原样，马克西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说话，转头对死神说道：“伟大的死神大人，你准备出多少钱来购买这个情报。”</p>

死神：『……，小子，你能不能不要跟那些只认识钱的佣兵一样，张口闭口都要谈钱？』</p>

“我们是冒～险～者！”马克西刻意拖长了语音，来强调冒险者这个称谓：“虽然是客串的，但你要明白，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没钱就免谈。”</p>

死神道：『像我这样的神，哪里会有你们世俗间需要的金钱？』</p>

马克西摸摸下巴：“你说的也对哈！那么……就用一些值钱的东西来换吧。”</p>

死神奇道：『值钱的东西？你看我身上有什么是值钱的。』</p>

“那个那个……”马克西道：“我看你那把镰刀还凑合，虽然刀刃上到处都是缺口，不过好歹也能卖他几个钱。”</p>

『不行！』死神怒道：『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怎么能拿来送人。』</p>

“再见！”马克西冲他摆手告别。</p>

死神急道：『喂喂喂！好歹是在谈判，不要那么轻易的下结论吧？』</p>

“哦？那么你能给我们什么。”</p>

死神犯愁了，它抓耳挠腮，苦苦思索。</p>

贝奥夫低声说道：“马克西，你准备把吴、吴、吴……那个先生……”好险，差点就把吴尽的名字说了出来，要是死神耳朵够尖让它听了去，也就不用做什么交易了。</p>

马克西瞪他一眼，贝奥夫道：“你准备把他拿来卖多少钱？”</p>

“这种话不要问我。”马克西指指死神：“你要问他能出多少价钱。”</p>

那边死神一拍脑袋：『小子，你看这样如何，将来你们死了以后，我可以让你们不下地狱，你们瑟德大陆的人不是信奉那个什么光明教会吗？你们那个至高神绝对会卖我的面子，无论你们犯了多大的罪我都能把你们塞到天堂里去……』</p>

“晚了，我们四个就是从地狱来的。”</p>

死神奇道：『这怎么可能？你们明明还是活的……』它眼前白光一闪，承载着四个活人的平台凭空消失在空中，死神大急，叫道：『你们等等嘛！干嘛那么着急！』焦急的死神被投射在一面一人多高的圆镜上，圆镜前坐着两个男子，他们相顾一笑。</p>

这是一个装饰奢华的白色房间，四周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巨大无比的三轮明月，月光将房间里照的亮堂堂的，但三种色彩不同的月光却在房间里汇集成了单一的白色。正对圆镜的是个白色的男子，白色的衣服、雪白的皮肤、乳白色的短发，只有瞳孔是金黄色的。他旁边坐着一个金发男子，金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瞳孔都显得金光闪闪。</p>

白色男子若有所思，手指在身前的茶几上轻轻敲打了几下，说道：“休普诺斯，你觉得如何。”金发男子道：“彼列阁下，那个头上被同伴用椅子腿打出一个大包的少年，手里的确拿着‘嫉妒女神的指挥棒’，这一点我们是不会看错的。”</p>

大魔王彼列，手指不断在茶几上敲打着：“那么嫉妒女神她找我是想干什么？”</p>

休普诺斯道：“一千二百多年前，这位公主殿下在王位继承权的争夺战中败给了妹妹安库拉慕拉肃，但诱惑女神从此陷入沉睡之中，而埃斯库罗斯殿下的武器，那根魔杖也在战斗中遗失。对于这件事情，似乎所有人都持怀疑态度。”</p>

“我知道。”彼列说道：“我也并不认为威力如此巨大的一件武器会轻易的遗失，所以我才奇怪，埃斯库罗斯那个疯女人派人拿着她的武器来找我，是想干什么？”</p>

休普诺斯道：“黑暗君王陛下有着近似无限的生命、青春、权力与力量，做他的继承人，滋味并不好受。”</p>

彼列站了起来：“你说的没错，要等那个老王八蛋自己老死，或者是等他强盗发善心主动让位，那是绝无可能！妹妹被她打得昏迷不醒，皇族之中再也没人敢和她抢这王位，她等了一千二百年又在蠢蠢欲动了。”</p>

休普诺斯道：“阁下，这四位嫉妒女神的使者只怕来意不善，要赶他们走吗？”</p>

“不行。”彼列道：“即便那个疯女人想要篡位，在她做出确实行动之前，她还是黑暗王庭的公主，她的使者不能不见。”</p>

“那请阁下千万小心。”</p>

休普诺斯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中，彼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是个宽阔的露天平台，这里是奎恩斯通城堡的最高处，向下可以俯视整座城堡。平台中央出现了一团白光，在白光中有个圆形的平台渐渐露出了轮廓。</p>

彼列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四个嫉妒女神的使者，突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平台上站立着的并不是马克西等四人，而是一位身穿淡绿色衣服的女子，身材火辣，金发垂腰，这女子对他笑道：“哟～！彼列，看来不用点歪门邪道，还真是见不到你。”</p>

“身为黑暗王庭地下情报网的负责人，你何时干过光明正大的事情？”彼列喝道：“米瑟莉！你找我有事？”</p>

这女子正是马克西等人在进入城堡时见过的米瑟莉，也是黑暗王庭的十二魔王之一。</p>

“好几百年不见了，彼列大魔王。”米瑟莉道：“找了你几百年都找不到，直到前两天才听说你躲在里替河的河边找极乐净土，你找到了吗？”</p>

彼列道：“我找极乐净土又不是这最近六百年才发生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直到今日才上门，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p>

“这几百年，好象你和君王陛下的关系并不是太好。”</p>

彼列冷笑道：“我和他之间就像是一段基于利害关系的婚姻，什么时候好过。”</p>

米瑟莉微笑道：“那么你要谋反的传言，也是真的了？”</p>

“谣言！”彼列斩钉截铁的给予驳斥。</p>

米瑟莉道：“我知道是谣言，否则这次来的就不会是我，而是瑞培尔，搞不好还会是阿撒兹勒，甚至会是海修马力姆。那个时候，可就有热闹看了。”</p>

彼列道：“你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心跑来这里消遣我，米瑟莉，有话不妨直说。”</p>

米瑟莉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彼列，虽然我们都是君王座下的十二魔王之一，但是几百年也未必见得到一次，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件很有趣的事情。君王陛下的女儿昏睡了一千二百年，他们两口子不着急，但做外婆的那位却受不了了，前两天她训斥了君王陛下一顿后，找到了盖加斯和我，要我们想办法把她外孙女唤醒。”</p>

彼列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如果是她要找我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来，她好像用不着让你来传话。”</p>

米瑟莉道：“这原本没你什么事，不过盖加斯想出来的办法，需要用到奎恩斯通城堡。他让库巴他们那帮人捉了一大堆的年轻女子……”她猛然住口，眼前白光闪现，彼列手中握住了一柄散发着炙热白色火焰的长剑。米瑟莉脸色一变，回头看向身后的地面。</p>

彼列说道：“居然让人躲到了自己的影子里，米瑟莉，你还真够无能的！”</p>

米瑟莉的身形向旁边极速跳开，在天空中三轮明月的照耀下，她的影子只是淡淡的一个虚影，若有若无的在地面上跟随着她移动，在米瑟莉和彼列眼中看来，影子的移动稍微慢了半拍，并未能完全跟上它的主人。</p>

彼列快步赶上一剑劈在影子上，地面安然无恙，影子却裂开了一条缝隙，几个人影从裂缝里窜了出来，立在露天平台的一侧，是两个身穿灰色衣服的青年男子，他们面带微笑，表情颇为轻松。</p>

“原来是臭名昭著的位面佣兵。”彼列道：“爱德华兹和吉尔平，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学会钻美人的裙子底了？”</p>

爱德华兹道：“米瑟莉她今天没穿裙子。”</p>

吉尔平道：“而且你也没资格对我们说臭名昭著这四个字。”</p>

米瑟莉有些恼火，说道：“想不到我也有被人暗算的那一天，你们两个只认得钱的佣兵，应该不会是接了个什么做掉彼列大魔王的任务，特地跑来这里杀人的吧？”</p>

吉尔平道：“这种任务在公会里多了去了，就是没人敢接。”</p>

爱德华兹道：“我们也不例外。”</p>

彼列和米瑟莉身子微侧，斜眼看向自己身后。他们两个身处露天平台中央，爱德华兹和吉尔平在他们身前的平台边缘，而在彼列的身后，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了哪里，似乎是一阵清风在吹拂。</p>

“什么人在那里！”彼列握紧了手里的长剑。</p>

“啊～露馅了露馅了！”抚媚的声音凭空出现在那个地方，一个有着飘逸金色长发的妖艳女子缓缓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她身材火辣，较米瑟莉更胜一筹，而且身上只披着件低胸的薄纱，让人一眼看上去便会血脉扩张、面红心跳。</p>

“莎伦小姐……”魔界的两位大魔王全都瞪大了眼睛，彼列道：“艾妲.凡.辛斯特拉女神座下的神使，居然也会和无耻的佣兵同流合污。”</p>

莎伦挑挑耳边垂下的长发，笑道：“刚才吉尔平说过的话我借用一下，彼列，你们两个没资格说别人无耻。而且啊，我现在已经不是辛斯特拉女神的神使了。”</p>

彼列道：“那么莎伦小姐，你是现在是什么身份，找我做什么？”</p>

吉尔平道：“她现在是某人的宠物，来找你不过是个意外罢了。”</p>

“宠物！？”彼列和米瑟莉都是颇为惊讶，米瑟莉道：“原来你换了个主子，恭喜恭喜，看来伴上了个新的大款。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会比辛斯特拉女神还要大牌呢？”</p>

“怎么，你也想来？”莎伦对米瑟莉的挖苦毫不在意，媚笑道：“只是我这新主人面皮嫩得很，怕是享受不了你这种骚货。”</p>

米瑟莉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衣裳，也好意思说别人骚！”</p>

莎伦道：“我的身材好，那是尤特娜女神的恩赐，为什么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再说我这是坦白、直接，不象你，明明暗恋你那个老不死的王八蛋主子几千年了，还是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肚子里想想，连人家手都不敢去摸一下。”</p>

“哦！？”众人惊讶，爱德华兹奇道：“米瑟莉，原来你暗恋着黑暗君王……”</p>

“没有！”米瑟莉怒道：“无稽、无稽之谈！她在胡说！”</p>

“胆小鬼。”莎伦道：“活该你一辈子单身没人爱。”</p>

彼列道：“够了！你们两个用不着每次见面都要吵架，爱德华兹，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p>

“不是很麻烦的事情。”爱德华兹道：“但也不是很简单的几件事。”</p>

“第一件。”爱德华兹伸出左手道：“上次接你的任务，到现在你还没有支付尾款，一万七千金币，拿来！”</p>

米瑟莉有点对彼列侧目：“你拖欠佣兵的报酬，这是真的？”</p>

彼列道：“当时手头有点紧……这都四百年了他们还记得那么清楚，居然能找上门来。”</p>

吉尔平道：“关于酒和女人的事情，死都不能妥协。”</p>

露天平台另一侧的莎伦甩甩头发把脸看向远方，有点不想搭理这个家伙。</p>

甩甩头发，再甩甩脸，马克西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和三个同伴站在一条走廊中，这里的装饰十分考究，两侧墙壁上的灯火发出洁白的光芒，让走廊里的光线显得很柔和。</p>

“这里是什么地方？”贝奥夫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我发誓……我发誓我讨厌这种莫明其妙的魔法传送！”</p>

走廊的尽头有道大门，马克西道：“死神不是要送我们来见城主吗，那个彼列可能就在里面。”</p>

“好，我们掉头。”贝奥夫扭头就往后跑，马克西和福雷斯一人伸出一支手，抓住了他两支胳膊。</p>

马克西道：“你要去哪里。”</p>

“去哪里都好，反正我不想去见那个什么彼列！”</p>

“怕是没用的，贝奥夫。”尼克道：“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恐惧会累加，如果你感到害怕而逃避，后果只会让你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p>

贝奥夫叫道：“可那是个大魔王耶！一个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说过的大魔王啊！搞不好见面就会被他吃掉的！”</p>

马克西道：“难说还会碰到一个米瑟莉那样的大美人呢。”</p>

贝奥夫摸摸鼻子，笑了：“嚯嚯？你说得也对哈！”尼克立刻就对他怒目而视。</p>

四个人放轻脚步轻轻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外

，大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马克西把脑袋凑过去想偷看里面的情景，一段清晰的低语，忽然出现在他的识海当中。</p>

‘象在迷宫里捉迷藏</p>

推开门，合上门</p>

遇见与错过</p>

都在脑后</p>

遗忘</p>

谁……’</p>

“什么？”</p>

马克西愣了一下，贝奥夫道：“你在说什么？里面是什么东西。”</p>

“啊？”马克西连忙收敛精神，向门里张望：“是个很大的房间，有沙发，有地毯，嗯？墙上还有面很大的圆镜。”圆镜侧对着大门，隔的又远，倒是不太看得清楚镜子里有什么，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出现在镜子里。</p>

马克西低声道：“不要说话，房间里有人。”圆镜里的人是个长发的苗条女子，马克西看不清她面貌，只看到她头发是黑色的，身材很高，似乎下巴很尖，皮肤很白。女子穿着长裙，在镜子里转了几个声，发出声幽怨的叹息，轻声说道：“……魔镜魔镜……告诉我……男人……到底要什么？”</p>

贝奥夫诡笑：“这个女人，不是个怨妇就是个**。”</p>

马克西道：“那岂不是很适合你？”</p>

圆镜没有回答，在叹息声中，女子在圆镜中的身影消失，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房间里。虚掩着的大门猛然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笔直的站在门口，凝视躲在门外的马克西等四个家伙。</p>

马克西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向后一跳正撞在贝奥夫身上，两个人脚下拌蒜，向后倒去，把尼克和福雷斯也撞倒在地，四个人在地上摔成一团。白衣男子表情有些落寞，轻轻叹了口气，迈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走向走廊，口中轻声念道：</p>

你的红线穿过我的手</p>

缠在别人那头</p>

你说</p>

我是驿站</p>

不是终点</p>

我没有力气哭</p>

最后一滴血已流干</p>

摔在地上的四个人愣愣看着他远去，马克西忽然觉得眼中出现了幻觉，这个白衣男子背后似乎有对若隐若现的白色大翅膀，他揉揉眼睛，似乎还不止一对，再揉揉眼睛，却发现男子背后什么都没有。</p>

“啊～你们四个，我叫做莫斯提马。”马克西正疑惑间，白衣男子扭头对他们说道：“不要告诉任何，说我来过这里……偷看她洗澡……”</p>

男子渐渐远去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他的低语远远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与悲伤。</p>

若人生只是梦一场</p>

到了尽头却发现一切还没开始</p>

磨难也罢</p>

幸福也罢</p>

清算归零</p>

前方，依旧不可期</p>

“原来是同好啊！”贝奥夫放声大笑：“看着家伙长得平头正脸，怎么看都象个好人，想不到居然也会干这种事情！”三个同伴齐齐鄙视了他一下，福雷斯道：“他说他叫做莫斯提马？那就不是城堡主人彼列了。”四个人爬了起来，马克西道：“虽然我不想偷看人洗澡，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得进去……”话音未落，贝奥夫已经窜进了房间。</p>

“贝奥夫！”马克西怒道：“你就不会想的清楚一点吗？”</p>

“什么清楚一点？”</p>

马克西道：“那个莫斯提马是先来的，他都走了，说明那个mm已经洗完了！”</p>

“你说得对……”贝奥夫一脸沮丧，站在房间里四下张望，这房间是个客厅，面积很大，有数道房门与其他房间连接。四个人走进客厅，隔壁忽然传来个瓷器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马克西道：“隔壁有人。”伸手拔出长剑，快步走到声音传来方向的一道房门门口。</p>

门外是个不大的阳台，外面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异常醒目，皎洁的月光下，一位身着长裙的长发女子站在栏杆前，双手在胸口抱成拳，满脸悲伤看着夜空，细细的低语从她口中流出，落入马克西等人的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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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光华，是人的灵魂在闪耀，那点点灯火之下，人们沉醉于各自的幸福之中。当一场战争爆发，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数万人死于非命，他们是否会认为，是我让这一切成为现实？”</p>

四个家伙听不懂，女子转身看着他们，悲伤的脸上隐隐有泪水的痕迹。</p>

“哇哦～！”尼克道：“真的是个好漂亮的姐姐哦！”</p>

贝奥夫抽抽鼻子：“这香水的味道，是正牌的贾维尔.巴登。”</p>

福雷斯挠挠头：“街道的光华？我们是在魔界，哪里可以看到什么街道？”</p>

“她漂亮？比爱琳还差那么一点。”马克西道：“啊～你们看天上只有一个月亮，难道这里不是魔界吗？”</p>

“如果我死了，就不会成为这场即将毁灭瑟德的灾难的火种。”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以手捧心，满脸沉痛与悲伤，哽咽着说出这奇妙的语言。</p>

“小姐，麻烦问一下，你说的是什么灾难？”贝奥夫的问题让这女子表情骤变。</p>

“错了！”长发女子脸色严肃，厉声喝道：“不是这一句！”</p>

贝奥夫奇道：“什么叫做不是这一句？”</p>

长发女子伸手在背后一摸，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本又大又厚的书籍，用力砸在贝奥夫脑袋上。贝奥夫脑袋一阵眩晕，几乎翻到在地上，这女子说道：“台词！台词错了！”</p>

“台、台词？”马克西揉揉太阳穴：“这位……请问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安卓美达公主？”</p>

长发女子一愣，随即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把脸扭到一旁，说道：“又是我父亲让你来找我的？”</p>

“你父亲？”马克西转念一想，自己是在有偿的帮助爱德华兹和吉尔平，雇用吉尔平的是利维国王诺勃勒四世，这么一说……</p>

“你这么一说，勉强也算得上。”</p>

安卓美达道：“多少钱。”</p>

“什么？”</p>

“我父亲支付给你们多少钱？”</p>

“……”马克西忽然觉得自己好象很无耻，好象自己眼睛里只看得到钱。“不知道。”他答道：“不过我们四个的报酬要超过三万金币。”</p>

“哼！看来还不止你们一拨呢。”安卓美达冷笑：“回去告诉我父亲，要是不同意我的要求，我绝对不会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