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第四节（2 / 2）

“有口臭吗？”</p>

“有！”</p>

“几岁停止的尿床？”</p>

“从来没停过，前天晚上还在尿！”</p>

“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是什么？”</p>

“刚才在隔壁的同志酒吧里头，差点让一群同志给开了苞……”</p>

兰斯洛特用力的，非常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艾塞尔姆中的一群偷窥狂捧腹狂笑，马克西很满意的点点头。梅伦坎普满脸古怪的看着兰斯洛特，小声说道：“兰斯洛特大人，您前天晚上还在尿床？”</p>

“住、住口！”兰斯洛特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这辈子跟你没完！”</p>

“兰斯洛特先生。”马克西向他伸手了手：“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尿床的事情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p>

兰斯洛特脸色变得铁青，然后又变得雪白，他大叫道：“你休想！我们能混到深渊领主的人，都是要钱不要脸的！”</p>

“很好，我喜欢你这种硬汉。”马克西道：“那……我们继续，你结婚了吗？”</p>

“没有。”</p>

“那你失恋过吗？”</p>

“当然失恋过了！”</p>

“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失恋是在什么时候？”</p>

兰斯洛特双手抱住了脑袋，发出痛苦的**：“我现在还在失恋当中……”</p>

“够了，马克西主人。”盖加斯爵士笑道：“再拷问下去，他要翻脸了。”</p>

马克西道：“兰斯洛特先生，玩笑开够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吧。刚才我说了两个要求，但是你都满足不了，我现在说第三个，如果你还是摇头的话，请你马上走人，不要再来我们面前丢人现眼。”</p>

兰斯洛特目光中透着股杀气：“你说！你还想要什么东西？”</p>

马克西道：“你会解除诅咒吗？”</p>

“你总算说了句象样的话。”兰斯洛特立刻精神了起来：“我就是下诅咒的行家，你遇到的是个什么诅咒？”</p>

马克西道：“我的一位朋友，她们家族的血脉中隐藏着一种古怪的诅咒，她们家的，只会生女孩，而且只是一个独女，从来就没有男孩出生。做母亲的生出女儿后，身体状况会直线下降，这家的女性，在自己的外孙女出生之前一定会去世。”</p>

这是爱琳身上的诅咒，吴尽师父和青龙老头都不肯帮忙，难得马克西碰到一位深渊领主，他说出来后，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跟着又想到，艾利迪普斯说的诅咒只怕有点不对，菲燕儿阿姨不就生了艾莉茜亚和爱琳两个女儿吗？</p>

尼克悄悄低下头看着脚尖，什么话也没说。</p>

兰斯洛特脸上尽是惊讶的表情：“这不是……不是那对母子身上的诅咒吗？怎么你会……会不知道？”</p>

马克西一惊，说道：“什么诅咒，你知道这个诅咒？”</p>

兰斯洛特满脸惊讶，没有说话，梅伦坎普在沙发后面轻轻戳戳他的脊梁骨，小声说道：“兰斯洛特大人，您仔细看看他们俩，像不像那些人？”</p>

兰斯洛特睁大眼睛凝视马克西与尼克，又看看尼克手中的婚礼画，口中说道：“像……太像了……根本就是……我真是太大意了，不知是让的同志们给吓的，还是利令智昏，居然都没注意到！那之前，他们纯粹是在调侃我了，想不到能碰到他们。”</p>

马克西听得古怪：“你在说什么？”</p>

兰斯洛特脸上换上了淡淡的微笑：“马克西老大，倒是我孟浪了。不过虽然您拒绝了，但邀请你参加深渊主宰举行的鉴定仪式之事，我是不会死心的。”</p>

他摸出支小巧的卷轴递给马克西，马克西满脸疑惑的接过，兰斯洛特道：“这是一个跨位面的通讯用魔法，需要的时候，您可以随时与我取得联系。为表示今日之事我没有恶意，以及我邀请您参加鉴定仪式的诚意，请容我为您做个预言如何？”</p>

马克西道：“预言？”</p>

盖加斯爵士道：“深渊领主兰斯洛特的大预言术，是非常出名的。”</p>

“好。”马克西道：“那请吧。”</p>

兰斯洛特道：“我将给您做个短期内的预言，即将发生的事情，会对你的心态和很多事情发生很大的影响，如果你处理不好的话，将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p>

马克西道：“是什么？”</p>

“你听好了。”兰斯洛特抬手在马克西面前划了个圈子：“预言是……你爸爸是你妈妈，你妈妈你爸爸。”</p>

“……，你再说一遍？”</p>

兰斯洛特的表情有点尴尬：“这个……这个预言的确是挺难理解的。”</p>

“意思是你说出来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了？”马克西道：“那你刚才说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处理不好就是危机，那是什么东西？”</p>

兰斯洛特道：“安、安了，那些不过是全世界、诸位面通用的广告词罢了，你不至于天真到真的会信吧。”他看到马克西脸上的情绪骤变，有爆发的可能，连忙说道：“预言总是难以理解的，我们再来一个好了！”</p>

于是他伸手在马克西面前又划一个圈：“你爸爸是你爸爸，你妈妈却不是你妈妈。”</p>

马克西：“……，我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p>

兰斯洛特一呆，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故意拿你过世的母亲消遣，不如这样，我们再来一次预言！虽然预言都很难让人理解和相信，但是多来几个后，你就能感受到预言的伟大之处！”</p>

于是又一个圈，兰斯洛特收起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见到你母亲。”他这话说出口后，画廊里有了片刻的沉默，一直面无表情的梅伦坎普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p>

马克西道：“我随便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马上就能下地狱去找我母亲了。尼克，你有没有看到画廊里的扫把，拿来我打个人。”</p>

兰斯洛特立刻跳起，一脚踹开贵宾室大门夺路而逃，梅伦坎普对马克西微微躬身：“失礼了。”跟着兰斯洛特跑了。</p>

赶走了两个深渊来的家伙后，与画廊的交涉也出现了波折。画廊的经理说，布利丹大师此次展出的四十副画并不出售，如果马克西真想买的话，他们会尽快与布利丹取得联系，还有与布利丹会面的事情，一周之内会有结果。</p>

马克西皱眉，若是往常的话等上一周也没什么，但他知道数日之后在罗帕罗城将会发生一场激烈的光棍节战役，打起战来还要见那位布利丹大师可就难了。既然在罗帕罗城等不到布利丹，就去南方的卡马王都找他好了。画廊的人却不知道如何联络布利丹，说只有他们老板知道，于是画廊去找老板，马克西和尼克在贵宾室里等候。</p>

尼克坐在沙发上，看着画上自己穿婚纱的样子，露出甜蜜蜜的微笑，马克西看得挠头，不知该说什么。他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启空间项链，把拉尔夫从艾塞尔姆中弄了出来。拉尔夫**着上身，抡着锄头正在挖地，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画廊中，惊讶的看着马克西道：“师父？”</p>

马克西道：“我忽然想起些事情来。”</p>

“是、是什么？”</p>

“艾德与赫吉那两个小孩。”马克西道：“把他们送回家去……你在干什么？”</p>

拉尔夫道：“修地球，是、是挖井，艾利迪普斯大师说他忙着做那个健忘药来安抚莎伦小姐饱受折磨的心，没时间探路寻找水源，就让我们三个先打口井看看有没有地下水。”</p>

马克西摇头，贵宾室里蓝光闪烁，翘着二郎腿在旁边观看拉尔夫等人挖井解闷的贝奥夫也被他提了出来。</p>

“刚才问你有没有福雷斯和维格拉夫教授的消息，你说过有三个的，一个是教会在筹办大型祭祀，第二是布利丹的事情，还有一个呢？”</p>

</p>

贝奥夫道：“是你自己没听完就跑了。”</p>

“现在说，是什么？”</p>

贝奥夫道：“我先说清楚，这个消息太过于不靠谱了，所以我压根就没想过去……”</p>

“说！”</p>

“好，我说。”贝奥夫道：“其实我们找到过很多神使乔托的弟子，我发现乔托收的徒弟很多，但成材的极少，绝大部分在拜师后的头两年中就会被扫地出门，那个总督夫人伊娜也是如此。乔托的这些弟子中，老的已经有八十多岁，小的才十二、三岁，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很多人说过，神使乔托和隐居在卡马西部群山中的羽族关系很好，经常会有往来。”</p>

马克西奇道：“羽族？”</p>

“对，羽族。”贝奥夫道：“马克西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的领域告诉我，绝对不要接近羽族的隐居地点，否则会有非常危险的事情发生。”</p>

马克西：“在你眼中有没有不危险的事情？”</p>

贝奥夫道：“回博特宿舍吃饱了睡，睡饱了继续吃。”</p>

马克西怒：“你不如变猪算了。”</p>

贝奥夫道：“我觉得就算是头猪也知道回避危险，你没见那个兰斯洛特一看到你要找扫把打人，他就夺路而逃了吗？我真是搞不懂，我说了这样做有危险、那样做有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做，难道仅仅是不相信我？”</p>

马克西道：“福雷斯和维格拉夫教授不见了，就应该把他们找回来，整天怕这个怕那个的，成得了什么事。你害怕自己会遇到危险之前，不如先去想想福雷斯的父母还在家里等着儿子回家，不如去看看艾丝特尔都带着四岁的梅莉亚跟着我们一块来着六百年前找爸爸了。”</p>

贝奥夫看着他微笑：“一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啊，对你来说才过去了几天而已，我是想说，我觉得你可以不回来的……也不对，我是说，你能带着一大堆人回来找我，我感到很高兴。”贝奥夫的态度忽然变了，倒是让马克西有点不好意思，他挠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带着一大堆人再次穿越，也不完全是为了找你。这个……你说去找羽族真的会非常危险？”</p>

贝奥夫道：“我和几个常年寻找羽族的捕奴队接触过，有的队伍一年要去两次，虽然从来就没有成功抓到羽族的记录，但也很少遇到危险。不过每次我一想到要去羽族的地盘上看看，就会感到强烈的不安，那就是领域给我的危险提示了。”</p>

“那我们就先去南边的卡马王都，去找那位大画家布利丹。”马克西道：“顺道把艾德与赫吉交给利维大使馆的人，或者干脆到利维王国去一趟，把他们直接送回国去，反正我们也要离开卡马。”</p>

贝奥夫笑道：“那两个小孩可不是一般人，你最好……”</p>

“我们去找找羽族吧。”尼克忽然插话了：“艾德与赫吉的叔叔，不是带着只捕奴队伍去抓羽族了吗，正好可以把他们送到叔叔身边。”</p>

马克西、贝奥夫与拉尔夫扭头看去，尼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抚摸着婚礼画上那用颜料描绘出来的美丽婚纱：“就要结婚了，好歹也要找几个娘家的人来参加啊。”</p>

马克西：“……”</p>

水桶：『写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偷毛毛熊时老子亲自出面和马克西对话是多么的愚蠢，那时祭出尼克这个法宝就能摆平马克西了。』</p>

片刻之后，一大堆人出现在画廊的贵宾室里，艾利迪普斯也从宿舍地下层的研究室里跑了出来，很是兴奋的说道：“去羽族的密境？这是个很有趣的主意，当年我成为光明法师团的团副后，看到过一些教会的机密资料。羽族和教会很有些往来，据说他们避世隐居的地方尤如仙境，是比天堂还要美妙的地方。”</p>

盖加斯爵士微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塞筣卡摸摸艾德与赫吉的头，她照顾了两个小孩几天，现在要送回去了，心中倒是有点舍不得。艾丝特尔与缇娅一人牵着梅莉亚的一只小手，她们对羽族没什么感觉，只是在艾塞尔姆中待久了，想出来看看新鲜。拉尔夫、哈迪兰与克拉克则在合计：“跟着贝奥夫混了一年，我们赚的钱也不少了，是否有必要跟着去淌这趟混水？”哈迪兰道：“这不算混水吧，找羽族只是找不到而已，没听说过会死人啊。”克拉克道：“可是这次贝奥夫觉得很危险，是马克西老大要去的。”</p>

众人注视着马克西，而马克西则端坐沙发，面如土色，脑门上汗如雨下，口中念叨着两个字：“结婚？”</p>

贝奥夫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道：“兄弟，按说我现在比你还要大了一岁，但这事情你终究还是走到我前头去了，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情……”他声音压低了很多很多，在马克西耳边像是蚊子叫一般的说道：“……如果我们回得去的话，爱琳和艾莉茜亚那儿你要怎么交待？”</p>

马克西的身子抽搐了一下，扭头去看尼克。坐在茶几对面沙发上的尼克，痴痴的抚摸着画上的婚纱，察觉到马克西的目光后也回视过来，马克西心中猛然一紧！他从尼克眼中只看到了两个字，那叫做‘幸福’！</p>

‘腾！’的一下，马克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抖手抖脚的指着天花板上的某个角落道：“所有人回艾塞尔姆，我们去找羽族。”</p>

贝奥夫搂着他的肩膀跟着他一块跳起：“你决定了？”</p>

马克西道：“先找到羽族和艾德他们的叔叔，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p>

贝奥夫推开他：“就怕你到时候已经没机会回头了。”</p>

众人回到艾塞尔姆后，满载乘客的马克西号客机腾空而起，他左臂上挂着幸福的尼克。马克西脑子有点发蒙，浑浑噩噩之中，鬼使神差的同意了拉尔夫的建议，偷窃布利丹大画家的四十副作品……</p>

带着艾塞尔姆中的一堆人和四十副赃物，马克西挂着尼克，摇摇晃晃的向西边飞去。尼克幸福得笑着，马克西脑门上冷汗流着，在高空的强风中被迅速吹去，似乎并没有让尼克看到他的窘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