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徒劳（5）（2 / 2）

马克西抬头看看天上貌似盛夏午后火辣的太阳，再看看身上破烂的冬装：“你叫什么名字。”</p>

男子道：“小人豪尔斯……”</p>

“豪尔斯，我不是什么伟大的救世者，不过救人的事情我是要做的，既然你老师想见我，他是这城里说话算数的人吗？”</p>

豪尔斯道：“我的老师是执掌特伦克神殿的大祭祀，在王国拥有无上的权威……”</p>

“说话算数就行。”马克西再次打断他的话：“那就带路吧。”</p>

此地似乎是这个王国的王宫，豪尔斯那位做什么大祭祀的老师，还在王宫深处的某地。马克西跟着豪尔斯，近似小跑着走了二十分钟后，来到个辽阔无比的巨大广场上。马克西扭头看看，倒是开了一眼，这国家的建筑特色就是一个大字。房子大而高，广场也够大，怕不是有一平方公里的面积。他在伊瓦利斯帝国也是住在王都的，在卢萨丽亚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广场。</p>

广场上空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在中心地带的地上铺着条毯子，上面躺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马克西走到跟前看看，这老头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了，不见得比刚才那个被芭鲁玛芙拉用石碑砸扁的阿特斯年轻。老头在毯子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气若游丝，果然是一副就要归天的造型。最稀奇的是，他身边已经摆好了具装饰异常华丽的石棺！</p>

马克西和芭鲁玛芙拉交换了个眼神，芭鲁玛芙拉点点头：“没救了，看来他的儿孙也想开了，连棺材都已经准备好。”马克西撂下句狠话：“如果我孙子将来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从毯子上跳起来，让他比我先上路！”</p>

“这种事等你能老到他这个程度再说。”芭鲁玛芙拉道：“他的是什么，看清楚了没有？”</p>

马克西道：“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不会感兴趣的。”</p>

豪尔斯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老头也把眼睛睁开了条缝隙，他们却不知，马克西与芭鲁玛芙拉在老头身上也感觉到了个领域！</p>

芭鲁玛芙拉道：“感不感兴趣你说出来我才知道啊，快说快说，是什么？”</p>

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马克西有些担心：“我说尼克……芭芙拉，你这样兴奋不太好吧，他和仓鼠那些人不一样，不是俘虏啊。”</p>

芭鲁玛芙拉道：“他都快死了，儿孙们连棺材都给他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动作再慢一点，让他就这么死掉的话，难得的领域不就白白浪费了吗？”</p>

马克西：“我怎么听着像是个强盗逻辑？他的领域叫做咽喉保护者，效果是让他吃鱼的时候，永远不会被鱼刺卡住。”</p>

芭鲁玛芙拉：“……，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p>

马克西：“是领域，你要不要？”</p>

芭鲁玛芙拉摇头：“我不怕吃鱼的，邪恶鲤鱼我消灭得多了，从来没被卡过。”</p>

“他的领域还有一种功能。”马克西道：“保护自己不被卡的同时，还可以在其他人的喉咙里制造出鱼刺，卡住对方。”</p>

芭鲁玛芙拉想了想：“给你吧，不过下一个出现的领域是我的。”</p>

马克西：“……，我们是强盗吗？”</p>

豪尔斯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们：“两、两位，我老师醒了，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虽然听不太懂，可还是浑身汗毛竖立。”</p>

傀儡木偶出现在马克西手中，黑雾喷出，被黑雾笼罩住的老头触电般的坐了起来，声嘶力竭的惨叫不已。然后黑雾收回，他的领域归了马克西，老头满头大汗的坐在毯子上，惊呼道：“痛、痛、痛～！痛死我了！”豪尔斯蹲在老头身边，用看鬼怪一般的眼神去看马克西。老头艰难的向马克西抬起手，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道：“这位……就是传说中伟大的救世者……您的容貌果然……和预言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样……”</p>

马克西大奇：“你那个什么，预言？预言里有我的容貌？”</p>

“有啊。”老头道：“身高六英尺，满头金发。”</p>

马克西充满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发现老头没了下文，便追问道：“没了？就这样？”</p>

老头微微点头，马克西大怒：“身高180cm，满头金发的人，在美国大街上不满地都是咩！你这老不死在忽悠我啊！”</p>

水桶：『写到这里才发现，原来马克西是张大众脸啊！也罢也罢，总比大饼脸要好。』</p>

马克西愤怒之下，揪住老头的衣领把他从毯子上提了起来，豪尔斯吓得魂飞魄散，老头倒是镇定自若，看着马克西的眼睛说道：“伟大的救世者啊，我们需要您的拯救。”马克西松手，老头摔回地上，豪尔斯连忙接住。</p>

“这个不用说我也会的，我也是这样做的。”马克西道：“城里还有多少人？”</p>

豪尔斯道：“城里的居民基本上都走光了，现在城里的，都是从平原上逃入的难民，数量有四百多万。”</p>

“四百多万……”马克西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下：“刚才我在城外，绕着城墙飞了一圈，城外已经被完全包围住了。要救这四百万的人性命，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p>

老头道：“救他们的性命？伟大的救世者，您似乎误会了什么。”</p>

“误会？”</p>

老头道：“这四百万人的性命无足轻重，就算全部死掉也无关紧要，我们需要您拯救的，是更加重要的事情。”</p>

马克西的眼睛猛然瞪大：“他们无足轻重？方才城外的敌人曾经冲进过城里，进来就胡乱杀人，我看到一大片街区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p>

老头道：“红色？嘿嘿，王朝更迭，历来如此，王国落幕的最后时刻，被鲜血涂抹成的红色，倒也合适。救世者，您不用去担心城内四百万难民的去处，他们无关紧要，不值得为他们分心。我听说，您在城外屠灭了大批叛军攻城的军队，请立刻停止，那些是好不容易才集结起来的精锐，不能损伤太重，否则……”</p>

马克西抬起脚来，一脚踩在了老头脸上。</p>

老头的话音立刻消失，豪尔斯大声惊叫，马克西收回脚掌，转身走开，芭鲁玛芙拉紧紧跟在身后。走开二十米后，马克西回头看看已经昏死过去的老头，冷冰冰的说道：“那口棺材很适合你。”</p>

沿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疾行，芭鲁玛芙拉始终跟在身后，轻声说道：“接下来怎么办？”</p>

马克西道：“我曾经听说，越是上层社会，道德水平越低。以前我只是将信将疑，但现在我看到了。那个老头是什么神殿的大祭祀，显然就是主宰这个国家的首脑人物之一，但是在他的眼中，城里四百多万难民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我虽然不知道他想拜托我去拯救的是什么东西，但想来，也无非就是他和他身边那些人的生命和财产罢了！”</p>

他停住脚步，表情厌恶的回身看向广场方向：“他们不在乎人命，我在乎；他们不想去救人，我去救！他们居然想要保护城外敌人的性命，简直荒唐不可理喻！”</p>

芭鲁玛芙拉看着他微笑：“那你有什么办法吗？”</p>

“还没有想好。”马克西道：“但我会有办法的，没有办法，也会想出办法来。”</p>

两人走回大殿之外，很惊讶的发现，柱子上的三个俘虏已经被放了下来，守在殿外的数十名士兵躺倒了一地，哼哼唧唧在的地上挣扎，倒是没人死掉。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站在哈尔德与曼弗雷德身边，低头看着躺在脚边的仓鼠卡尔。</p>

马克西与芭鲁玛芙拉出现后，那青年男子向他看看，对他展颜一笑：“果然是你，你下手可够重的，卡尔的伤势，就连我也很难治好。”</p>

青年男子一身白衣，脖颈上戴着条青色的项链，马克西依稀看到，那项链上穿着个造型奇特的吊坠，似乎是半截黑漆漆的小钥匙。他看清男子的容貌后身子立刻僵住，低声说道：“至高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