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知足吧（2 / 2）

库布里克一呆，福雷斯也是一呆，马克西道：“工会里那间四处透风可以让人肆意偷听的密室，现在空闲吗？”</p>

一番并不复杂的密谈后，库布里克老头带着满脸红光，兴冲冲的奔回家去。福雷斯则眉头紧锁，对马克西表达不满。</p>

“你莫名其妙的以佩索家族身份，蛊惑他干什么？那老头就算要造反，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p>

马克西道：“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看他不爽而已。”</p>

“你、你……”</p>

“五十二年之后，我在家里的十几天，很是翻阅了一些东西。”马克西道：“当时赛诺王国已经灭亡，领土大部分纳入了伊瓦利斯的版图之中。”</p>

伊瓦利斯是当年克莱恩帝国的继承者，克莱恩帝国一千四百余年前灭亡，其西北领国巴德兰兹的重臣，趁机夺取了克莱恩大部分领土建立起赛诺王国。赛诺东部的旧克莱恩行省，就是当年克莱恩帝国的王都地区。因此一般认为，克莱恩是亡于赛诺之手，而作为克莱恩继承者的伊瓦利斯帝国，与赛诺积怨极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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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虽然有这样的历史渊源，伊瓦利斯在试图收复包括旧克莱恩行省在内的克莱恩旧有领土之时，并不被当地的居民欢迎。因为从克莱恩灭亡到伊瓦利斯建立，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早已不认同克莱恩的继承者。即便在赛诺大乱，伊瓦利斯趁机收复旧克莱恩行省时，依旧遇到了极大的阻力。</p>

伊瓦利斯的做法是，在旧克莱恩行省的土地上先成立了一个附庸于自身的克莱恩公国，挑选当地德高望重且出生高贵的人出任克莱恩大公，给予其一定的军政自主权。其后用了三十余年时间，逐步融合、分化，一步步将其纳入自身的版图之中。</p>

马克西道：“在我翻阅历史的亚纪10027年，克莱恩公国早已成为历史名词。三十多年的融合过程中，克莱恩公国内反抗不断，不知有多少人被清洗。”</p>

福雷斯保持沉默，马克西道：“像库布里克这样的人，对赛诺当权者不满，但也并不想投入伊瓦利斯的怀抱之中，可是，又迫切的需要伊瓦利斯的帮助，只是一直没有途径。当年……或者说将来，多络塔第六陛下，是先已武力拿下赛诺的领土后，迫于反抗压力才建立起克莱恩公国的，与库布里克他们的关系始终无法协调。现在，或许我有机会，让库布里克他们自己主动往伊瓦利斯身上靠，那样，将来死的人，会少一点也说不定。”</p>

福雷斯叹了口气：“真是个复杂的逻辑关系。”</p>

（水桶废话几句：『或许我设定的伊瓦利斯用三十多年时间吞并克莱恩公国还嫌长了，当年日本占据台湾后，实行了十几年的日化教育，待二战结束日本战败台湾重归祖国时，年长的台湾人庆祝回归，年轻一代就捶胸顿足说沦陷了。』）</p>

马克西微笑：“很多事情都很复杂。”</p>

“当你真的把赛诺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儿，就像比蒙那样？”</p>

“我当时只是想到要救人，没考虑其他。”马克西道：“也许将来，会像救助比蒙一样，感到后悔吧？不过，或许我只是向从库布里克身边，把塞筣卡抢走而已。老头你不是不愿意吗？我偏偏要这么干！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他威胁要扔我进粪坑，让我感到不爽而已。”</p>

福雷斯无语，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就没想过，干脆阻止战争爆发？”</p>

“阻止伊瓦利斯吞并赛诺？”马克西笑：“且不说我自己身为伊瓦利斯皇族，本身就很希望收回沦陷千年的领土，要我阻止事情发生根本就不实际。而且，赛诺的灭亡本质上是国家制度问题。在小白暗杀得手，一举断掉赛诺高层之前，赛诺西北已经持续了多年的叛乱。赛诺无力镇压，在迫不得已和我们伊瓦利斯谈判寻求物资上的援助。两年后艾莉茜亚公主的使团，就是来办这个事情。不过我们伊瓦利斯当时并不知道赛诺已经走投无路，赛诺的窘迫境地，是多年后才逐步了解到的。”</p>

福雷斯道：“你是说，无论你参合不参合进去，赛诺都要完蛋。有了你，反而可以让事情简单一点？”</p>

“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很厚？”</p>

福雷斯道：“我是觉得，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知道，自己干的事情是正义的。你何必如此费劲？别忘了我是谁，神使乔托推翻一个国家又建立一个国家，什么事情没见过。有些事情，要干就干，费劲口舌的找借口，纯粹是无聊。”</p>

这次，轮到马克西无语。</p>

半个小时后，满脸错愕，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包装得像个精美礼物一般的大美女塞筣卡，被库布里克双收奉上。</p>

马克西哈哈大笑，笑纳。</p>

抓着惊愕过度已经不知所措的塞筣卡胳膊，马克西就要启程回家，库布里克老头还兴高采烈的询问，说时间匆忙，塞筣卡的随身衣物还没准备好，要不要多逗留两日，让我准备准备嫁妆？马克西说不用，上回塞筣卡她们几个在年尾时花别人的钱，都给自己置办了一屋子的衣服家私，大部分还在博特行宫的房间里摆着，我看，够她用到10027年了！</p>

回到萨尔斯堡外的佩索家庄园，人人都对马克西出门逛一圈，就能弄个绝色美女回来感到震惊无比。已经把药当夜宵来吃的奥里纳斯公爵咳嗽一声，认为小孩子好色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针对马克西的议论声戛然而止。</p>

坐了趟飞机狂飙千百公里来到异国他乡的塞筣卡终于回过神来，双手捧着脸惊叫道：“爷爷养我二十二年，把我养的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知书达礼，打架斗殴样样精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我牵出来卖钱！？”</p>

“我记得你也是个不会洗衣煮饭的，库布里克老头是怎么教导小孩的？”福雷斯道：“把你卖了换回一个国家，够本了，知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