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1 / 2）

 凌晨三点半，在客厅中落座后，塞筣卡与小白两个，对马克西已经是顶礼膜拜，大有今日三生有幸，得见真神的激动。福雷斯看向拉尔夫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好奇。莎伦与艾利迪普斯两个知道拉尔夫根底的，倒没怎么激动，只有贝奥夫一个，像是数九寒冬的冷风中一片死守树枝的枯叶，在瑟瑟发抖。</p>

其实，对贝奥夫当年拐走四人组合一年以来全部收益的事情，拉尔夫等人并不如何在意。真的，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p>

“当年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梦想。”拉尔夫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遥想当年：“那时我儿子才七岁，老师你们没见过他，特聪明可爱。因为我干的是王国密探，孩子他妈受不了，老早就跑了。我带着孩子，也没奢求什么，就是想让他好好读书，将来找份平平安安的工作，不要象我这样整天打打杀杀、担惊受怕的就行。就在我即将放弃卡马的一切，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之时，一个混蛋出现了。他不但掳走了我们一年来的收益，还把我十几年密探生涯的全部积蓄也给骗走。你不知道啊，师父，当时我们三个带着孩子、带着老婆、带着父母就要逃离卡马，需要大笔的路费，而身上却是一大堆一文不值的假货珠宝，连吃饭的钱都没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p>

“行了、行了、行了。”马克西道：“你们已经过了五百多年，我们这儿才是二、三十天的事情，那些钱贝奥夫还没时间去动，绝大部分还在，我让他还给你们。”</p>

拉尔夫、哈迪兰与克拉克三个，看着贝奥夫不说话。</p>

马克西愁眉苦脸：“是了，你都是剑圣了，也不可能缺钱。你也不用废话了，你那副嘴脸就算我只有六岁也是一看就懂，你们需要什么补偿的话，就直说吧。”</p>

拉尔夫笑道：“老师果然是聪明人啊。”</p>

“两件事情。“哈迪兰道：“如果贝奥夫老大帮我们做了，以前的事情与五、六百年的积怨，就一笔勾销。”</p>

“说，你说。”贝奥夫躲在福雷斯身后叫道：“无论是什么，你放胆的说，这世上就没有我们马克西摆不平的。”</p>

马克西：“……，这孩子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了。”</p>

哈迪兰负责陈述，他把第一个要求只说了一半，马克西就不停的摇头。</p>

“见你的大头鬼的末日预言去吧，老子不信这个。”</p>

哈迪兰道：“马克西大人，我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像是胡扯，但的确是事实，这是教会隐藏了四千年的最高机密。你知道我们人类社会继承自比蒙，而在比蒙之前统治瑟德大陆的，是一个叫做食人魔的……”</p>

“亚纪9999年的末日预言，我比你了解的多。”马克西道：“这狗屁的预言是谁告诉你们的，是拉姆扎那个混蛋？你们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说，鸟人老头，预言是错的，比蒙白搬家了。”</p>

拉尔夫等人惊愕的交换了个眼神，克拉克道：“马克西大人，你知道的真多，不过这不重要。您知道吗？当年我们三个带着全家里老小，身处战乱中的卡马，举目无亲，身无分文，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走投无路，无数次险死还生……”</p>

“你说、你说！”马克西投降：“想让我干什么你就说，这世界上没有我摆不平的事！”</p>

拉姆扎预言说，在伊瓦利斯帝国北方，被称为魔鬼山脉的图兰山脉内部某地，有一个关键人物，他会知道一些与异界恶魔有关的事情。</p>

马克西对拉姆扎――鸟人老头普拉米蒙德的预言再次出现表示非常反感，他说道：“不就是找个人吗？图兰山脉虽然被传扬的非常可怕，难道就挡得住你们不成？”</p>

拉尔夫道：“若只是进入图兰山脉找人，也不算什么，但拉姆扎对此事预言，进入山脉寻人的人选，极有可能会有去无回。”</p>

马克西：“……，啥？”</p>

拉尔夫加重语气补充道：“会有去无回。”</p>

“这次我听清了！”马克西跳了起来：“所以你们找我当替死鬼？”</p>

三个家伙再次交换眼神，哈迪兰叹了口气：“可怜我那襁褓中的女儿呀～！是爹无能，遇人不淑，识人不明，交友不善，就象48块买了中石油的那帮同志，被骗得倾家荡产，惨不忍睹，体无完肤，肝脑涂地……”</p>

马克西转身，走到贝奥夫身边，摸出个枕头用力砸在他脑袋上。贝奥夫道：“干什么，枕头大战吗？”</p>

“如果我摸出来的是砖头，一定一板砖拍你成黄瓜。”马克西道：“睡觉，明天出发！”</p>

贝奥夫抱着枕头道：“你不问问怎么找人？”</p>

“明天再问！”</p>

“啊，老师，等等。”拉尔夫道：“还有第二件事呢。”</p>

马克西凶恶的回头：“你不要得寸进尺哦。”</p>

“找人是公务，这件是私人请求，学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拉尔夫道：“我得了个剑圣的称号，几百年来打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浑身无敌，别人看我风光，其实我是苦恼无比。”</p>

马克西鄙夷：“你是好日子过久了贱骨头痒痒，想要吃糠咽菜，还美其名曰要吃点绿色环保健康食品了？莫不是要找个人来修理你一顿才舒服，可惜你不是独孤求败，我也没心情教育你。”</p>

“不是，不是这个。”拉尔夫凑到马克西面前，马克西等人立刻有了种异常熟悉的异样感觉。</p>

“领域？”福雷斯奇道：“你的领域是什么？”</p>

拉尔夫道：“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叫做信任投票。”他环顾四周，马克西道：“说吧，这里没外人偷听。”</p>

指向型领域，信任投票，可以让某人对某件事情死心塌地的相信，也可以让他对某件事情绝对不信。</p>

众人人听得若有所思，马克西道：“那这和你战无不胜有什么关系？”</p>

“关键在于信任。”拉尔夫道：“信任是很难解释的，可以理解为相信某件事或是相信某个人。比如……这样说吧，我们两个人比剑，我提起剑来对准你的面门当头劈下，你的正常反应是三个，抬剑格挡，避让，或是反攻一剑让我后退。”</p>

众人点头，拉尔夫道：“而你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应呢？因为你知道、因为你相信，如果我一剑砍到你头上你就会受伤，伤重的时候还会被砍死，所以你格挡你避让。但我的领域可以让你不相信这个，让你不相信剑砍中自己是不好的事情。只要我的领域发动，我对准你面门一剑劈下时，你不会知道被剑砍到后会受伤会死，你就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会变成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里的那些从来没见过人的鹿啊羊啊什么的，见到偷猎者都不知道躲闪，被打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我被人叫做剑圣其实是名不副实的，因为被我打倒的那些人，有很多都不是武技、魔法不如我的缘故，是因为……我看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输掉的。”</p>

众人哑然，福雷斯拍拍马克西后背：“果然是你的徒弟，打架跟你一样无耻。”</p>

马克西道：“这可不是我教他的！”</p>

“物以类聚，兽以群分，你们一丘之貉。”福雷斯摇头道：“我还想跟他比划两招看看的，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去找虐了。”</p>

马克西皱眉，对拉尔夫道：“那你找我是要、要……”别人想不明白还情有可原，他却没任何理由想不通，他说道：“是了，你这领域，有什么见鬼的副作用，折腾得你生不如死？”</p>

“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哈迪兰道：“无论是什么人，无论说了什么。”</p>

克拉克道：“他完全没有辨识能力，上一秒钟可以去抓小偷，抓到小偷后，如果那贼对他说，丢东西的失主才是贼，他马上就信以为真，转身去抓失主。”</p>

哈迪兰点头：“然后失主说那个才是贼！贼说那边那个才是！失主又说……贼又说……他永远都辨不清楚。我和克拉克两个大老爷们，其实就是他的保姆，时刻跟在身边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没有我们的话，他老早就不知被人卖到什么地方去了。”</p>

所有人无语，塞筣卡捂着心口道：“我听到了梦想破灭的声音……”小白点头附和。</p>

“就是帮你解决这个副作用吗？容易！”马克西摸出了傀儡木偶：“忍着点，会象剥皮一样的痛哦！”</p>

拉尔夫浑然想不到，困扰他五、六百年的领域副作用，在马克西眼中其实就是个屁。客厅里的人就看见马克西唱青蛙歌，木偶喷黑雾，剑圣同志杀猪宰羊般的惨叫，然后整个世界清净了。</p>

副作用就此消失，可惜拉尔夫在享受新的无病痛人生之前，先火烧屁股般的拉住了马克西：“我的领域不见了！”当然是不见了，马克西清淡描写的解释了一下，他对夺取别人领域有多么熟练后，拉尔夫已经呆若木鸡。最后还是哈迪兰与克拉克两个上来安抚拉尔夫，说这样也好，省得我们总是到处惹事。只不过现在几百年过去，仇家遍天下，没了领域的庇佑，只怕要夹着尾巴过日子了。</p>

凌晨四点，大家回去睡觉。马克西瞅瞅前后没人，小心的掐断了大屏幕的信号后，偷偷摸摸的摸回博特行宫。尼克的房门没锁，抱着毛毛熊睡得正舒服，大白猫在床角，抱着个装了烤鸡的纸袋，也睡得很香。</p>

马克西很幸福的从后面抱住了尼克，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怎地，想起了那首老歌。</p>

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阿飞曾有满腹的理想，但最后只能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抱着女人幻想他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