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 请假一天(2 / 2)
不要官</p>
彭玉麟早年投入湘军水师之初,即以“不受官”自许。曾国藩率领湘军镇压太平天国,水师实为其首,而彭玉麟作为水师统帅,可谓战果累累。每次大胜之后,曾国藩总是向清朝廷出面保奏彭玉麟升官,朝廷也不断以官职来提拔他,但他每次都总是不受命。同治四年(1865)三月,清廷欲任命彭玉麟为漕运总督,漕运总督在当时是天下第一肥缺,多少人梦寐以求,谋之不得,而彭玉麟却视之如草芥,二次上书请辞,自称“臣以寒士来,愿以寒士归也。”对于彭玉麟固请力辞不愿为官的行为,清廷很感奇怪,当时官场里的人也极不理解,甚至有人出面向清廷建议,以他不受命,近乎矫情而处分他。曾国藩闻讯,出面为他情,他:“查彭玉麟自咸丰三年初入臣营,坚与臣约,不愿为官,嗣后屡经奏保,无不力辞,每除一官,即具禀固请开缺。咸丰十一年,擢任安徽巡抚,三次疏辞,臣亦代为陈情一次,仰邀允准。此次亲奉恩旨,署理漕运总督,该待郎闻命悚惶,专折沥陈。顷来金陵,具述积疾之深,再申开缺之请,臣相处日久,知其勇于大义,淡于浮荣,不愿仕宦,份出至诚,未便强为阻止。”清廷看了曾国藩的这篇奏折,才冰释狐疑,准予彭玉麟之所请。人谓求官非易,而彭玉麟却以辞官为难!太平天国和捻军相继失败后,清朝的统治又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彭玉麟功成告退,向清廷请求辞官回乡补行守孝。清朝看他情恳意切,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治八年(1869)春,彭玉麟回到衡阳,仍旧居于他发迹前的三间屋之中。三年后,清廷命他检阅长江水师,又命他进京朝见,任为兵部右侍郎,彭玉麟仍不就职。南归后,自筑一房于衡阳湘江边,名曰“退省庵”,以表达他无意功名利禄的情怀。其后,他又先后辞谢两江总督和兵部尚书的高官。当时为人较为苛刻,喜欢议论人的文人王闿运在其日记中:“雪琴辞官还山,朝命优渥,许其一年一巡长江,江湖二督为供张。雪琴此去,使京中王公知天下有不能以官禄诱动之人,为益于末俗甚大,高曾、左一等矣。”彭玉麟这种屡屡“不要官”的行动,在人欲横流,**污浊的封建官僚中,卓然清新,可谓出污泥而不染。</p>
不要钱</p>
也是彭玉麟的一大美德。他一生不治产业,治军严,律已更严,尽管位居高位,始终坚持了一条“不要钱”的生活准则。咸丰四年(1854)冬,彭玉麟率湘军水师配合陆师攻陷了太平军的要地田家镇后,清廷奖给他4000两白银,他却转而用于救济家乡。他在给叔父的信中:“想家乡多苦百姓、苦亲戚,正好将此银子行些方便,亦一乐也。”还要求他叔父从中拿出一些银两在家乡办所学堂,期望为家乡“造就几个人才”。他要求自己和家人却甚为严苛。当他得知儿子花费2000串铜钱修葺了家中老屋之后,即去信严辞斥责:“何以浩费若斯,深为骇叹。”他一贯将“起屋买田视作仕宦之恶习,己身誓不为之。不料汝并不来信告示于我,遽兴土木;既兴土木之后,又不料汝奢靡若此也。外人不知,谓吾反常,不能实践,则将何颜见人!”其实,他儿子修葺后的老屋也不过是三间土墙瓦屋而已。同治三年(1864),他曾过:“顾十余年来,任知府,擢巡抚,由提督,补侍郎,未尝一日居其任。应领收之俸给银两,从末领纳丝毫。……未尝营一瓦之覆,一亩之殖以庇妻子。”彭玉麟是这样的,也是这样做的。按清朝制度,凡文武官员于正式薪俸之外,由国家另行发给养廉金一份,于离职之日一次发给,以奖官守,并杜绝贪污。据此计算,彭玉麟自咸丰五年至同治元年,七年之间,应得养廉银二万一千五百余两,但他分文不取,全数上交国库充作军饷。彭玉麟考虑到他一个人这样做可能使人怀疑他沽名钓誉,因而又请求曾国藩出面向朝廷明。曾国藩则:“查彭玉麟带兵十余年,治军极严,士心畏爱,皆由于廉以率下,不名一钱。今因军饷支绌,愿将养廉银两,悉数报捐,由各该省提充军饷,不敢迎邀议叙,实属淡于荣利,公而忘私。”曾国藩之所言,确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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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p>
彭玉麟以打仗不怕死闻名于湘军。咸丰四年(1854),彭玉麟刚刚出山,即率领左营水师参加围攻岳州之战,遭到太平军猛将曾天养部的拦击。在激战中,彭玉麟“奋不顾身,右肘中弹,血染襟袖,仍裹创力战”,被誉为“勇略之冠”。次年七月,彭玉麟在移军屯口途中与太平军遭遇,所坐船桅杆被太平军炮火击中,船在江上打转,他并不慌张,旋跃入部将成发祥的舢板中才脱离危险。事后,当时的湖北巡抚胡林翼在奏折中称赞“玉麟忠勇冠军,胆识沉毅,坐舢板督战,被击断其桅,神色不变。”成丰十年(1860)五月,曾国藩在向朝廷报告军情时称:“查彭玉麟管带水师,身经数百战,艰险备尝”,并赞扬其“任事勇敢,励志清苦,实有烈士遗风”。被曾国藩以“烈士遗风”赞许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湖南新宁人江忠源,另一个就是彭玉麟。江忠源早死,而彭玉麟的勇敢不怕死,更为湘军各将领之冠。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光绪九年(1883),中法战争爆发,法国殖民者加紧侵略越南,矛头直指我国西南,全国上下抗法呼声日益高昂。清廷于5月谕李鸿章去督办广东军务,但李滞留上海不往,在边疆危机日益严重的情况下,清廷于是改命彭玉麟为钦差大臣督办广东军务。当时年已68岁,并已告老家居的彭玉麟,在民族危机严重的关键时刻,不顾年高体弱,慨然应允,立即募兵4000人开赴广东虎门附近驻守。行前他向清朝廷上书表示:“畏首畏尾,其如外侮日肆,凭陵何哉!臣德薄能鲜,不知兵,尤不谙陆兵,调度水师三十余年,我行我法,惟秉诚实无欺之血忱,不要官,不要钱,不要命。”爱国御侮之情怀,跃然纸上。彭玉麟的一生,以其言行基本实践了其“三不要”的诺言。后任湖南巡抚,时任湖北布政使的陈宝箴在悼念他的挽联中写道:“不要钱,不要官,不要命,是生平得力语,万古气节功名都从此。”在与他同时代的封建官员中,诚为不可多得也。编辑本段雪帅彭玉麟</p>
在晚清政治人物中,彭玉麟是非常特殊的一位,与之并称“大清三杰”的曾国藩、左宗棠虽然也被称作“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刽子手”,中学历史课本上毕竟还提到他们兴办洋务、抗击外侮,尤其左宗棠以垂暮之年收复新疆,至今“左公柳”余荫犹存,而曾国藩更是为后世读书人所称道,据国共两党的领袖毛·泽东、蒋·介石对他都有很高的评价。而彭玉麟的事迹却很少流传,原因大概两方面,其一,熟悉太平天国战史的人都知道,湘军陆战方面对太平军负面居多,而水战胜率则超过七成,其人在镇压太平天国时期任湘军水师统领,手上只怕“沾满了太平军将士的鲜血”;其二,其人风骨刚介,在湘军内部也不为同僚所喜,与曾国藩胞弟曾国荃、晚清另一位重臣李鸿章等人颇多抵牾,功成名就后多次辞官不就,于污浊不堪的晚清官场中独树一帜,时人多讥之“孤洁自矜”。但综观其人其事,无论是军事才能还是文采人品,彭玉麟都足为一时翘楚,完全值得吾等后辈研究学习。彭玉麟字雪琴,人称雪帅,自号退庵堂主人。他的父亲彭鸣九做过“合肥梁园镇巡检”,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乡镇派出所长,但就是这么一个品级很低的武官,却得到当时的安徽巡抚李翰章(李鸿章之兄)极高的推许,于彭鸣九死后亲自做传,“推为皖中循吏之最”。然而彭鸣九英年早逝,加之为官清廉也没有留下多少遗产,而族中一些坏人又对孤儿寡母横加欺凌,所以彭玉麟在故乡湖南衡阳度过了自己悲惨的少年时代。彭玉麟就读于衡阳城中石鼓书院时,“旧袍敝冠、三餐不继,然介然自守,未尝有饥寒之叹”,他的弟弟彭玉麒则尚未成年就跟别人去远方学做生意,多年不通音讯。面对窘境彭玉麟只得放弃学业,在军营中谋了一份相当于文书的职业,聊以奉养寡母。然而美玉始终不同于砾石,在这期间,彭玉麟遇上了他生命中第一位伯乐——时任衡阳知府的高人鉴,一个偶然的机会,高人鉴在军营中看到了彭玉麟写的一份文书,对他的文才与书法大加赞赏,后来又招揽为门下弟子,自此,彭玉麟的人生路途才算顺畅了许多。但如果止于此,彭玉麟最多只能是衡阳城中一介名士,通过科举之路谋一份官职,像父亲一样尽管贤能干练却只能终老乡间。但历史就是这么奇妙,一场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起义,把湖南的一群优秀知识分子推上了历史的前台,曾左彭胡,晚清的“中兴四大名臣”全部出自湘军,所以,乱世对于他们来,更相当于一场机遇,尽管对于芸芸众生来,战争永远过于残酷。彭玉麟参与的第一战却不是对阵太平天国,而是对付湖南新宁的李沅法,一场不过几百人的暴乱,很快被平息,彭玉麟在此战中崭露头角,被授予蓝翎戴,却辞官不就,去湖南耒阳的一家当铺做了管账先生。恐怕此时,知识分子的那份傲气依然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对靠杀人来博取功名的武将行径显然不屑一顾。只是他自己也想不到,几年之后,他还是会走上这条路。咸丰四年(1854年),太平天国锋芒正盛,腐朽不堪的八旗兵节节败退,曾国藩回乡筹办团练,有人举荐彭玉麟,彭玉麟正居母丧,不应。曾国藩书曰:“乡里藉藉,父子且不相保,能长守丘墓乎?”这话得很有水平,彭玉麟慨然应征,43岁的曾国藩与38岁的彭玉麟这次相遇对风雨飘摇的清朝乃至中国历史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恐怕他们自己也预料不到。彭玉麟治军极严,湘军水师中,他的坐船是一条插着红旗的快艇,巡视各处,来去如风,营中三不准“斗殴、赌博、抽鸦片”,如有违者,轻则笞杖数十,重则人头落地,因此彭玉麟治下,军纪在湘军中堪称第一,远胜于以金钱醇酒美人为饵诱部卒死战的曾国荃所部。虽然兵者诡道,胜无常法,但高下优劣,一目了然。曾国荃破安庆,诱杀太平军降卒万余人(《投名状》中庞青云之举便由此演义而来),次破江宁,再演屠城一幕,人送外号“曾屠夫”。彭玉麟忍无可忍,致函曾国藩,“为公千秋清誉计,当大义灭亲耳!”曾国藩无奈,虽回书口气颇硬,“阁下于十一年(1861年)冬间及此次(1864年)皆劝鄙人大义灭亲。舍弟并无管、蔡叛逆之迹,不知何以应诛,不知舍弟何处开罪,阁下憾之若是?”,私下里,也很把他那钱胆包天的九弟一通狠训。连头上司的老弟也不放过,雪帅之刚直可见一斑。后彭玉麟以古稀之年应张之洞之邀出山,主抓两广军事,却完全因为忧于国事——其时法国侵越,虎视我国广西边境,雪帅筹划经年,所部原湘军名将冯子材不辱使命,镇南关大捷中打出了中**队的威风,在晚清对外战事中,恐怕也只有左宗棠收复新疆可与之媲美。可叹的是,主掌朝政的李鸿章等人急于媾和,于形势大好之时与法方签订条约,事实上承认了法方对于越南的占领,创造了世界外交史上的奇闻。彭玉麟忧愤不已,终于一病不起,于光绪15年(1890年)去世。彭玉麟工书善画,尤精于画梅,所画梅花风骨凛然,虬枝如龙,花似血溅,人誉之为“兵家梅花”,时人多以为神品。传彭玉麟困居衡阳之时,邻家有女名梅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她爱慕雪帅的才华人品,便托媒致意,愿执帚以从。所谓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彭玉麟自然感佩不尽。可当时雪帅家徒四壁,求一饱而不可得,只好将婚事延后,以图来日下聘。可恨老天爷不肯成人之美,没多时,梅仙病逝,雪帅直欲泣血,遂发誓一生画梅一万本,以报答梅仙厚爱。其诗也多慷慨沉郁之作,以其为人之孤拔,当多四顾茫然知音难觅之感,故以诗画寄托内心,抒发英雄难挽国之将倾之愤懑,也属真情流露。雪帅行事,大抵如此,使人追慕之余,直想浮三大白。斯人已去,空留绝响,不知后世诸生,有几人能钩沉历史长河,沿袭雪帅之铮铮铁骨?编辑本段曾国藩仿效刘备三顾彭玉麟</p>
咸丰三年(1853年),中国近代史上的第一支新式地主武装湘军在衡州府(衡阳)产生了。按最初的计划,只想编练一只万人的部队,但因曾国藩的号召力很强,军饷发的也高,很快便超过这个数字。陆师的编制是:塔齐布、罗泽南、邹寿章、周凤山、储玫躬、曾国葆、朱孙诒、邹士琦、杨名声、林源恩各领一营,每营500人,共是5000人。王錱一人原领6营,约2400余人,曾国藩命其缩编为3营、1500人统带,王錱不服,乃率军投湖南巡抚骆秉章而去。水师的筹建稍晚于陆师。1852年底,太平军进攻益阳、岳州,得到大批船只,遂建水师。后由武汉攻南京,千船万舸,蔽江而下,控制了千里江面。迫于应付太平军的水师攻击,咸丰三年(1853年),清政府饬令湖南、湖北、四川造船练兵。湖南巡抚骆秉章自认建水师困难,没有进行。而郭嵩焘亲见太平军的水上作战,往来迅捷,遂建议江忠源再度上书,要求清廷拨款、造船,实力编练水师。咸丰准奏,命令广东购置洋炮,两湖、四川造战船,建立水师,对抗太平军。咸丰三年(1853年)冬初,曾国藩奏请拨款4万两,在衡州建立造船厂,日夜赶造战船。他请来广西同知褚汝航、岳州守备成名标督造船只,从广西速购大批木材。到咸丰四年初(1854年),湘军水师成军,共有战船361号,有拖罟(ɡǔ,音古,大纲)大船1号、快蟹40号、长龙50号、舢板150号、改装渔船120号。船上共装大炮470门,新式洋炮320门。水师成军之初,人数与陆师相等,亦编为10营,营官由褚汝航、夏銮、胡嘉垣、胡作霖、成名标、彭玉麟、杨载福、龙献深、邹汉章、诸殿元10人担任。水营的招募从时间上看虽不太迟,但招募过程却很曲折。本来衡永郴桂道之衡州、郴州、桂阳、永州一带多有习水性之人,也乐于应募,但曾国藩却不愿在那里招募,其原因一是陆师多在湘乡一带招募,水师也想在那里招募;另一原因是湘南一带多次发生起义,会党势力很大,曾国藩也不敢在那里招募。湘乡的壮丁多已参加了湘军和地方团练,又不习水性,所以不愿受招。但曾国藩利用各种关系,日夜服动员,正好湘乡一带发生旱灾,百姓受灾生活困难,湘军的待遇又好,所以才纷纷投军,使水营也较快成军。水师的营官招募也很困难,幸赖彭玉麟出为营官,才使水师成军,终成湘军首领、一代名将。彭玉麟仅在十几岁时中了秀才,以后再未赴考。开始在衡阳绿营副将手下充掌书记,又为一富商看守仓库。有空即读《公瑾水战法》,又最爱画梅,几案箱笼,所处皆满。咸丰二年(1852年),耒阳地区发生武装暴动,急迫时,守城官募兵无以应,当时彭玉麟仍在耒阳富商家受雇,当机立断,发主人库存募勇守城。事息,城官保为绿营把总,彭玉麟一笑置之,并不受赏,被传为士林中少见之英杰。曾国藩打听到彭玉麟的为人处世,尤其是此人熟读《公瑾水战法》,生在蒸水之滨,水性好,跑马射箭、枪法、拳术也都有功底,曾临战之功而不受奖赏。于是派人请他参加湘军,做水师将领。几次派人去请,彭玉麟也不受命。后曾国藩仿效刘备三顾诸葛的故事,亲往彭玉麟处相请,曾国藩见这位年近40的汉子,依然长身玉立,英迈娴雅,十分敬佩。乃温言相劝,多方激励,方请得彭玉麟出山,做了水师统帅,并自领一营。彭玉麟入水师,为湘军水师的建设大出其力,成为湘军水师统领。彭玉麟率领水师营官每日抓紧指挥练习水战,至咸丰四年一月(1854年2月),湘军水师终于练成,出师衡州。编辑本段中国近代海军的奠基人</p>
彭玉麟对湘军所作出的贡献并不亚于曾国藩、左宗棠等人。彭玉麟不仅是湘军水师的创建者,还是中国近代海军的奠基人。秀才出身的他早年贫苦,当过学徒、帐房先生,但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才智,彭玉麟加入曾国藩的阵营,统领湘军水师,并在镇压太平天国的几大战役中,靠着一股“不要命”的霸蛮狠劲成就非凡战功。他一生与水师打交道,内乱平息后,又奉命创建长江水师,晚年更是抱病以钦差大臣身份坐镇广东海防最前线,并大胆启用老将冯子材,在中法之战中取得著名的“镇南关大捷”。编辑本段史上最痴情高官</p>
尽管彭玉麟在外是出了名的铁血将帅,但在感情生活上却令人唏嘘。《曾国藩日记》和《郭嵩焘日记》中,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他“每谈家事为之叹息”,“无家事之欢”。对于这个问题,历史学界普遍认为,彭玉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悲剧。他从在外婆家长大,与外婆一个名叫梅姑的养女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迫于礼教的压力,彭玉麟不得不奉母命另娶他人。后来,在彭母的主持下,梅姑嫁到别家,四年后死于难产,彭玉麟闻讯身心俱裂,哭吟“一生知己是梅花”,并发誓要用余生画十万梅花以纪念他心爱的梅姑!他每画成一幅,必盖一章曰“伤心人别有怀抱”、“一生知己是梅花”。其画作虽称不上中国绘画史上的精品,却被称为“兵家梅花”,与郑板桥的“墨竹”合称为清代画坛的“两绝”。雪琴(彭玉麟的字)三十六岁那年,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梅姑突然撒手人寰,雪琴当下就痛不欲生,无奈身为湘军水师主帅,责任重大,不能立刻殉情,随梅姑而去。于是雪琴就立誓要在有生之年,画十万朵梅花来纪念他以故的梅姑。在此后的四十年里,雪琴无论军务、政务多么繁忙,每个夜晚都会深情的挥笔,描绘梅花;并通过笔触在画布上的挥洒,倾吐他心中凄缓哀绝的情思。直到他七十六岁临终前,仍强撑着病体,颤抖地拿着画笔,一丝不苟地画着梅花,此时他的双眸仍然同一池秋水那般忧郁痴情。四十年里,雪琴的确到做到,共画了十万多幅梅花。虽然在此期间,他一直寡居,永绝了妻室之欢。但能肯定他的内心并不孤寂,他每天都通过他的画笔在于梅姑交流,他每晚都透过他的梅花在于梅姑互诉衷肠。太平天国事定后,清政府论功行赏,彭玉麟晋爵一等轻车都尉,并官升八省漕运总督。但已经完成“道德”使命(那时湖湘将领的确将镇压太平天国视为道德使命)的彭玉麟此时已心灰意冷“生平最薄封侯愿,愿与梅花过一生”,就屡次上书辞官。清政府依常人逻辑,认为彭玉麟是嫌官位太低,于是就先后六次的给他加官晋爵,加封他诸如“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书”等高官。但梅姑的死,让彭玉麟去意已绝;所有官位,他都一概谢绝。朝廷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些官位先后转给李鸿章。所以当时民谚“彭玉麟拼命辞官,李鸿章拼命做官”。最后,清政府为了留住彭玉麟,为他发明了一个新官位“长江巡阅使”,规定每年巡视长江水师一次,其余时间自便并享钦差大臣待遇。再也推辞不了的彭玉麟,为了方便巡视水师,只好将家安在了西湖之畔。当时著名的湘军将领,哪一户住宅不是精致华美的江南园林。可对雪琴而言,没有了梅姑,再精致华丽的住宅都只是冰冷的摆设;他只是将梅姑的墓迁到了西湖旁,又在墓的旁边盖起了座简单的草楼和上百株梅花。白日,雪琴就在墓旁吹笛,那曲子都是他们儿时青梅竹马的回忆;夜晚,雪琴就画梅花,诗梅花“三生石上因缘在,结得梅花当蹇修”、“无补时艰深愧我,一腔心事托梅花”“颓然一醉狂无赖,乱写梅花十万枝”虽然雪琴痴情于梅姑,无心官场,过着半隐半仕的生活;但绝非将国事高高挂起,漠不关心。公元1883年,中法战争爆发,此时清另一大将左宗棠人在新疆抵御沙俄,朝中已无大将。面对国难,年逾七十的彭玉麟,雄姿英发,欣然接受朝廷征召,带着棺材,领兵部尚书衔,开赴广东,主持中法战争。最终,彭玉麟凭他严密的军事部署和丰富的作战经验,指挥老部下冯子才等人先后取的镇南关大捷和谅山大捷,赢得了中法战争的胜利。正当彭玉麟准备一鼓作气,趁势收复越南时,却受到了李鸿章等妥协派朝臣的干扰,不能进一步扩大战果。雪帅对此忧愤交加,终于一病不起。雪琴去世时,除了所部官兵,便只有那十万多幅梅花陪在身旁;除此,既无亲戚,又无余财。可见,彭刚直公的确是条天立地、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伟丈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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