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 离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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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啊……召唤推荐票。</p>

另预告一下，恼人的时代背景的描写终于要结束了，下面就是要走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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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送走了新朝钦使汪某之后，大明内阁首辅陈演陷入了沉思之中。</p>

这一次汪某人带来的了更多的书信，有的很直白，但多半说的很隐晦。</p>

但意思却是大致相同的，降闯明臣，写信给大明首辅，这其中的意思，其实不看信就明白的很了。</p>

究竟该怎么做，也是颇费思量啊……</p>

最近皇上对他已经很不满……今上治事太急，用人太速，置之以法太酷，刻忌寡恩，少谋多断……陈演轻轻摇头，想到如此，心中也是有了决断。</p>

“来人！”</p>

他轻轻一声召唤，外间立时就有一个执事管家推门进来，在陈演身前垂手侍立。</p>

“你把这个拿去，”陈演就坐在书案前，听差进来，他就执笔写了两封小简，也不封口，直接递过去，吩咐道：“赶紧去办。”</p>

大府听差，都有一套严格的训练，不过，当这管家看到分别的两个名字时，却仍然是吓了一大跳。</p>

“哦，你稍等一下。”</p>

听差正发呆的功夫，陈演又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又吩咐道：“持我的拜匣，请光老爷过来一趟。对了，平时给他的炭敬是怎么样？”</p>

“松江布两匹、锦一匹、银十二两，别的不拘再找些什么贡物，凑齐四样就是了。”</p>

阁臣大府，一般来说当然是别人送陈演的礼，但陈演手中，也要养着一些可用的人，不拘是门生或是同乡，是要以谏臣文官为主，遇着政争，缓急可用。</p>

“哦，加一倍，顺道给他送过去！”</p>

“是，小人立刻去办。”</p>

“嗯。”</p>

交办事情，不过是寥寥几句话的事，等那听差一出去，陈演脸上却是露出极其疲惫的神情来。</p>

眼下这件事，办起来是很容易的。但，就是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很强烈的漩涡中了。事败必死，就算事成，新朝为了掩饰，是不是能保全他，也很难说。</p>

但全家富贵系于自己一身，不博一下，又如何甘心？</p>

就在绕室徘徊之际，听差来报：“老爷，光老爷来了。”</p>

彼此极熟，所以府中下人一路把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引进来，此君四十来岁，生的方面大耳，神态威严强直，桐城人士，却有南方人没有的高大身材和一嘴美髯，所以威仪俱备，列位朝班时，十分引人瞩目。</p>

身为给事中，光时亨平时很有风骨，见人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此时进门来，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动作很熟捻的向陈演行了一礼，然后笑道：“又生受老师的赏赐了。”</p>

“嗨，说这做什么。”陈演指一指对面的坐椅，道：“坐，坐着说。”</p>

“是，谢老师赐座。”</p>

光时亨老老实实的坐下，双手在膝，正视陈演，一副等候吩咐的模样。</p>

“近来时局变幻的厉害，你怎么看？”</p>

陈演还要会客，也无心和这个门生说太多，直接便入主题。</p>

“这个……”光时亨沉吟了一下，道：“似乎已经是沉疴在身，就算是扁鹊、华陀，似乎也无计可施了。”</p>

彼此交心的关系，当然不必隐晦什么，光时亨也是实话实说。</p>

“南迁如何？”</p>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p>

“长江天险在手，江南财赋之地也在，怎么就是苟延残喘？”</p>

“士大夫离心叛德，诸镇已经失却节度，左良玉、刘泽镇之辈，安可依仗？最多拖日子罢了，人家从襄阳下江陵，夺九江，安庆，南京还不是唾手可得？”光时亨很起劲的道：“最要紧的就是官绅都不想为本朝效力了！”</p>

“嗯，你对时局的看法，正和老夫相同。”</p>

陈演为人，既贪且酷厉，委实不是好相与。而且轻易不夸赞别人，光时亨得他夸赞，自是精神一振。</p>

“今日叫你来，确实是有件很要紧的事！”一番对答，陈演知道眼前之人可用，但，以他一人之力未必能叫眼前这滑不留手的后进真正折服，当下先说一句，又转头向听差问：“怎么样，人来了没有？”</p>

“回老爷，已经都到了。”</p>

“好！”陈演站起身来，对光时亨道：“你随我到花厅去，有要紧客人，一起见见吧。”</p>

“是，门生当然跟随老师左右。”</p>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不断的亭台楼阁，相府规制，虽不能和那些百年传承的勋戚皇亲家比，但也算这附近最豪华壮丽的宅邸了。</p>

到了花厅，却是有两个老者迎上前来，光时亨先前还不大在意，等看到那两人时，先也是一呆，然后深揖下去：“学生见过魏老先生。”</p>

“喔，是光大人哪。”大学士魏藻德点了点头，向陈演道：“看来是贵门生出手了？”</p>

“嗯，时享向来以敢言闻名，此次是当仁不让。”</p>

光时亨尚不知究竟是何事，当下只得连连谦辞，只道：“岂敢，学生岂敢！”</p>

同时也转向另外一人，躬身道：“学生见过质公老先生。”</p>

被他称为质公的却也是本朝重臣，以“不受嘱，不受馈”闻名朝野的清直大臣范景文，此人不附阉党，也号称不是东林，其实最善作伪，与东林党的关系很深，在朝中因掩饰的好，崇祯对他也很倚重，所以也是能与陈演和魏藻德分庭抗礼的重臣了。</p>

但陈演和魏藻德向来关系紧张，内阁中明争暗斗是难免的，而范景文更与这二人交谊浅淡，彼此并不同党，今日却是一起会聚于此，光时亨见了，自是大觉紧张。</p>

“你不要怕！”陈演向他道：“叫你来，确实有一件大事，需着你出头。叫你见魏老先生和质公老先生，就是要壮你的胆，撑你的腰！”</p>

“是，门生明白了！”到这时，光时亨也是明白，陈演不打招呼带他过来，根本也是没有给他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