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尘仆仆的衙内（1 / 2）

 这一日，临安城的文武百官都从各自的消息渠道得到一个重要情报——韩侂胄的小儿子，锦衣卫都指挥使韩风，返回临安。</p>

当然，韩风本来也不是偷偷摸摸回来，而是光明正大的摆明身份从西大门进入临安。明面上用的名义是回枢密院述职，汇报锦衣卫这将近一年时间在四川的工作情况。可是，朝中百官都知道，韩风此次回来，为的就是给韩家清理最后一批绊脚石，为北伐彻底扫清障碍。</p>

人的名树的影，韩风的名头在那些官员的耳朵里实在是太响亮了，两三年的时间。这位当年的衙内公子哥，端了李家，扳倒皇后，搅得漠北一团乱麻，坑得金国人哭爹喊娘。韩风不回来，许多人还感觉不到他的压力。如今一听说韩风回到临安，许多人端着饭碗，却死活吃不下去饭了。</p>

锦衣卫众人大多回到枢密院和锦衣卫总署安置，韩风带着几名心腹，飞也似的赶回韩家，一路上烈马狂奔，引无数行人注目。到了韩府大门口，翻身下马的韩风随手把马鞭子往门房手里一丢，拔腿就朝韩侂胄的庭院跑去。</p>

大宋右相站在廊台前呆呆出神，听见外边一阵喧哗，脚步连响，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不守规矩的儿子回来了。韩侂胄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微笑，韩家代代有能人，就算是皇帝，都从没听说过连续六代都是英明神武的，唯有韩家，眼瞅着未来的六代目韩风一天天能挑起大梁，五代目韩侂胄自然是欣慰无比。</p>

“孩儿赶回来了。”风尘仆仆的韩风满脸灰尘，身上的衣服自然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一本正经的冲着韩侂胄施礼道：“一路马不停蹄，比八百里加急还快。”</p>

“别自吹自擂。”韩侂胄有些心疼，看到儿子这般模样，哪个当父母的不心疼？不过，他的脸上依然是无动于衷，把手里一封信笺丢给韩风：“既然回来，就别扯没用的。先看看这封宫中密信。保证你看了就大吃一惊。”</p>

“我吃两斤。”韩风嘻嘻哈哈的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变幻不定，似乎觉得很荒唐想要开口大笑，又似乎觉得很悲哀。神情变来变去，让韩侂胄以为自己儿子在四川还跟人学会变脸这门绝活了。</p>

“有什么看法？”韩侂胄懒懒的说道：“让本相听听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的分析。”</p>

“是，术业有专攻。从锦衣卫的专业角度来看。宫中发回来的情报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韩风指着信件上的一句话说道：“爹，注意这一句。曹振是双管齐下。他要怎么才能双管齐下呢？根据目前的情报，他做了两件事。第一，联合史弥远对抗韩家，并且吩咐史弥远找人杀了仇浩，企图利用这件事把我们拉下水。第二，他把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以自己女儿的名义送入宫去，想玩吕不韦那套把戏，篡夺江山。”</p>

“从第二来看的话，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江山。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这才是曹振的本意。”韩风喃喃说道：“只不过，现在他的把戏已经被我们知道了，接下来，就是要看我们怎么做才行了。”</p>

“那你打算怎么做？”韩侂胄微微笑道：“你小子不是一直很擅长坑人的吗？”</p>

“冤枉啊！”韩风叫起撞天屈来：“我一直都为人正派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目前掌握的情报非常少。首先，这个曹美人的身份，我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瞒天过海，以曹振女儿的名义入宫。真正的曹振女儿在哪里？她入宫的时候，是哪些人检查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到底怀孕了没？”</p>

韩风叹了口气：“这就是女人的先天优势。如果曹美人怀了孕，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证实这孩子是曹振的。就凭她肚子里可能怀着龙子，我们就拿她没办法。而且，堂姐死得早，还没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曹美人若是果真生个儿子，那可是嫡长子。以后，大宋江山还说不得真是姓曹了。”</p>

说起这个技术手段没法解决的问题，韩侂胄和韩风都沉默了下来。这年代又不可能验DNA，曹美人只要一口咬定这孩子是赵扩的。谁能把她怎么样？除非，让赵扩把曹美人捉奸在床。可是这个难度系数更大。首先，谁能去告诉赵扩，说他小老婆跟他挂名老丈人通奸，给他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其次，就算告诉了，谁能算准下次曹振进宫是什么时候？再说了，人家曹美人也可以‘回家省亲’，关起大门，在自己家里慢慢搞。</p>

“应该没有孩子。”韩侂胄显然对这一点比韩风有经验的多，毕竟他是一群孩子的爹了：“如果她已经有了孩子，就完全没有必要在上次曹振进宫的时候，还和曹振行那苟且之事了。”</p>

不排除她瘾大……当然，这句话，韩风不会说出口的，这样会有损他在韩侂胄面前的小纯纯形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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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曹振的真正女儿到底去了哪里查出来再说。余下的事，我们再商议。”韩侂胄叹了口气：“你回来之前，这些事是我一个人头疼。如今，多一个人替我头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