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难得的闹剧（1 / 2）

 回到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挂在天边，照得所有的东西都金黄金黄的。</p>

雨霏不上讨厌傍晚，但也不是很喜欢；既然不上喜欢，但是她却也不讨厌，就像雨天。对于她来傍晚的空气中总有着一种炊烟的味道，夹杂着从各个温暖的餐桌上的菜肴，混和成一种特殊气味。</p>

这种味道，不仅仅是嗅觉，还是一种触觉、一种心理经验。它总是温暖的、踏实的、团圆的。这种味道之所以存在于这世界上，她只感觉是为了要提醒她，以及千万个像自己这样的孤儿，傍晚是一种威胁。现在连唯一可以思念的东西都弄丢了，无法面对母亲甚至自己。真是失败。</p>

看起来，傍晚总是没有分界的感觉。天，要黑不黑；灯，该开或是不开？窗帘要拉上或是不拉？车窗外迷蒙混浊的空气及车声，令人想逃逸。即使车窗全部紧闭着，她还是害怕呼吸。人就是这么矛盾，喜欢是因为它的宁静，讨厌是因为它的死寂。</p>

母亲离去的那几晚。雨霏一如既往地跳过傍晚，早早把灯打开，推迟黑暗的到来，或是早早拉上窗帘，催促夜晚的来临。“不面对”和“找借口”，是她的拿手好戏。但是其实她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乐观和坚强的。</p>

某日某个城市的某个人现了她这个奇怪的行为。</p>

某个傍晚，当雨霏正想把窗帘拉上，遮蔽那暧晦的黄昏时。她突然站在身后，将双手放在雨霏肩上用温柔低沉却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别怕，白天与黑夜的交接是很短暂的，万事万物都是若隐若现，只有用心体会的人可以看得见、可以感受得到。如果你的世界永远只有黑与白、光明与黑暗，那么，你失去的将是中间那些最丰富的层次，”她轻轻地抚摸着雨霏，“我知道你已经逃避很久了，但是如果你愿意面对自己所惧怕的，你将会更加的勇敢而快乐。我希望你能，勇敢而快乐，羽飞。”</p>

面对这样的声音，雨霏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声音所负载的讯息只能存放在一边。当下，她无法反应，也无法感受，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只是紧紧地抱住叮叮哭泣……</p>

于是。</p>

她又一头栽进了新的忙碌生活之中，继续那孤独无助的人生旅程，起落在各个不同景色的傍晚里，仿佛没有选择地回到常态之中。只是，只是隐约中那个温柔坚定的声音并没有完全淡出，仿佛什么在作祟似的。</p>

是不是很讽刺？是不是很蛋疼？也许是吧，往往在她决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东西如石头般投进心湖里，让她摇摆不定的心荡起片片涟漪。</p>

“雨霏，你怎么了，想我了吗？”倩洁在旁边坐了下去，调皮地提了提雨霏的背包，“好了呀，快下车咯。”</p>

“呵呵，鬼才想你这疯丫头呢。没有啦，我是在想回来的感觉真好，”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淡淡地笑着，“倩洁，一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p>

“嗯嗯，”倩洁牵起雨霏的手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高兴，“叫上大家吧。”</p>

“嗯嗯，也好。那你去叫叫她们吧。”</p>

看着倩洁顾左避右地走下去，摸着秀上的带，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了。因为她很累了，是的，真的很累了。自己是谁也许以后的日子就会了解到，只要没死的话。就像母亲的手机，不见了也许是件好事情，被回忆折磨的滋味真的不好受。</p>

当然，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失去它的。</p>

下了车，晚风吹来很是舒服。刚才还很不喜欢的，也许人就是那么善变的吧，她当然也知道包括自己。</p>

原来计划是想跟宿舍的好好吃顿饭就回宿舍睡觉的，谁知道学生会要组织了一起吃，是作为这次旅游的圆满结束。她能怎么样？不吃白不吃，只能奉陪到底了，越来越贪便宜她真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羽飞了。</p>

大家一起聚餐其实的确很有趣的，还是这么大的一班人一起吃。虽然大伙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相当大的食馆，但是大厅里还是被这班年轻人霸满了。</p>

吃饭人多了自然就热闹，尽管雨霏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女生坐在同一桌子上去吃饭。一开始是有不自然，菜什么的自然都是倩洁夹给她的。但之后聊开了，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女孩身也就没什么所谓了。</p>

她还真想不到原来真的那么多人认识自己的，连隔壁那几桌都知道她是谁。想毕就狠狠地揪了一眼男生那边的王凌飞，心里咒骂着他，搞啥不好竟然偏要搞那个。</p>

突然看到男生那边吵吵闹闹的还真是怀念，想到老是被李森他们灌酒就搞笑了，现在他们几个还是一如既往地在酗酒，好像真的不用钱的那样，想必今晚回去宿舍又要蹲在厕所几个时了。</p>

怎么呢，是这么，最后雨霏还不是被林洁那丫头硬生生地灌了几回合。差没吐出来，幸亏有倩洁拉住林洁，要不她还真回不来了。雨霏万万想不到，原来女生都这么能喝的，真是一群坏人。</p>

十一半是女生宿舍关门的时间，那时总有一群男女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然后就会有个老宿管啊姨拿着石块敲击铁门，提醒女孩子们关门的时候到了。还一面敲一面将门由左而右慢慢拉上。</p>

倩洁女生这边都管那种敲击声叫丧钟。因为大门是栅栏式的铁门，门下有转轮，方便铁门开关。即使铁门拉上后，隔着栅栏，门内门外的人还是可以互望。所以常有些热恋中的男女，在关上铁门后，仍然穿过栅栏紧握彼此的手。</p>

有的女孩甚至还会激动地跪下，嘤嘤哭泣。很像是探监的感觉。就是嘛，雨霏就感觉这个学校什么都离谱就是这做得蛮到位的，这其实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她一直觉得那些所谓的情侣们要实在是缠绵到不行的话，出校门拐弯，旅馆还是几步脚而已。</p>

还别，这里的多，其实出去的还真不少。</p>

以前她和刘杰都常常在十一半来女生门口，看这种免费的戏。因为他们都没有女朋友，心想晚修完就过来围观下咯，顺便看看美女。不过想不到还真的碰上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几天下来，去表下白却吃了一脸的灰，哎。结果还闹到全宿舍的都知道了。真是丢死人。</p>

丧钟刚开始敲时，她们便跟李森他们几个挥手告别，准备上楼去。不过雨霏看他们几个那样子都好像不大行，走起来都是脚下画十字的，估计都喝高了。</p>

“林洁！！你不要走得那么急嘛！”背后突然有人高声喊叫。</p>

几个女生都被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是竟然是李森。雨霏马上就捂住额头，哎，真不知道那班家伙又想干什么了。</p>

李森摇摇晃晃地打了个酒呃，一把推开搀扶住他的刘杰，“林洁啊！我，我，我……”卡了好几下才得出来，“我想你好久了哇。”</p>

“无聊！”林洁惊愕了一下，脸上的绯红转眼即逝，骂了一声，然后就拉着谢姳的手转身快步上楼。</p>

倩洁也笑了起来，拉住雨霏的手也上楼去了。其实她也感觉那班家伙还是少碰为妙，和他们一个宿舍的时候也已经受够了，因为跟他们在一起还真是刺激，每一秒都可能生意外。</p>

“林洁同学啊！你，你的倩影已经深植在我脑海很久很久了呀！我，我有句话一定要啊！”李森好像在演话剧那样，大声地念着对白。虽然有口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