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四章 恶来堂堂(1 / 2)
“现在去哪?”许强转过头盯着秦汉武轻笑道。</p>
“去哪?先给我找一个洗澡的地方,我去蒸上一蒸,然后给我安排一家静室,让我自己在那。”秦汉武又从许强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轻轻敲着玻璃窗面,道。</p>
“要不要特殊服务?”许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点,看着秦汉武嘿嘿狂笑。</p>
“要你个大头鬼,给我找个干净的地方,就是那种单纯洗澡按摩的地方。”秦汉武接着专心敲击着面前的窗户沿,然后看了看窗外,转过头看着许强笑道:“强子,你信不信,我这次要做一件,他们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我要这整个北京城都为我颤抖,都看到,我秦汉武的手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p>
许强抚掌大笑。</p>
对于秦汉武所说的,他自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且百分之百的支持。对许强来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比从秦汉武嘴里说出来更加真实。</p>
沐浴更衣,焚香熏绕,剩下的便是手中拿着画笔,静坐静室单单看那一幅《二郎巡山图》,等看到睁眼也是那图,闭眼也是那图,胸中装的也是那图,脑中想的也是那图,再等到图上每人每物即便是分开也知道他们该在那个位置,再顺着那个位置,把原画欠缺的部分在心中幻想出来,再等到心中胸中所想所念都变成了一个个线条顺着笔意一点点走动,再然后就是脑中只剩下笔意,宛若一支笔站了水在纸上勾勾画画,虽然没有痕迹,但是细细抚摸纸面却能感觉到笔在纸上的痕迹,再然后便是脑中空无一物,缩紧存的便是这张纸,这支笔,还有这空dàngdàng无一物的身体。</p>
这个时候便是挥笔画画的时候。</p>
秦汉武所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到来,等待的便是这厚积之后的勃发。</p>
材料果然如同秦汉武所猜想的一样,都是选用的原汁原味的宋时材料,这一点不能被秦汉武敬佩,而且按照秦汉武的猜测,这些材料应该都是来自从谭敬手里流出来的那一批旧时清宫材料,应该是在谭敬年轻的时候从清宫淘nòng出来的,当时的价值应该是在黄金二十余两,但现在却是少有,秦汉武也是第一次尝试用这样的材料作画,所以他在心里对于纳佩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因为喜欢画画的人能够找到喜欢的笔墨纸砚,真的在这个时候,不多了。</p>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讲一讲谭敬,谭敬也许不是中国历史上造假最好的人,但一定是中国近现代流水线集团化造假的第一人,现在收藏家知道他的大名的人不多了,但在新中国成立前的上海滩,他可是大名鼎鼎。他的集团所作的假画不知让多少收藏家和博物馆上当受骗。著名鉴定家张珩在主持国家文物局工作的时候,经常对周围的人说:在海外征集书画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从谭敬手中流出的东西。</p>
谭敬号和厂,祖籍广东开平人,出生于经商世家。早年他曾向著名的词人潘飞声学习填词,有较高的文化修养。由于他的经济实力雄厚,购买字画只问好坏不问价格,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藏了很多元代的书画,其中有张逊的《双钩墨竹图》、南宋赵子固的《水仙图》、赵子昂的《双松平远图》、倪云林的《虞山林壑图》等。这些画,有的是从庞莱臣手里买来的,有的是请他的好友张珩转让的。虽然他的经济实力雄厚,眼力并不是很好,经常需要别人为他掌眼。一次,有人从东北长chūn买回原为清宫旧藏的李唐《晋文公归国图》和宋高宗手书《左传》,作品后有倪云林和明代吴宽的跋尾,这两件东西对方开价100根金条,谭敬还价到70根,并要求先留在他这边鉴定几天再付款。几天之后,他对来人说“赝品奉还”。最后这两幅作品被张大千买走,并在香港公开出版。1947年左右,谭敬和他的师兄汤安开始大量地制造假画,出售给收藏家或收藏机构。汤安找到、郑竹友、胡经、王超群等书画界的高手来造假画。其中许征白仿画、郑竹友仿款字、胡经刻图章、汤安全sè做旧之后再由王超群装裱完成。他们造假的地点是今天上海的岳阳路175nòng号谭敬的私人住宅,一座旧式花园洋房。这个造假集团在当时是极其隐蔽的,外界无人知晓,平时只有谭敬和金城的nv婿徐安来看看。徐家中存有很多旧印谱和旧纸、旧笔、旧墨,提供给谭敬造假集团使用。据说谭对所造假画的要求非常严格,很多用来造假的纸、绢、颜料都是清宫的旧物,计价要0多两黄金,可见其成本之大。他对这个集团所造出来的假画主要是通过洋行的买办销售到外国去。原为他所造的东西主要是宋元古书画,动不动就要多少根金条,国内人是不敢染指的。曾有一位洋人仰慕谭敬的大名,通过上海的古玩商洪yù林和谭结识后,一次就从他对手中以1000两黄金的价格买走了8件高仿的古画。谭敬到底买了多少高仿的古代书画,真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谜了。这里举一些经他之手买到国外的赝品:宋徽宗赵佶的《四禽图》、赵子昂的《三竹图》、盛懋的《山水轴》、赵原的《晴川送客图》、朱德润的《秀野轩》卷等。上海解放前夕,谭敬感到大势不好,将所藏真迹和伪造的书画装箱带到香港,原以为下半生不用愁了。天有不测风云,他到香港后因开车撞到人吃官司,为了平息此事,他只得卖掉自己的藏画。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古玩商了,而是直接送到拍卖行拍卖,其中有文天祥、黄山谷的草书长卷,赵子昂的楷书极品《妙严寺记》、《胆巴碑》等。之后,他又出人意料地回到国内,因为历史问题,他被政fǔ关进了监狱,在安徽的劳改农场劳教了几十年才恢复自由。当他上个世纪80年代又重新出现在香港的时候,际上的中国美术史专家和收藏家们都震惊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让他们大费脑筋、大跌眼镜的谭敬居然还好好地活着。谭敬作为一个收藏家,他到收藏也很丰富。他离开香港之后,一部分书画放在他母亲唐佩处,其中有宋米芾的《向太后挽词》、赵子昂的《临十七帖》、杨维桢的草书卷等明迹,通过香港的徐伯郊之手被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购,成为该院的镇院之宝。</p>
而说到谭敬,就不能不说到庞莱臣,民国年间最著名的书画收藏家自然要数庞莱臣了,这两个人不可不谓是一个极端,谭敬收藏所图的大多是为了赚钱,而庞莱臣心中装着的还有这个国家。他的书画收藏是富可敌国,所著的三种《虚斋名画》图册在海内外影响甚远。许多国外的中国书画收藏家们找他购画,他也向国外卖了许多宋元真品,但是他也做过“下蛋”的事情,但是这种下蛋的事情所为的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将这个国家的这些瑰宝留在自己的身边。在其所著的《虚斋名画续录》中收录有宋徽宗赵佶的《鹆图》,这件画作是宋徽宗传世不多的笔墨花鸟作品之一,水墨韵味非常儒雅,用笔也潇洒自如,非一般宫廷画家作品可比。所以,这件作品应该是宋徽宗的亲笔而不是代笔。但是,因为此画在国外展览之后影响很大,特别是日本和美国的收藏家们对这张作品特别感兴趣,他们让庞莱臣开价钱。在多次被bī无奈的情况下,庞莱臣就让他的mén客,即为他掌管书画的陆恢复制了两张,一张被卖到日本,一张被卖到美国,成为所谓的“双胞胎”。而真正的原作仍在庞莱臣手中。另外有种说法是因为原作的品相太差,被毁掉了,其实,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试想,有哪一位收藏家愿意将自己心爱的东西随便毁掉?很多宋代的古画已是千疮百孔,但依旧作为珍品被我们收藏着。解放之后,此画的真迹被南京博物院所收藏,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大幸。</p>
闲话扯了太多,继续回来说这站在路边的纳佩风和万宝宝。</p>
“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还有,不管到何种情况,我能不能向你要个人情。”万宝宝咬着嘴唇,看着纳佩风轻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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