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我不在,你们是不是飘了?(1 / 2)
异常的颜色变化往往标志着特异性的病情发展。
临床上时常会遇到这些情况,皮肤、巩膜、牙齿、舌苔、指甲、尿液、粪便、血液等等都是颜色变化的常客。其中以血液、尿液最多见,医生有了经验后,靠着这些颜色变化,只需要辅以几个特异性检查就能锁定最后的诊断。
到了祁镜这样的层次,了解颜色变化的本质并做出合理的诊断并不难,但真正为这些改变做系统整理的人却很少。
当初考恩特拿出来的彩虹尿,就让祁镜至今记忆犹新。
不过那只是一套问答类的填空题,只能用来测试,没法真的拿来上课。而且内急工作太繁忙,他也抽不出时间去特地设计一套有趣的病例。
最后他只是考了考胡东升和高健,然后把自己那套答案全部填写完,顺带着挂在墙上。
祁镜很毒舌,性格也很怪,对临床上的错误不留丝毫情面。许多临床医生都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于连带着内急医生也都被躲得远远的,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但不得不说这十新冠病毒;二色尿杯图谱确实好用,有不少医生来过内急,特意拍照留档。
这次祁镜又遇到了颜色变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彩虹尿,他也确实想过把那十二个烧杯拿出来好好晒一晒。但反复斟酌后,他还是把这段内容删了。
一来,讨论会时间有限。
二来,台下参会的人员水平也有限。
许多带特殊颜色的尿液,单是生成原理就已经很复杂了。要想说清就得把整个反应过程都摆出来,这样的讨论会和课堂没什么区别,也偏离了祁镜的原意。
按他的意思,胡东升和高健带来的这个病例也没法上讨论会。
病人症状的目标科室是眼科和耳鼻喉,涉及免疫和内分泌,还是病期十多年的慢性病,拿来考在座这些人太过了,也达不到效果。
不过两人缠着他不放,直到奉献了几场倾情演出后,他们的真心才切实打动了祁镜。
“来吧,接下去你们才是会场的主角。”祁镜帮他们搬了两把靠背椅,摆在了会场中央,一人一个麦克风,绝对c位配置,“来,说说情况吧。”
“等等,我这儿是15岁的女孩子。”祁镜指着前一页ppt上的姑娘,说道,“先讨论完她,完了再讨论你手里那个。”
胡东升咽了口口水,没办法只能按祁镜说的办。
也亏得他实力够强,没一会儿,一个崭新的病历出现在了众人耳边。
这时,台下众人才发现,刚才两个看似小丑一样的群众演员似乎并不是丹医大里随便招来的大学生,更不是什么路人,而是真正的医生。
从能力上来说似乎还要比他们高上一截。
想到这儿,胡东升提议道:“祁哥,要不把‘胰岛素自杀’去了吧?”
他以为这就是祁镜胡乱拼凑出来的一个病例,把两个不一样的病例接在了一起而已。现在胰岛素自杀的因素已经剔除掉了,所以在病例上去掉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高健在旁听着,第一时间似乎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祁镜侧目看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淡淡回了一句:“你确定要去掉?”
看似一句为了确认结果的疑问句,进了胡东升和高健的耳朵却成了异常尖锐的提醒:这一段是重要内容,绝对不能去掉!
“还是算了吧......”胡东升无奈地说道。
“是啊,就算直接外科去除胰岛素皮下库存,血液中的血糖和血钾依然会产生波动,还是留着吧。”
高健找不到真正要留下这段病史的原因,只能随便搪塞了一句,然后说道:“咱们还是快说说鉴别诊断,抓紧时间。”
“对对对,还是说鉴别诊断。这个巩膜蓝染的自杀小姑娘,我首先考虑......”
话刚起了个头,胡东升就连连皱起了眉头,很无奈地说道:“祁哥,要不还是说那个老年病人吧,年龄不同,考虑方向都不一样了。”
“怎么,换个年纪不会看了?”
“不是,看肯定会看,就是麻烦啊。”
确实很多内科疾病和年龄大小有非常大的关系,祁镜也不是什么不听意见的魔鬼,在胡东升的提醒下又重新拟定了新的状况:“就你事儿多,那这样,基本场景还是你们在急诊坐诊......”
“怎么样?”祁镜笑着问道,“两个病人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两人点点头。
平时在内急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一次来两三个病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先哪个?”
“就先你们的老头吧,60岁白人,然后呢?”
“一周前来的医院,是个法国人,以前在外国语学校教法语。”胡东升回道,“好在他也会点英语,就是口音有点重,接诊起来有些困难。”
“让你们多学一国语言,不听。”
祁镜看了他们那副失落的表情,叹了口气:“好了,先不说这个,蓝色巩膜和黑舌,鉴别诊断你们怎么做的?”
其实在当时,蓝色巩膜能做的鉴别诊断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因为能看到蓝色巩膜的医生就很少,国内互联网不发达,自然了解的就更少了。
对于巩膜,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贫血,因为巩膜泛蓝是慢性缺铁性贫血的一种早期信号。
其实能想到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了九成以上的临床住院医生,甚至王廷都没能反应过来。但在祁镜的高要求下却是基础,因为只有扎实的临床知识和丰富的阅历才能在他身边占得一席之地。
在想到贫血的同时,所以胡东升就直接给做了个血常规:白细胞2.5、红细胞2.15、血红蛋白68、血小板49。
拿到报告后,结合可能是真菌感染的黑舌,让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再障。
“思维倒是挺活的。”祁镜想了想,说道,“从黑毛舌联想到真菌感染,然后从口腔真菌感染想到了长期服用抗生素,最后回归到病人身体里的长期感染上。”
“对,我们就是这么考虑的。”
“有贫血,又有长期感染,所以就认为是再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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