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挟“天子”以令诸侯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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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体内部是个不断循环的内环境,而所处的外部世界是个庞杂的外部大环境。人们的日常生活需要做许多事,衣食住行就是维持内部环境的基础,缺一不可。

所以只要人还活着,内环境就免不了要和外环境进行物质交换。尤其是呼吸道,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和那些小东西亲密接触。

每一次接触都是一场必须取胜的歼灭战。

可一旦免疫军队出了状况或者敌方部队太过强悍,就会让本该一边倒的胜利变成长时间的消耗战。如果消耗战都没能打赢,军队开始显露疲态,甚至开始节节败退,那就需要一些外部力量来介入其中了。

本来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类个体的私事,后来因为工作分工的关系,族群中出现了专门治疗病人的人,就被称之为“医”。

医从战争中来,等到了和平年代,他们就成了保障人类延续生存的重要工作。

疟疾、天花、鼠疫、霍乱、结核、伤寒、流感这些都是足以改变历史进程的传染病,传播范围之广,感染人数之多都是数以千万计。

疟疾靠的是有效灭蚊和研发的特效药;天花已经被疫苗消灭;结核也有卡介苗;鼠疫被抗生素制服;伤寒、霍乱只需控制水源清洁就能断绝传染源靠着医学的发展,这些原本疯狂肆虐的传染病已经离我们日常生活渐行渐远,就连看名字都徒增了一层陌生感。

可这种陌生,是一代代传染病学家历经数百年才攻克的难题。

进入2000年,对付人类的微生物也开始了辞旧迎新。随着流感的出现,以攻击呼吸道为主的病毒开始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从97年开始第一次发现h5n以来,全球0个国家已经出现了总计250多例。虽然都只是散发病例,不过有sars在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黄兴桦站在台前,手里的激光笔扫过身后幕布上的列表,“这是三年来h5n的感染情况。”

这场例会已经过了大半。

apnbsbs虽然病程凶险,死亡率居高不下,但相比之前的两件事还是差了点意思,被黄兴桦放在了末尾。

当然,能放在会议里讨论已经说明了它的重要性。这次要单独拿出来说的还是六月刚出的新病例,病人没有接触死禽史,病情非常严重,历时一个月才把人救回来。

他们是研究所,对临床诊治没什么要求,重要的还是这个病例的传染链。按黄兴桦的时间分配,会议还需要半小时左右才能结束,但千里之外的某些人似乎坐不住了,电话从十分钟前就没停过。

手掌感受着桌面传来的震动,黄兴桦拿起水杯往嘴里灌了两口茶水:这小子没完了

换作别人都知道他的脾气,只要自己不接电话那就是有事儿在忙,试个两次也就不会再打来骚扰了。就算是领导,真要遇到急事儿也会换其他人来找他,不可能死盯着他手机不停地打。

可这家伙

黄兴桦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也不好过多责怪他,毕竟对方只知道他的手机号而已。

“老黄,下面你来吧。”

“我?”台下一位中年人突然被点了名,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让我说什么?”

“说说该如何处理那起h5n,再不行就聊聊你在田纳西州的工作经历。当初的大肠杆菌和梅毒都能说嘛,好歹都是米国的先进经验。”黄兴桦拿起手机,让出了讲台上的位子,扭头就往门口走去,“我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回来。”

黄建石有些尴尬,虽说自己博士毕业后就一直在米国和加拿大搞公共卫生,十几年的工作积累了相当丰厚的经验。

apnbsbs他基本没接触过,这就是一个人畜共患病变异过来的呼吸道病毒,原本是畜牧业研究的东西,这次来更多是学习的目的。

黄兴桦哪儿管得了那么多,脚底抹油,没两步就走出了会议室大门。

黄建石没办法,只能匆匆站上讲台:“因为h5n没有人传人的现象和证据,所以这次广南病例在排除了死禽接触史后,溯源方向应该放在他经常去的农贸市场”

“喂,你有完没完啊!!!”

黄兴桦接起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爆了粗:“打了十几个电话,老子一星期一次的例会都要被你搅和了。”

“原来黄所长在开会啊。”祁镜笑了笑,“不好意思。”

“赶紧说事儿,还等着我回去呢。”

“就是上次的研究所项目呗。”祁镜旧事重提,“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

黄兴桦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还惦记着这个:“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死心呢?我当初不是都回复过你了么,科研团队自然要以上京研究所为核心,就算真要搞疫苗研发,那也得来上京。”

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没这个能力。

最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黄兴桦的心里念叨着。

疫苗要钱、要才、要时间,就算早已有公司在几年前对hpv疫苗做了立项,可研究前景依旧不明朗。以他的粗略计算,恐怕再过十年,也未必能完成临床三期实验。

而到了那个时候,国外hpv疫苗都打了好几轮了。

“我觉得丹阳挺好的,两家医学院都愿意合作。”祁镜继续说道,“你们上京我不是没考虑过,实在是那两家医学院看不上我,没说两句就把我撵走了。”

“废话,你个破药厂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谁和你合作啊?”

黄兴桦早就看穿了祁镜画饼的小把戏:“我倒奇怪了,你们丹阳是没厂了么?两家医学院都和你合作?”

“这些其实都是小问题,要钱还不简单么。”祁镜笑了笑,看着身边正发愣的杨泽生,继续说道,“我其实还是觉得丹阳合适搞研究,地比上京便宜多了,没雾霾,空气也好。”

黄兴桦接下去的工作一大堆,没工夫和他扯闲篇。

可他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既然相隔那么多日子重新找上了自己,应该是有了新的进展才对:“你小子能不能把话说透,我真没时间。”

祁镜清了清嗓子:“我听说周聿仁教授的学生见过你?”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啊。”黄兴桦说道,“见过了,那又怎么样呢?”

“有他在你还愁拿不到资金?”

黄兴桦呵呵笑了两声:“我只是见了他一面,他也就是来看看而已。别人根本瞧不上我的破研究所,早飞去米国药厂上班了吧。唉,有他在,还有那么好的团队,恐怕四价hpv疫苗离上市也不远了。”

话说得很洒脱,一气呵成,但到了别人耳里也稍显落寞,有一种拼尽全力仍然无力回天的感觉。

“走了?”祁镜又看了眼一旁还在继续发愣的杨泽生,反而笑得更欢了,“那依黄所长的意思,只要他在,国内的疫苗研发就没问题了吧。”

“不至于没问题,但至少能提前三到四年的时间。”黄兴桦说道,“不是我吹牛,当初周聿仁就是上京病毒所去的昆士兰,他什么能力我最清楚。杨泽生这小子在昆士兰学习工作了六年,是二价hpv疫苗研发的主力,这次去米国就是搞九价的。要是他能回来”

说到这儿,黄兴桦眼睛微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你小子该不会想去米国把人弄回来吧?”

“啊?额嗯,对!我之前就有这个想法。”祁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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