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难查的动机（1 / 2）

 说开始, 也不是立刻开始的，不差这一点时?间。</p>

大家都挺累的，干脆和以前加班一样, 先来一顿宵夜，好歹缓缓神，精神精神, 脑子也能灵活些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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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喝完，茶泡上，申姜也不打哈欠了?, 拉出每次讨论专用小白板，先把案件相关人的名字写上去……</p>

是的，虽然少爷换了?房间，从暖阁到了?指挥使?这里，该有的东西还是一点不差, 全部搬了?过来，干什?么都很方便。</p>

顺着?他笔下名字，叶白汀道：“我们先对两个死?者进行分析，首先是舞姬玉玲珑, 她的身份，指挥使?应该已经清查确定，和任何利益集团无关了?？”</p>

仇疑青指背贴了?贴茶盏，温度正好, 推到了?叶白汀面?前：“她只是教坊司舞姬, 圈子很简单。”</p>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一定要死?？杀她的动机呢？”叶白汀沉吟，“她被?人施以暴行，明明可?以呼救, 却什?么都没做，又为什?么？她的生活圈子里，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人？”</p>

申姜拿出身上的小本本：“少爷不是提醒我，去查苏酒酒为什?么夜里去送酒，为什?么走错了?方向，本来是去哪里？我问?到了?，她那夜还真是去找玉玲珑的，玉玲珑房间里那两坛酒，就是苏酒酒做的，之前一同分享了?半坛的人，也是苏酒酒，当时?起了?聊兴，有了?约定，苏酒酒说了?要送一样东西给她，谁知这夜出了?意?外?，东西没送成，玉玲珑人也死?了?……”</p>

叶白汀：“你去寻了?苏酒酒问?话？她说了?？”</p>

申姜：“傍晚前去的，她未有隐瞒，全都说了?，那日问?话未主动提起，是她觉得这件事不重要，可?人死?了?，就不一样了?。”</p>

“得知玉玲珑死?讯，苏酒酒有何表现?？”</p>

“表现?……”申姜回想，“惊讶肯定是有的，也有些惋惜，可?却并不太悲伤，也未追问?过多，只说将?来她的坟埋在?哪里，希望我们能告知，她想做一坛酒，来日拜祭。”</p>

仇疑青：“听起来，二人并没有太多交集？”</p>

申姜：“还真没有，玉玲珑只是在?苏记酒坊定制了?两坛酒，苏酒酒接的单，她和苏酒酒之前并不认识，也未有任何交集，只因这个订单，才有几次来往，二人一个天天练舞，忙着?接待酒宴客人，另一个天天酿酒，基本不怎么出门，见面?次数并不多……要说多亲密多重要，我瞧着?不像，这会不会就是一种单纯的意?外?？”</p>

没准就是两个姑娘倒霉，苏酒酒过来送东西，撞上了?鲁明这混蛋，玉玲珑遇害，也是因为其它，他们现?在?暂时?不知道的意?外?？</p>

房间陷入沉默。</p>

叶白汀指尖搭在?桌上：“酒宴期间，玉玲珑离席的这几次，都和谁的时?间交叉，与她发生关系的人，可?能确定？”</p>

“我感觉是他。”</p>

申姜笔尖稍稍有些犹豫的，落到了?一个名字上，鲁明。</p>

叶白汀：“原因。”</p>

“真正拿这个问?题去问?，没人承认，所有人都说只是闹着?玩，起哄而已，酒醉了?说些荤话很正常，没谁真干了?什?么事，”申姜道，“少爷让我注意?排查席间所有好色之人，最明显的，还真就只有这三个——”</p>

他圈出了?鲁明，钟兴言，毕正合的名字。</p>

至于达哈……他圈了?虚圈。</p>

“这个也很好色，但他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口花花比较多。”</p>

申姜分析：“他们最可?能纠缠玉玲珑。但酒宴开局没多久，毕正合就被?灌醉，昏睡在?桌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宴会正厅，似乎没有太多机会做这件事；钟兴言则表现?的对苏酒酒更感兴趣……与宴人的口供里说，鲁明在?‘建议’苏酒酒敬酒的时?候，钟兴言兴致非常高，周围还有小话议论，说钟兴言早就看上她了?，一半是两家酒行有竞争性质，他对这姑娘有征服欲，另一半是苏酒酒本就生的漂亮，气质还很独特，他之前见过，就惦记上了?。”</p>

“我感觉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可?我去走访排查，未得到任何确切证据，所以这个‘惦记’，钟兴言对苏酒酒是否有意?，到现?在?只能是疑似。”</p>

叶白汀：“你怀疑鲁明，应该不只是用了?排除法？他中?途确有离席，且时?间和玉玲珑相符？”</p>

申姜点头：“非相符那么简单，在?苏酒酒走错路到正厅前，中?间有三段歌舞稍歇的时?候，玉玲珑都离席了?，三次中?的最后一次，鲁明也跟着?离席，二人相继离开，且路线相似，共同不在?人前出现?的时?间……有两刻钟以上。”</p>

“我查问?了?小厮和丫鬟，交叉比对，发现?在?这个两刻钟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但在?一处月亮门的隔墙外?，有个丫鬟经过，说清晰的听到了?很暧昧的声音，但她当时?有点吓到，根本没想着?过去看是谁，快步离开了?。”</p>

叶白汀：“你觉得这两个人是玉玲珑和鲁明？”</p>

申姜点头：“就证据表现?，和时?间的交叉对比，他们二人的可?能性最大。”</p>

“这件事的发生，在?二人喝酒之前，还是喝酒之后？”叶白汀道，“不是说，玉玲珑对在?场所有大人都敬过酒？”</p>

申姜翻了?翻小本本：“之后。”</p>

“所以他酒杯上的指甲痕迹，是在?玉玲珑第三次离席前留下的？”</p>

叶白汀沉吟，鲁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后会用逼迫方式劝苏酒酒饮酒，之前也会用同样的套路劝玉玲珑，不同的是，后来的苏酒酒没喝，玉玲珑却没办法却过去，她喝了?。</p>

她当时?和鲁明之间有推拒动作，且力度非常大，甚至留下了?指甲痕迹，相当不情不愿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甘愿和鲁明做这件事？</p>

上官有官威，有实?力压迫她，鲁明不过是一个师爷，以玉玲珑的本事话术，难道推脱不得？</p>

沉默片刻，叶白汀又问?：“她裙子上的各种撕裂痕迹呢？现?场可?有收获？”</p>

“确找到了?几片碎线布条，”申姜道，“大多在?灌木丛中?，就是那片非常明显的追跑痕迹，还有东面?厢房窗台处，除此之外?，再无所获。”</p>

“咬痕呢？可?有寻到？”</p>

“也没有。”</p>

申姜感觉也很纳闷，锦衣卫有纪律，要求别人配合问?话可?以，要别人脱衣服，查看痕迹就有些过分了?，除非证据确凿，他们一般不会强制，别人不给，又非要看，那就偷看一下别人洗澡，不洗澡，就想办法泼点东西，让他们必须洗澡。</p>

但这次未有发现?结果，都没有。</p>

“鲁明尸身，咱们都见过了?没有，钟兴言身上没有，毕正合身上也没有……这很奇怪啊，玉玲珑死?前，是在?和谁对抗，她咬了?谁？”</p>

“会不会之前咬的？”申姜试图思考，“会不会她先碰到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导致‘咬人’这个动作，但最后死?于欺负她的那个人，两个人并不是一个？”</p>

叶白汀：“玉玲珑最后不在?的这个时?间段，都有谁重合？”</p>

“那可?就多了?，”申姜翻着?小本本，道，“她最后不在?的这个时?间段，是苏屠过来救女?，最后杜康也过来的时?候，苏屠以酒架大杀四方，场面?非常热闹，玉玲珑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场都未注意?，但现?场男人们基本上都没有离开……”</p>

仇疑青指节叩在?桌面?：“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玉玲珑是空白的。”</p>

无人注意?，无人跟随，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p>

申姜点了?头：“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她就一直没回来，酒宴大厅经过苏屠这么一搅，使?团拼酒游戏都没有赢，失了?面?子，达哈发了?脾气，甩袖离开，苏家三人扬长而去，场中?众人客气客气，说着?寒暄的话，进行最后一轮劝酒，这个时?间客人们不好立刻告辞，离席的人非常多，去解个手，散个酒气，说几句小话，两刻钟之后再回来，气氛便圆了?过去，众人请告辞……”</p>

叶白汀听着?，蹙了?眉，这两刻钟所有人动静又太多了?些，大部分人都有离席动作，岂不是大部分人都有杀害玉玲珑的时?间？</p>

“鲁明是这个时?候昏趴在?桌子上的？”</p>

“是，达哈发脾气，苏家三人离开，众人进行最后一巡酒，很多人离席，鲁明没有，大家的口供是他好像喝多了?，有人叫他出去散一散，他没应，趴在?了?桌子上，”申姜翻着?小本子，“最后大家告辞，互相搀扶，或者由下人伺候着?离开，没有人理鲁明，大约是因为他身份不够。”</p>

只是一个师爷，就算被?人抬举，坐到了?大雅之堂，非利益相关的亲近者，没谁会去叫他。上官不叫，可?能是忘记了?，使?团没管，可?能是也没把他看得那么重要，至于下人……在?场宾客都是上官，官者的下人，当然有随侍资格，要伺候主子，师爷的下人就算了?，和他们的主子一样，不配。</p>

各种原因加持的结果，就是鲁明没人管，一直趴在?桌子上，没人在?意?，毕竟酒醒了?，他自己会走，谁知他死?在?了?这里，根本走不了?。</p>

叶白汀沉吟片刻：“鲁明为人如何？”</p>

申姜：“阴险狡诈，逐利投机，市侩圆滑，他胆子很大，手段很脏，不管生意?经营，还是官场给上官出主意?，他都很阴，在?他眼里利益至上，人，尤其是阶级层次低的人，一点都不重要。”</p>

“少爷不是让我重点注意?都有谁好色？这钟兴言就很好，尤其良家女?子，我往深里查了?查，发现?鲁明有替上官献美的行迳，他在?外?打理生意?，每日接触的人很多，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很多，而这些事情牵连者，都会有家人，比如姐妹，表亲，妻子的姐妹，妻子的表亲……钟兴言后院来来去去的几个小妾，都隐隐与鲁明有关，但这些事牵扯广泛，查证起来有些慢，我还未有确凿证据。”</p>

叶白汀沉吟片刻：“假酒链呢，可?能查出与他关联？”</p>

“这个……”申姜看向一边，“得问?指挥使?？”</p>

他负责走访问?供，排查所有嫌疑人时?间线，平日来往关联，案件相关人是否有增减，别的顾不太上，查假酒源头这件事，没派到他头上。</p>

仇疑青答案肯定：“鲁明帮钟兴言打理生意?，经营范围涉猎颇广，与本案有关的是酒行，但近来渐热，他们流转量最大的生意?，是菜蔬。”</p>

蔬菜……就很明显了?，木精可?广泛应用在?蔬菜的保鲜上，显而易见，鲁明很轻易能弄到毒源，再往上想，钟兴言应该也可?以。</p>

其他人想要自己接触有难度，若以此法杀人，必须得清楚的知道鲁明和钟兴言能弄到这个东西，施以巧计，借刀杀人。</p>

叶白汀：“使?团选酒，鲁明酒行与苏记酒坊竞争，可?用了?什?么打压手段？”</p>

“暂时?还没有，”申姜摇了?摇头，“鲁明这次十分谨慎，目前只是找到苏家，想要谈合作，但被?拒绝了?，十分不爽快，还未有下一步布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