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又死了一个（2 / 2）

那态度自?然而流畅，对苏酒酒随便就能评头论足，就好像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一样。</p>

“鲁明这?么听话，钟兴言用的这?么顺手，应该不会想杀了他？鲁明带酒进来，只是为了栽赃，可?能并?没有打?算让谁喝，以此方?式杀人？”</p>

叶白汀皱眉：“这?个?局，到底是被谁利用了呢？”</p>

为什么一定要鲁明死？他是一进场就注定要死的人，谁安排的？</p>

仇疑青：“也不一定。”</p>

叶白汀：“嗯？”</p>

仇疑青声音略慢，意味深长：“我们现在知道鲁明吃里扒外，和毕正合有勾结，钟兴言就一点都不知道么？”</p>

叶白汀凝眉沉吟。</p>

是啊，钟兴言左右逢源，长袖善舞，曾被人调侃笑面?狐狸，能做上礼部侍郎的人，真的就如表象这?般，能力不怎么样，又贪财又好色？呃，贪财好色是真的，能力如何，怎么评价？</p>

他爱财，名下生意无数，喜享受，该自?己赚的银子被鲁明给了别人，他一点没察觉？真没察觉，就是真的蠢，真的无能，如果察觉了……杀人动机就有了。</p>

“此事我会带着申姜查，莫要忧心。”仇疑青给小仵作?盛了碗汤，“乖乖吃饭。”</p>

叶白汀笑了，低头捧碗：“好。”</p>

一顿饭吃完，时间也没过去多久，该说?的说?的差不多，之后要等?更多的线索佐证，叶白汀看了看外面?天色：“你接下来要去哪个?方?向?？”</p>

像要目送仇疑青离开。</p>

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北镇抚司总是忙碌，案子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哪怕没有案子，指挥使也公务繁忙，很?难有空闲许久的时候，总是披星而出，戴月而归，他们的相处，总是伴有这?样的瞬间，总有一个?人，目送另一个?人背影离开，头也不回。</p>

仇疑青心中一软，揉了下小仵作?的头：“先送你回去。”</p>

“不用，”叶白汀仰着脸看他，眼?梢弯弯，笑的很?乖，“我又不是不识得路，再说?也不远，你早些办完你的事，才好休息啊。”</p>

他越乖，仇疑青越离不开，倾身亲了亲他唇角：“听话。”</p>

“可?是……”</p>

“你也说?路不远了，不差这?一会儿。”</p>

“好吧。”</p>

一路风声过耳，阳光正好，就是有些热。</p>

既然人都回来了，不差这?一会儿，叶白汀干脆拉了仇疑青进屋，让他饮了些井水浸过的酸梅汤，好歹凉快凉快，解解暑气，才放了人走。</p>

指挥使安排缜密，申姜动作?也快，到了晚间，新的消息卷宗陆续回来了。</p>

叶白汀盘膝坐在小几前，认真整理查看。</p>

因确定了鲁明和毕正合确有合作?关系，锦衣卫带着人细查深挖，很?快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二人确有暗中接触。只是他们很?谨慎，每次见?面?都很?小心，必在暗处，才不易查。</p>

二人到底在谈什么事，有什么猫匿，没有人知道，他们秘会时不会带任何下人，旁边的人也不可?能听到，锦衣卫现在同样没结果，但二人的密会时间地点遵循一定的规律，几个?月前就开始，近来越来越频繁……</p>

二人之间气氛也不是特别好，有他们去过的酒楼小二为证，虽听不到两位客人聊了什么，但两位曾经?小吵过，似意见?不和。</p>

不过毕正合脾气不好，很?多人都跟他吵过架，不只鲁明，申姜在送回来的消息卷宗里举例，比如杜康，就是苏记酒坊的那个?小徒弟，也和毕正合吵过。</p>

杜康看起来安静沉稳，到底也是少年，师父和师姐都不在的时候，脾气没那么好压住，他家的酒好，有时京城贵圈请宴，也会来下订单，半年前有一回，毕正合不知为什么，突然挑剔他家的酒，还骂了他家的人，杜康没绷住，两人吵得很?凶，差点动了手……</p>

叶白汀指尖在‘酒’和‘人’两个?字上来回流连，若有所思。</p>

杜康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不管那日问供表现，还是近来卷宗里查到的信息线索，他的成长环境，很?难造就冲动的性格，因他师父已经?很?冲动了，不怎么喜欢解释，惹急了就爱打?架，他最惯常做的，就是哄师父劝师父，消火平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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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和师父脾气很?像，虽不至于和人打?架，但也很?少解释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高兴了生闷气的时候多，和父亲面?对时又倔强，杜康惯常做的事，还是哄，就像父女两个?人之间的调和剂，因有他的存在，这?个?家才温馨平和了很?多。</p>

杜康是个?很?温润的人，连酿的酒都方?正温柔，没太多棱角。</p>

他突然发脾气，到底是因为酒，还是人？毕正合对苏家，难不成有什么目的？</p>

这?一点可?能需要留意……</p>

叶白汀分析着送过来的线索，分门别类整理好，将认为有必要的方?向?写在纸上，让人递给申姜和仇疑青，很?晚才休息。</p>

北镇抚司灯火通明，彻底不熄，所有人都又忙又累，休息都来不及。</p>

叶白汀都忘了关注时间，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人了，直到这?天早上，终于看到了申姜。他眼?底青黑，肤色也不怎么好看，胡子拉茬，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起来昨天晚上回来的很?晚。</p>

或者昨天晚上根本没回来，是今天近黎明方?归，短暂休息了一会儿。</p>

“指挥使不在？”</p>

“嗯，没见?回来，”叶白汀递了碗豆浆给他，“若有要事汇报，恐怕还是得让人寻去传话。”</p>

申姜一口干了豆浆，抹了抹嘴角：“倒也没那么紧要……行，我知道了。”</p>

对方?吃饭架式风卷残云，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叶白汀干脆拿了个?油饼，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啃，让出桌子，方?便他发挥。</p>

一顿饭吃完，申姜总算有了些精神：“我还得出去接着查，少爷您也自?己保重，别又忘了吃饭，再累着了。”</p>

他说?完就走，脚步一点不耽误，连对方?回话都没听。</p>

叶白汀目送人离开，转身收拾桌子，东西还没收拾完，就见?申姜又跑回来了，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急促，一脸肃正。</p>

“怎么了？”叶白汀动作?顿住，“出事了？”</p>

申姜：“又死了一个?。”</p>

“谁？”</p>

“毕正合。”</p>

申姜搓了把脸，火气就上来了：“我就知道这?帮孙子不消停，这?次命案不好查，指挥使让各处加强防卫，警惕意外，还没吓住他们！这?还好咱们先行一步，试探出毕正合和鲁明有阴私勾结，要是再晚一点，岂不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到！”</p>

他还在这?发脾气，叶白汀已经?迅速到屏风后更衣：“人是怎么死的，死在何处？现在现场情况如何？可?都知晓？”</p>

“具体的还不清楚，下面?人报信的急，我只知道他死在他自?己家里，书?房，死亡时间未知，原因未知，”申姜眯了眼?，“反正跟这?次使团的事脱不了干系！”</p>

“指挥使呢？”</p>

“事情刚发，底下人报信分两头，一头往这?边，一头去找了指挥使，指挥使现在未有示下，但应该差不了，只要不忙，他都会去现场，那咱们……”</p>

叶白汀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自?然要去。”</p>

申姜：“时间不等?人，那我们就先去？”</p>

“走。”</p>

“是！”</p>

申姜本来有其他的调查走访任务，但今日事发意外，现在应该没空了，他招手叫了自?己的手下过来，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让他们去尽量查，他则上了马，陪同少爷一起去玩案发现场。</p>

这?一路略远，街上也没什么人，申姜打?马靠近，和叶白汀小声嘀咕：“少爷觉不觉得，这?回的案子越来越怪？前头两个?死者，一个?看起来是为财，一个?看起来是为色，后来咱们分析感觉都不对，好像是应该为了什么秘密，毕正合现在死，难道也与?此有关？”</p>

可?这?个?人在案子里的存在感很?低，因酒宴那晚，他的确一早醉了，大部分时间趴睡在桌上，若不是少爷分析，感觉有些不对劲，设局套了一下他的话，锦衣卫到现在许都发现不了这?层关系……</p>

叶白汀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日在竹枝楼的套话过程，并?没有什么问题，毕正合的死因，还真不是锦衣卫失误，或许他这?里，也的确藏了什么东西。</p>

二人到了毕家，仇疑青还没来，锦衣卫照规定封锁现场，各处守卫，毕家人似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意外，主子下人都有点乱。</p>

见?当家主母由丫鬟扶着倚在院门口，哭成一团，申姜朝叶白汀递了个?眼?色，走过去了解情况了。</p>

叶白汀也未先进去，就站在院子里，顺便先观察环境。</p>

做为当家男人的书?房，这?个?位置好像偏了些，院子南北通透，视野很?好，屋角挂着悬铃，风一吹响声清脆。</p>

风……</p>

这?里风好像有点大，与?别处不同。</p>

叶白汀细嗅辨认，好像有酒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