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迷雾重重(1 / 2)

加入书签

 洛溪斋。

坐落岳阳城西,东南三十余里。

依洛山脚下,伴长溪而建,故称洛溪。

为三百年前,静箫居士隐世授业之所。历经数百年风雨不倒,传承至今,已育桃李无数,门下常驻弟子三千有余,宗师大能者,亦非少数。在岳阳城众多院府势力中,它排第九。实力之雄厚,由此可见一斑。

然,天有风云无常。

昨夜一夜清风带雨过后。这洛溪斋,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弟子、杂役,大小四千余众,便凭空消失在了世人的眼前。

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里的人去了哪里。是仇杀,还是阴谋…

都没人知道…

唯有猜测与推测,一个大概的轮廓。

莎…

午.

毛毛细雨,飘飘洒洒。

地上早已凝结的旧血,被新雨细细冲洗。涎成一缕缕,小小的红水,徐徐流向附近的沟渠,再顺着水流的去势,流入院外的长溪。溪水渐红,鱼虾沉浮。淡淡的血腥,弥漫着空气,回荡此间。连雨水都无法为其净化多少的,是昨夜厮杀时,所余留下来的惨烈。

门窗破碎,墙体坍塌。

树截地裂,残垣瓦砾。

无论是地上,楼中,树体盆景,所残留的血迹与刃痕。还是,那一栋,被一刀斩去一半的主楼。都无不在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极其残酷的拼杀。

“应该是有一位阵道高人出手。”

“否则,这么大的动静,咋连声响都没传出来呢?”

“恩,有这个可能。”

“……”

洛溪斋内院,人影稀疏。

或打油伞或披蓑衣,零零散散数十位人儿,徘徊周遭。初见的惊愕,早已凝成了压抑,伴着轻洒落下的细雨,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哗…”

右侧。

一把油伞,两个人。

干瘪的手掌,随意地挥一挥衣袖,带起一阵劲风扫出。

劲风拂过,似水柔和,在扫开手掌前方的雨帘同时,还清空了地上的残瓦碎片,露出了两道,数丈长的切缝。

切缝平整,没有裂纹。似被利器,由上而下轻易划破,不带半点迟缓。

“是位王者。”

收起手掌,抖一抖沾在袖子上的雨露,再挽回在腰间。独老微微抬头,看着打伞的方信。

“看懂了么?”

“使刀的。”方信点头轻应。

“恩。”

沉应一声,不再有话。

独老把目光移向远处,那栋断半的主楼上。两眼眯成一线,似深思,也似想从那道,上下百余丈的整齐切口上,看出些什么端倪。静看不语…

雨露绵绵,成雾灰白,茫茫蒙蒙。

细小的雨珠,渐不起地上多少涟漪,却能让人们的视线,变得模糊。就好比此时,这座院子里的事实,就在摆眼前。但大家总觉得不是那么的真实。

远处,几位披着蓑衣的中年男子,巡查了一番大楼后,由残破的楼门走出。冒着细雨,朝着独老与方信这个方向,走来。

因为,他们身上蓑衣与斗笠,遮掩了几人原有的衣着打扮。所以,此时还看不出,来者几人的身份如何。但,从他们手中所持兵刃的样式看来,应该都是些江湖中,数得上名号的人物了。

喳…

几人行至独老跟前,双手抱拳行一晚辈礼。

“恩。”

独老眯着眼睛,点点头,以示回应。

礼行毕后,来者当中,一位执八尺黄铜长棍的男子,微欠下身子,恭声问道:“独老,可有推论了?”

眯眼睁开一丝,独老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没有答话。

男子见状,稍皱起眉头。

独老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往日里,只要旁人问道,这位老谋者,纵有不解也会为问话者说道一番。像今日这般,似是而非的沉默,则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七星所为?”男子再问。

独老沉沉合上眼皮,再沉沉打开,含笑缓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若真要飞来横祸,又有谁能躲得过?安吧…”

独老似乎并不想过多揣测与推论此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说话的同时,他后挽着两手,迈开脚步,越过了前来问话的几人。朝着院门的方向,蹒跚离去。而方信,也非常默契地,打着油伞跟在一旁,与其并肩同行。

“祸到临头,如何是好?”

看着两道离去的身影,这位问话的男子仍不甘心地,转过身去追问道。

独老未有止步,伴清风细雨,逐渐行入茫茫白雾之中。当两道身影即将消失之际,清风才带着细雨,送回来了一句话语。

“随波逐流应天命,顺势而行看造化。”

“……”

话声回荡,悠悠消弱。

远处的人影已无踪迹。剩几位沉思在话语中,迷茫在细雨里的蓑衣人。语有深意,难以琢磨,此间的事情居然涉及如此深远,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丝惊讶…

风淅淅,雨绵绵。

心有不解,话亦难言。

遥北望,岳阳楼。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