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暗潮浮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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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夜风雨,荡飘摇,

打翻几家茅草房?

还是那句俗话说得好呀,夜雨大,明早阳光便会灿烂。

这,其实还蛮有道理的…

翌日早晨曦,三千岳阳,万里无云,蓝天似青绸,不时有野鹤高飞。夜里留下的雨迹未干,湿漉漉的街巷楼宇,皆在晨曦的烈日下烘烤,蒸起白雾弥烟,悠悠缕缕。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人儿总能早起。

只是他们早起的原因,则有些坎坷了。是那一夜的狂风暴雨,雷鸣不止,让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待那雨停风息时候,这天边就已经了泛起鱼肚白。此时若再想入睡,那也已经睡不成了。在万般无奈之下,可怜的百姓人儿,也就唯有早起了。

所以,今日晨曦一缕时候。城北的瀛水码头,便早早地放开了栅栏。城南的肉菜市场,打开了门栏。大大小小的门店,陆陆续续地放上了今日的招牌。

挑担牵马,赶集市入货。扬帆撒网,出瀛水捕鱼。点火慢烤蒸笼,吹灯开门营业。割青菜盛竹篮,磨屠刀向牛羊。

剁肉声起,讨价还价。

吆喝声起,钱货相交。

岳阳城之朝,一派繁华气象,就此开始。

而,同样是在这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三千里岳阳城,千万里大唐南域。隐匿在这一瓢浩瀚死水中的暗流,经过十数年的沉淀之后,随着一夜大雨的催促,便渐渐浮上了水面。让人看清楚了它们面目,也感受到了它的随流方向…

“驾…”

渔阳城,紫兰街头,一匹骏马急奔。

马是三河骑,罕见的军中战马。这种马唯有大唐南域的三河流域可产,而且产量极少,每年不过十万之数。故,也有人称它为三河宝马。其胸廓深长,四肢发达,只需备足清水,便可日行数百万里有余。飞踏急行犹如狮虎逐鹿,喘息啸鸣恰似猛兽低吼,向来以凶猛著称,是军中重甲骑兵的至爱。

而此时,骑在马背上的人,确实就是一位军士。红缨钢盔,锁子铁甲,腰间缠一把三尺军刀。眉宇间目光坚韧且张狂,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铁与血的味道。看得出,这应该是一位久经杀伐磨砺的军士。

“嘚嘚嘚~”

哌…

轻踢马肚,缰绳成鞭挞。这位军士驱着战马,一路由街头奔过街尾,再由街尾越过一条繁华的街巷,驶到了一座气派的道观门前。而此时的道观大门外,则正有两位年轻的道人分站左右把守。见着有快马,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前两步,横剑胸前…

“停下!”

“御…”

“嘚嘚嘚…”

夹马肚,绷缰绳,强停铁蹄碎踏。

军士没有下马,就坐在马背上。只是用那冷冽的眼神,凝视着戒备在马头之前的两位守门道人。

“安王有请,让周远山出来接令吧。”

语气轻蔑,狂傲非常。

“……”

刷…

听罢,两位戒备着的道人,稍显狐疑。

很显然,他们似乎不知道这位军士所说的安王,到底是何方人物。

但,他们不是傻子。而眼前这位军士,肯定也不是疯子。既然这位军士胆敢在渔阳第一院府门前,拜观而不下马,耍这威风。那在他这份嚣张背后,应该就会有它嚣张的倚仗。只是这倚仗大小的问题而已。

没有回话,稍年长的道人往身侧另一名道人,使去一道眼色。那人当即会意,点点头,转身便快步往道观里跑去…

这时,留下来的这名道人,方才不卑不亢地双手抱拳,说道:“观主此时正在后院打坐,通报的时间可能会长些。要不军爷就随我入观,等上片刻?”

“……”

瞟去一眼,相当不屑。

军士是压根就懒得去搭理这道人。手绷缰绳,高昂头颅,直直地看着大门顶端的那块金漆牌匾,一话不说。

太嚣张了!

“哼!”

确实,欺人太甚。

面对如此飞扬跋扈的做派,纵使那道人气量再好,也着实忍不住冷哼出一声来。

堂堂渔阳第一道门,天下戴冠修士之鼻祖门庭,仙行纯阳的渔阳分支。这二十年来,可何曾被人如此轻蔑与放肆过?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军士军官,即便是现任渔阳城太守亲至,那不都得客客气气的下马说上一声通报啊?

这守门的道人,简直是被气炸了。哼一声后,狠狠甩开抱拳的双手,环在后腰间。眼看一边,不再言语。

就此,门外两人再无交集。唯一匹烈马碎踏着蹄子…

远处。

门外艳阳高照,街上行人稀疏。

远处的酒楼隐约有吵杂声碎。大多交头接耳,手掌掩嘴,不时鬼鬼祟祟地贼眼四周。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都不知道他们在八卦着什么。

而宽阔的大街上,则常有快马急奔。

这有些奇怪…

今日往来跑过的马儿,似乎比平日里多上了许多,也迅急了许多。其中有日常往来送信的信马,也有江湖急讯的快马,还有几匹和那军士坐下一样的,三河战马。来去皆匆匆,都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办似的,前马刚撩起的尘土还在空中飘着,后来的马匹便迅疾冲过,再扬起一路黄尘…

飞舞长街,迷迷蒙蒙。

似乎有事情发生了…

不过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的道人也没去多想。因为,没过多久,约莫三炷香时长。道观正门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五位五旬左右的半老道人,由远处行出道观门外。

五人居中者,长脸厚唇,细目如柳,面相严肃得来非常正气。而他穿着的道袍,则和李清风那套的样式,非常相似。只是李清风着的是白边,此人穿的是黑边,两者皆是纯阳的游龙白日银袍。

“观主。”

“恩。”

守门的道人,恭敬地躬身撤出一步。

居中的老道人轻应一声,方才再转眼看向那位骑在马背上的军士。他先是疑惑一阵。很显然,他也不认识此人。

“筏…”

紧接着,老道人便皱起来了一分眉头,右手的拂尘换到了左手,挽到肘间。

“道友打哪来呀?”

老道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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