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川(4)(2 / 2)
早上回到家,秦川没让繁羽来得及质问他一夜不归之事,就先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繁羽本来是一脸怒容,想好好问清楚他昨夜为何不归,不想他竟然开口就提分手,吓得她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本能地问“为什么”。
“你问得很多余。”秦川的回答很冷酷。
“秦川,我跟了你有三年了,什么都依着你,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说啊,为什么要分手,我可以改的……”
“你说这些也是多余。”
“秦川,你可以不爱我,但我爱你呀……”
“你说这话更多余!”
“别这样,秦川,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
“你真这么绝情吗,离开你我一无所有,连工作都没有。。”
“我会给你一笔钱。”
“我不需要钱。”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当年还以水犹寒的名义去骗钱。”
一句话堵住了繁羽的嘴。原来他还记着这件事!
“我,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
“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跟你生活了三年,因为水犹寒!”
“她……她不是不见了吗?”
“她不见了并不意味着她就消失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跟你无关!”
说着秦川掏出一张银行卡。。“拿去吧,上面有三十万,只要不奢侈,够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将话说死了。
繁羽呆呆的。看都没看那张银行卡。
秦川起身上楼,也没看她,扔下最后一句话:“三天之内搬出去。”
繁羽搬出公寓后,秦川第二天就通过家政公司找了个保姆,四十多岁,是个下岗女工。生活一样被料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很是懊丧,原来找个保姆就可以让生活井井有条,自己居然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活了三年,为的正是让生活井井有条。天大的讽刺!
生活一切照旧。他还是这么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周末去看望母亲。跟那几个君子偶尔也会见面,但朱道枫却很久不见了,自从那次生日party后,他好像将自己封闭起来,看样子受的刺激不小。对于这件事他们私下也都议论过,秦川这才得知,梓园一直在“闹鬼”,园子里经常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怖东西,矛头好像就是对准朱道枫的,已经半年了,没有安静过一天。。
秦川当然不信这世上有鬼,所谓的鬼无非就是人装出来的,是谁在梓园装神弄鬼呢?不管是谁,肯定是有仇,还不是一般的仇,否则不会要他的命,这个人就是要他的命!秦川虽然也不希望他好过,但还没想过要他的命,他感觉跟这个人接触越久,相交越深越悲伤,他想如果没有那个秘密,他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这多少让他有些迟疑,可这世上是不存在那么多“如果”的,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因为一个“如果”而一笔勾销,恩怨情仇只会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的刻骨铭心,蹊跷的是,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跟他一样不希望朱家好过。
似乎,朱道枫对他还蛮有好感的,之前经常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天南地北地聊,居然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一直感觉你很亲切,不知道为什么。”朱道枫有一次这么对他说。
秦川当时心里一个咯噔,因为他对朱道枫也是同样的感觉!跟他见面,即使不说话,感觉连空气都是亲切的。
但他跟朱道枫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亲切,而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人。直觉上,他觉得这个人很单纯,而且是过于单纯,这一点从他对已故的未婚妻上就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一如既往地爱着亡故的女友,一谈到她就满脸幸福,好像伊人还活着一样,纯情得不带一点杂质。但这并不表示朱道枫就是个简单的人,他看上去很随和,从容淡定,不慌不忙,似乎天塌下来也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骨子里却透着威严和傲慢,而且也相当固执,尊重对方,却从不改变自身立场,这一点跟秦川很相似,认定的事死不回头。
“我们两个怎么有点像,”朱道枫有一次在喝酒的时候无意中说道,“他们说我们长得很像,我没觉得,不过性格很像倒是真的,呵呵……”
说者无心,听者惊心。
的确有人说他们长得有点像。首先说这话的是牧文。那是在朱道枫的三十六岁生日前夕的一次聚会上,话一说出来,马上得到其他几个君子的认同。善平就开玩笑说:“威廉,你回去得好好问问令尊,是不是给你生了个弟弟,失散在人间……”
“是啊,有这可能,你们俩实在太像了!”
“没错,回去是要好好问问。”朱道枫连连点头。
“如果有,可能就是我!”秦川漫不经心地开玩笑。
“是吗?那我们去鉴定鉴定,没准是有这可能。”
“威廉,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对待这个老弟啊?”牧文呵呵直笑。
朱道枫想都没想,就答:“一切共享,除了女人。”
一阵哄笑。
秦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当然,假若我们真是亲人,我想我也会给你最珍贵的。”
朱道枫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很感动的样子。“谢谢,我也一定会给你最珍贵的,如果我们是亲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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