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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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烂面胡同里有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这里是寿元的府邸,原先看着挺大挺气派,进了院子就残破不堪,连墙皮掉了都没钱粉刷。自打寿元跟了庄虎臣以后,日子立刻就不一样了。

庄虎臣给在京的军机大臣、王公贝勒、宫里的管事太监四时八节都有贺礼,而且一旦有什么事情就送厚礼,这些都要过寿元的手,这么多的钱过手,就算是不啃一口摸摸也是两手油。而且庄虎臣把甘肃全省的官员的养廉银子和陋规银子折成股份,在兰州各个票号、工厂都入了股,每年的红利按照品级给官员。而这一份绝对少不了寿元的,他拿的还是头等。

可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庄虎臣向俄国宣战的时候,寿元吓破了胆,怕慈禧杀他泄愤,带着全家跑到兰州。现在事情一完结,他就又回到了北京城。

全北京的王公大臣府邸,除了庄虎臣的准老丈人贝勒裕庚的府邸之外,就属寿元这里气派了。十几个身穿西洋军服的甘军给他站岗,还有十多个黑衣巡警给他站门房。出入都是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在京的旗人一看甘军进了北京城,一个个吓的魂不附体,纷纷跑到寿元的府邸来攀交情。也有些脑筋活泛的现在是来找差事的,哪朝哪代不用前朝的人?五代时候的冯道历经四朝十位君王。屹立不倒,凭地就是眼皮子活啊!托关系走门子的。自荐当师爷、随员地,还有送儿女当家奴的,至于求亲的更是无数,惹的寿元家那头母老虎也寝食难安了,现在可不比从前。要是再像以前一样大雌威,没准寿元就敢一纸休书把她撵出门去。

寿元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快活,连走路都哼着西皮二黄,总觉得脚底下轻飘飘地,像踩着云彩。

庆王和载振也在王府被软禁。他派了心腹人冒充上街买菜跑到寿元府上送礼。负责看管的巡警也是二五眼,搜身搜的看起来仔细,可人家的银票是缝在千层底布鞋的鞋底子里的,不拆开根本现不了,比玩什么衣带诏高明多龙头大银票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也顾不得这送银票的人有没有脚气了!还是王爷手面阔啊,庆王爷执掌朝政多年。载振和那桐的“庆那公司”卖官鬻爵,收入颇丰,区区百万之数,庆王拿的出来。尽管也是肉痛,但是王府的管家依然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回去和你们家王爷说。振贝勒和我是咸安宫官学地同窗,王爷和我家主子又是多年的好友。只要王爷效忠庄大帅,不动什么歪心眼。军机大臣、总理王是不大可能了,可是保住荣华富贵那还是有把握的。”

王府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地老头,他低眉顺眼的道:“王爷说了,只要能容他和贝勒爷做个田舍翁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什么军机大臣、总理王大臣这些地,都是过眼的云烟,只要觉罗爷念在和我家王爷是同一个祖宗地份上,手下生就感激不尽了!”

寿元挑大指赞道:“还是王爷想的透彻,什么官啊、爵啊,都是假地,黄灿灿的金子、亮闪闪的银子才是真的,甭管哪朝哪代,有银子就能享福,关起门啊,还是王爷!”

管家低声细语的道:“那我就回王爷了,说觉罗爷会保我们王爷的太平。”

“你去吧。回去告诉王爷和贝勒。有我寿元在。没谁会动王府地一草一木!”

庆王府地管家称谢告辞。

寿元看着这种大面额地银票越看越爱。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地银子。从娘子关地时候跟了庄虎臣。在北京城胆战心惊地上下打点运作。未尝没动过心思。这庄虎臣到底靠地住靠不住?家里那个讨嫌地婆娘动不动就说自己忘了祖宗。附逆没个好下场。自己也算是光棍。就这么硬挺过来了。现在看看。这一宝押中

什么他娘地觉罗。净是扯淡。当年穷地要当裤子地时候。京里地旗人谁把自己放眼里了?就连原先门下出去地奴才。也敢挺着腰子跟自己犟嘴。要是在康雍乾地时候。这种奴才直接用大鞭子抽死。

雪花银子啊。真是爱死个人!这几年舍出命给庄虎臣干。图地不就是这个嘛!

“觉罗爷。端王府派人来了。”一个下人轻声道。

寿元正在看银票,漫不经心的道:“端王,哪个端王?”突然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载漪不是配新疆了吗?他怎么会派人到我这里来?不见不见!”

“他说奉了端王爷的令,有份大礼要送给觉罗爷。”

“端王府就是送座金山来,我也不能收!这钱可烫手啊!庄大帅最恨的人就是载漪,收了他的银子不是嘬死嘛!”

“那我就回了他。”

“今后再有端王府的人来,一概不见!敢赖在门口不走的,让当兵的开枪!打死无论!”寿元听见载漪的名字,如同见了瘟神。

好端端的日子,他怎么会想到派人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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