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亦取义(2 / 2)
大。”
“拖出去埋了吧,别留在都察院里,晦气。”欧阳必进无力的挥了挥手。
“那皇上那怎么交代?”旁边跟着的一位御史不禁问道。
“就说那于深济自知罪大,畏罪自杀。”欧阳必进也不再回头,只是拖着脚步向公房内走去。
紫禁城,永寿宫。
虽然四门八窗紧闭,但是由于殿内四处都放置了大块的冰格,所以倒并不显得炎热。
严嵩和徐阶二人,在嘉靖面前正襟而坐。
“严卿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嘉靖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便依你所奏,苏州、松江、杭州,嘉兴和另外几个受灾的府,今年秋季的赋税,就免了吧。七府今年所得的例赎罚银,也俱留充赈,与民修补。”
“皇上隆恩,定叫江南百姓知晓。”严嵩和徐阶似乎没想到嘉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也是一阵惊喜,立刻长身拜下。
“万岁爷,萧大人已经到了。”正说话间,黄锦走进来禀报,“是否让他在殿外候着?”
“不用了,议的也都是些公事儿上的明帐,他来了,兴许还能帮着听听。”嘉靖微微扬了下头。
“是。”黄锦应了一声,走到门边,对着几个小太监轻语了几句,又回身站到了嘉靖身边。
萧大人,是哪个萧大人?严嵩把这番话听在耳里,心里不禁动了一下。等到看见一边的小太监又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一边的时候,他心里更是略微颤抖了一下。
“臣萧墨轩,参见吾皇万岁。”寝殿门外,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萧卿且在这儿先坐着,朕稍后有话问你。”嘉靖微笑着朝着萧墨轩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严嵩又一次被震惊了,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年,曾几何时见过皇上对一位臣子如此和悦的笑过,即使是在议事的时候,居然也不避讳。
“你们且接着说。”嘉靖回过头来,又看着严嵩和徐阶。
“启奏皇上。”徐阶见嘉靖果然没有避讳萧墨轩的意思,又起身拜道,“三十九年的时候,因为太仓里的亏空,曾经把河南和湖广两省里,八个州府的赋税预征到了今年。请问皇上,今年这八个州府的秋税,是否也应该免了?”
“这……”嘉靖不禁略皱了下眉头,“若是把这八个府的秋税也免了,那今年太仓里的银粮,可够得用?”
“兴许够罢。”徐阶不紧不慢的答道。
“兴许?”嘉靖的脸上不禁浮起一层愠色,“朕把这么大一个朝廷交给你们去打理,怎可用一个‘兴许’来说话。”
“臣知罪。”徐阶见嘉靖心里生了不悦,连忙伏下身去。
“严嵩。”嘉靖又把目光投向了严嵩,“内阁是你当着家,这个帐,你可算得清楚?”
“回皇上的话。”严嵩略想了一下回道,“太仓里的粮食,眼下倒还算是够。只是银钱这边,即便是徐大人说的那几个州府的税银不免,怕也是不够。”
“加上今年,已是连续三年亏空了。”嘉靖微叹一口气,略闭上了眼,“你们可算过,这些银子都花在了哪?又有哪里能少用些。”
“朝廷和各地藩王的例银,京里大小官员的俸禄,南边和北边的军饷和军用,还有几个受灾省份的赈灾,这些都是免不掉的。”严嵩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却又继续开口说道,“还有皇上修的两座仙观,去年和今年也各花去了白银二十多万两。”
“这算来算去的,怎生又算到了皇上头上?”嘉靖还没有说话,一边的黄锦倒是先开了口。
“让他继续说。”嘉靖左手一扬,止住了黄锦。
“粮物暂且不提,只银钱这边,今年内阁和户部年初的预算是白银一百五十万二两三千,可眼下才到了八月份,便用去了一百二十万两。原本预算的太仓入税有一百七十万两,可没想到江南一场大水,今年的岁入,怕是只有一百三十万两。”严嵩低着头,小声回道。
“唔……”嘉靖长出一口气,眉头紧锁。
“臣等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严嵩和徐阶一起又跪下身来。
“启奏皇上,臣倒是有一策,不知可否。”一直坐在一边的萧墨轩,忽然也跪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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