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后(1 / 2)
京城,文渊阁。
自打倭寇占了兴化城之后,京城里的几位阁老也是日夜难眠,两个月来都盘恒在了内阁里头。
不光是皇上在乾清宫里时不时的打个信过来,就是万寿宫里的太上皇,也没个消停。
可通政使司那里自打接了谭纶和张臬的几份军报之后便也就没了后音,偌大一个紫禁城里,一大群人看的安生,心里头却都和热锅上的蚂蚁没啥两样。
申时中,乾清宫里又传来口谕,让内阁首辅徐阶过去叙话,直到了亥时也没能折回来。
“叔大。”高拱靠在椅背上稍稍打了个盹,见徐阶还没回来,只有张居正凭着一盏灯,在那瞧着书,李春芳和郭朴两个,也在吹着鼻泡打着酣,“看书呢。”
“寻着本《临川集拾遗》,闲着也是闲着,聊胜于无。”张居正聚神看着手上的书,猛然听见高拱说话,连忙把书放下,回过头来。
“哦。”高拱轻应了一声音,伸过头去好奇的瞅了一眼。
《临川集拾遗》,乃北宋王安石所作,而王安石此人,曾经位列宰相之职,更难得的是,在诗藻上头,王安石也有上乘表现。
“王安石贵为一朝宰辅,却也有如此文采,倒是难得。”高拱缩回头来,嘴里啧了一声。“严阁老当年地字。不也是一绝。”张居正淡然一笑,开口说道。
“呵呵。”高拱听张居正提起严嵩,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干笑几声,“有些事情,即使做了古,也未必能定论吧。只说起王安石和欧阳修之间的恩怨。便就是道不明。说不尽。”
“依我看,王安石的新法,其实倒真是治国良策。”张居正沉吟半晌,眉头倒是微皱了一下。
“叔大也如此想?”高拱忽得猛回过头来,看着张居正。
“肃卿兄,你也是知道。去年说要削宗藩禄米的事儿,商议了半年下来,也是没个定论。”张居正微叹一声,“前后的究竟,当时张某不在这文渊阁里,并不详知,可略想一下,也能猜个大不离。”
“湖广和四川有几个州府的赋税,甚至已经支到明年年底的份。去年过年地时候,如果不是靠着子谦从东南带回来地钱粮。只怕京城里头早就翻了天。”
“去年这个年是过去了,那今年呢?今年东南和两广已经乱了套,海贸的事儿。眼看着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折腾下来,子谦那里吃紧,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再把手伸到东南的口袋里头去,可若是不伸手。朝廷的亏空也只能看着大下去。眼下是算得平静。若是哪一天,便就连九边的军饷也欠上了。那才是天大的灾。”
“皇上和徐阁老也难呐。”高拱虽是看不惯徐阶,倒也不至于昧了良心。
“难道叔大是觉得,王安石新法可行?”高拱地眼珠转了半圈,目光又回到了桌子上头。
“眼下皇上虽是重看着海贸一事儿,可我大明毕竟是以农立国。”张居正一时间也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其他的事儿,都没有这一个来的塌实,况且我大明泱泱大国,富甲天下,自个又怎会比不过那些海外藩夷?”
“子谦当日在南京的时候,也曾经和我闲聊时候说过,通贸海外,不过是吸纳海外金银为我大明所用,这吸纳来的金银,最后也是要分到我大明子民的手上,而不是被少几个人藏在库房里头,如此才能算得国富民强。”
“不错,确实言之有理。”高拱略一思量,也是连连点头。
“看来你我虽然都是子谦的老师,可子谦对你仍是比对我更近了几分。”高拱一语完毕,却又有些嫉妒似的看住了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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