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煤老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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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资助徐卫的靖绥营,井走出千对贼寇的憎恨川怕的就是这个。其次,他时常经运河南下,夏津县如果不太平,对他也没有好处。最后,才是口头上宣称的感念其壮举,心服其忠勇。当然。如果说胡茂昌在那时就有“投资”徐卫的想法,未免不切实际。谁能想到一个不及弱冠,专好惹事生非,架鹰遛狗之徒能有今天的地位?

不过,胡茂昌既然能“劝退”从陕西各地蜂拥而来的客商,足见其人实力手段都不一般。猜测了徐卫的用意之后,他笑道:“知军大人明鉴,人先前已经说过。旁人只盯着钱,胡某却是抱着为定戎的重建献一份心力的想法而来。”

嗯,快切入问题核心了。徐卫作感兴趣状:“哦,那本官倒是愿闻其详。”

胡茂昌带着一丝自得的笑意,娓娓而道:“知军大人麾下的弟兄们。为保境安民,不计生死浴血奋战,虽说是行伍中人本分。但我等受其庇护,岂能无感恩之心?胡某闻听将士们如今还住在军帐之中,这炎天暑热,蚊虫,丁咬实是辛苦。因此,这营房修建一事,就包在人身上。半年之内,我保证修建完毕。”

这军队营房修建,本是朝廷的事。虎捷乡军现在两万多人马,分另驻扎在关西镇、解县、以及定戎周边。李纲倒是拔了钱给定戎,徐卫也将瓦片木料这些备妥了,可就是苦于没有专司土木的匠人。胡茂昌现在提出由他修建,可算是雪中送炭。此人见识不凡呐,在这之前肯定没少打听情况。

见徐卫仍作倾听状,没表什么态。他又道:“大通,丰利两处炭井。确系产量最高,质地最优。但小人没想过一口吞下,知军大人占一成。半年结算一次。当然,除此之外,军中若有紧缺之物,用得着人的地方,义不容辞。”

坦白说,胡茂昌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除了修建营房,还白送一成干股,而且是半年结算一次。但也不是没有比他条件高的,定戎本地几家富商,找徐卫谈这事时,甚至有人给出了三成的比例,而且只要他点头,立即送上五十万钱。

徐卫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胡茂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不去催促。宋代,对官员经商是明令禁止的,无论你是在职,还是赋闲。都严禁参与商业活动。可即便如此。在这个全民经商的时代,文武官员经商的风气可以说是贯穿整个宋朝始终。

早在宋太祖开宝三东,成都府“押纲使臣并随船官兵多冒带货物、私盐、锦缎,所过不输税算。”不但作起了生意,甚至还偷税漏税。

又如南宋时,殿前司统领诸将官公开“养兵营运,浸坏军政”将领们不但在驻扎之地私自兴贩营运,而且经营商店,当铺等勾当。

举个世人皆知的例子,《水浒传》中,请武松助拳痛打蒋门神那位施恩,职务是管营,也就是一个厢军的小军官。他在快活林自己开了一家酒店,还用营里的百十个囚徒作伙计,一个月下来弄个两三百贯菜一碟。这可以说是宋代武臣经商的一个缩影。

综上所述,两宋时期,文武官员经商可以说是公开的,而且朝廷打击力度一直很就连贩卖宫中禁器牟私利的官员,也不过是“降三官”的惩罚而已。而且,朝廷的打击对象,往往集中在“非法”经商的官员群体。也就说有犯法行为。比如偷税、受贿、强买强卖等。对那些“本本分分”经商的官员,就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一阵之后,徐卫笑道:“胡掌柜的诚心,本官看到了。只是,兹事体大,仓促之间也不能决断,容我考虑数日如何?”

胡茂昌一听,赶紧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知军肯抬举人。天大的事还不是大人一句话?”又冉聊一阵,徐卫推说不胜酒办,先告辞离开。胡茂昌亲自送到楼下。再三拜托。

往后三天,除了定成本地商人时常想要求见徐卫外,胡茂昌一直没有露了第四天才终于坐不住。又来见了一次。这几天,徐卫经过深思,总感觉对方这一成白送的干股不能拿。如果拿了,那就跟受贿是一个性质,这些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上头还压着一个曲大帅。

但是,石炭这块肥肉,也不能不吃。都说养兵养兵,拿什么养?还不是拿钱养?与士卒同甘共苦。的确能让当兵的争相效死。可看清楚了,同甘在前,共苦在后。饿着肚子谁跟你出生入死?虎捷乡军军饷就那么一丁点,说得难听点,一月单靠军饷,嫖回私娼都不够。非要等到打仗,才能阔气一回。可那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否则,有命挣,没命花。

思前想后,徐卫决定入股。当他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胡茂昌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头,刀二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几千年来都是泣个道理。而憾呗什入股。那就是休戚与共,风险同担,何乐不为?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解县境内的炭井,都是开好的,一切设备齐全。只需雇上人开工。当天就可开采,一月之内就能见着现钱。矿主所要支出的,其实就是那笔承包费而已。

条件谈妥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大通,丰利两处炭井规模最大,包给了外地商人,本地客商肯定有想法,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就的想法子。徐卫想来想去,想到了一手。

八月二十四,就在前些天胡茂昌请徐卫吃饭这家酒楼,最轩敞的雅座中,徐卫邀请了几乎所有想承包炭井的本地外地商人。其实,外地来的商人,主要出自京兆一带,几乎都被胡茂昌给劝退了。不过今天。他还是带了几个。人来,无非是充充场面而已。

雅间中,两派商人各自坐在一处,互相谈论着。这买卖人讲究上和气生财,表面上必须过得去,因此但凡新来一个,无论本地外地,都还是客气地点点头。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胡茂昌?”有定成本地商人小声问道。

“就是他,打进门我就现了。这厮手伸得真长,长安城里,质库、酒肆他有十几处,前些年在河东倒腾石炭,经运河南贩,赚得不少。衙门里熟人不少。这回又盯上定戎了。”旁边的同行笑道。

“哼,这可是在定戎,他想称心如意,恐怕没那么简单。”有人不怀好意地朝胡茂昌一瞄,沉声说道。

当即就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不好说,这石炭在解州,咱们从前都没经营过。胡茂昌在这方面有优势。莫小觑了他。”

“那顶个鸟用?还不是衙门一句话,”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因为衙门里的徐知军和张大人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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