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总攻在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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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班执宰大臣从垂拱殿出来,不管心情如何。俱都厕凤皮几不敢丝毫迁延。何栗出了殿门,便立在台阶之上,手抚栏杆,眺望皇城。从战国七雄的魏国开始,开封就酝酿了自己的王者气象。此后,梁、晋、汉、周四朝都在此建都,大宋开国,太祖皇帝定都于此,经历代先王苦心经营,东京方有今日之规模。可如今,大宋遭遇了立国一百七十余年来未之有变,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东京已经成为女真秋夷眼中的一块肥肉。非吃到嘴不可!官家不得已,只能离京退守了。

“何相,走罢。”身旁响起一个声音,何栗侧身视之,乃御史中承秦栓。一声长叹,何灌最后看了一眼这王者之都,举步下了台阶。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重返中原”,

凡是在“详议司”挂了名的重臣都出来了,却独独不见枢密使徐绍。

赵桓在宣布离京退守的口头诏命后,他被单独留了下来。此时垂拱殿内,君臣二人相顾无言,好大一阵后,官家吩咐道:“给枢相看座。”

内侍省都知钱成搬了张凳子,徐绍谢过之后,缓缓坐了下去。当天子留下他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自唐宋以来。皇帝亲征或出巡,必留亲王或重臣守京师,称为“留守”本朝立国,置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南京应天府,除东京外。其余三京各有留守,但都是由当地行政长官兼任,并没有多少特殊的权力。今日,天子在口诏退守南边后。单独留下自己,其用意不言。

君臣两个各怀心事,偌大个殿上落针可闻,良久,赵桓唤道:“徐卿。”

“臣在。”徐绍起身应道。

赵桓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继而道:“自联登基以来,政事一块。宰相接连换了多人。惟独军务。始终托付于你,任何人建议更换枢密使,联都不予理会。贤卿可知这是为何?”

徐绍闻言,岂能不知这是官家先给自己戴顶高帽,随后再派差遣?遂答道:“臣掌兵务多年,深恐有负圣上所托,夙夜不安,诚惶诚恐。”“徐卿不必过谦,你虽是武臣出身。但却是饱读诗文,广治经典,才学不下于朝中宰相。尤其是行事谨慎,为人忠义,最让联放心。纵观满朝文武,说句心里话,能让联视为臂膀的,只有爱卿一人呐。”赵桓这顶帽子简直高到房梁上了。

徐绍一脸的不安,欠身道:“臣愧不敢当。”

“想联即位之初,朝野内外危机四伏,若不是你们徐氏一门舍身奋战于外,竭力辅佐于内,联岂能安坐这金殿之上?徐氏的功劳,联心里有数。”赵桓异常严肃地说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不敢居功。”徐绍顿道。

赵桓赞许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作难道:“金寇狰狞,联为家国天下计,不得不暂离东京,退守南方。可这历代先君苦心经营之地,必须有重臣留守。两河、陕西、中原的抚战大业,也要人代为主持。联苦思多日,满朝执宰没有谁具备这等才干威望,止有徐卿你!”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么回事,可当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后,徐绍心头仍旧不禁一震!

“爱卿是武臣出身,早年征战西陲,屡立战功,可谓深通兵务。后转文阶,历任州、府、路行政长官,政绩卓著,官声极佳。联思来想去,唯有你这般文武全才。方能担此重拜替联留守东京,主持大局!”赵桓语毕,玄意停了一停。片刻之后又才问道“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这后半年纯粹就是走个过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金口一开要我留守东京,我有讨价还价的余的么?徐绍略一沉吟,站起身来。

赵桓一直注意着他,坦白说。留徐绍守东京,他也有些不舍。徐绍此人办事妥当,为人低调,又善于体察上意。最要紧的是,他文也来得,武也来得,每遇大事朝中多凭他出谋划策。可是,自己一旦退守南方,对于北面的抗金大局难免鞭长莫及,必须要有人暂时主管。何栗、耿南仲、徐处仁、黄潜善,这些人行么?折彦质倒是文武双全,可他太年轻,威望资历都不够,难以当此大任。数来数去,也只有徐绍了。

“臣同胞兄弟三人,两位兄长皆死于国,臣愿继二兄之遗志,以死守帝阙!”徐绍的这个表态,终于打消了皇帝心中最后一丝担忧。

对方话音方落,他便霍然起身而道:“徐卿忠义之心,真为朝臣抬模!至此往后,抗金大业联就暂时托付给你了。圣驾南巡之后,你便可立“东京留守司”联许你便宜行事之权。凡陕西、两河、中原一应军政大事,在行在未明令收回之前。悉由卿主。个中利害,联不须多言。”

徐绍再拜领命,赵桓又极力褒奖勉强了一番,这才命其退平。估计是担心徐绍变卦,赵桓连夜草拟了诏书,在徐绍川官邸后不交他就派内侍前来富诏,正式下汰了任※

大宋隆兴元年十一月末,赵桓开大宋立国之先河,诏告天下,以“南巡。为由离京。同时,拜枢密使徐绍为“东京留守兼开封府尹。”诸路兵马并听节制,文武官员悉听裁夺。为了彰显徐绍的威仪。他加徐绍为太保,晋封国公。官居一品。

诏书一下。东京沸腾!前此时日,台谏长官秦枪才在东京军民面前信誓旦旦表示,朝廷绝无放弃京师之意,这余音仍在,天子就弃京而走!既悲且怒的百姓阻挡赵桓车驾出城,太学生堵着城门请愿,求皇帝坚守社稷。

当初,赵估逃离东京时,东京军民也是这般阻挡。当时,童贯下令军队镇压,造成血案。赵桓登基以来,虽然对前朝旧臣如“六贼。之辈痛下杀手,但在对待百姓时,却每每释出仁德之意。但此次面对东京军民震动天地的号哭,他始终不曾露面。而是命次相何栗出面,安抚百姓。

何栗连爬三次才跨上马背,当他立在群情激愤的东京军民面前时,竟不知语从何起,只能一再地重申,天子“南巡”只是权宜之计,早早晚晚,必当还都东京。百姓前些天才受了秦枪的骗,哪里肯信他的话?山崩海啸般的怒吼声使这位大宋宰相大惊失色,慌忙逃回圣驾之前。

赵桓进退不得,耿南仲见事态如此,便说徐绍素有威望,不如让他来劝退百姓。皇帝情急之下从其所言。徐绍何等人?岂能看不出耿南仲用意?百姓连天子的诏命都不听,挡着道以死相逼,我一出面说不动还好,万一劝退百姓,估计就是下一个李纲,因此推托不来。

赵桓急得没奈何,只能召来了殿前都虞侯何蓟,命其带军“开道。”并再三嘱咐“勿伤吾民但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勿伤”?

皇帝终于还是走了,无助的东京百姓嚎哭还城,没有谁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何种命运,,

与此同时,远在河东的徐卫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放弃东京,退往南方。他正在准备金军即将动的全面进攻!在足足袍击两昼夜之后。金军的袍车群终于消停了,但上到招讨使徐卫,下到普通士卒,都知道袍击一停,金军就将大起步军全力扣城,真正的决战,此时才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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