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紫金虎来了(2 / 2)
话音网落二前面的曲端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紧紧盯着他!张家兄弟自知失言,慌忙告罪!但见曲大帅牙交紧咬,面带怒容,拿着马鞭虚空狠抽一下,疾步而去!
当夜,曲端以陕西制置司都统制的身份布命令,鉴于耀州之敌已被击退,陕西府暂时无虞。而败军退向华州,金军已全集于陕华一路。我当率军前往会战!
这道军令,等于是将李纲“坚守耀州”的命令放弃不理。当然,如果他真的率领制置司主力赶到陕华和种师中,徐家兄弟等人展开大会战。也不失为克敌制胜的战术。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华州就在耀州的正东面,跨条腿过去就到。
但曲端却率领大军,先往北进入被金军扫荡过的坊州,继而突然转西。进入了宁州襄乐县,与王似屯兵的庆阳府隔着不到一百五十里!当李纲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知道,祸事了”,就在陕西乱成一锅粥之际,河东局面却是迷雾一团,平阳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李宣抚派出去的救兵达成任务与否,也没人知道。除了少数人相信徐卫一定是守住了平阳,不过似以二围困脱不开身以外,其他人热怕都把几个月前从陕四哑圳小万多人马给忘记了。尽管这支部队里,有徐卫、姚平仲、王禀这几个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将领。
河中府,永乐镇。
金军虽然已经拿下河中全境,但此地位于黄河东岸,因此委宿控制河中府后,主要防守西岸浮桥壁垒,一是保证陕西河东之间道路畅通,二是防止有“鬼”从河东过来。而黄河东岸这片地区。他只布置了少量的游骑,而这,还是在现有人自河东窥视河防之后的事。
永乐镇距离大河不远,地处黄河由南北向改为东西向的拐角处。
本是个。民风纯朴,安乐恬静的小的方。但金国大军一来,这小镇便失去了往日的祥和与安宁,百姓逃入临近陕州以避祸,可不久,陕州也告沦陷,民众又逃回桑粹。骇然现,镇中已经驻扎着一支金军游骑。约有两百多人。每日除了巡防之外,便于镇中喝酒吃肉,隔三差五便祸害百姓,糟蹋妇人。镇中之人上天无门,下地无路,逃不能逃。走不能走,每日战战兢兢,唯恐突然有结着辫子,秃着脑袋的北夷喷着酒气闯进家门来。
这是永乐镇中东北角的一处民宅。是个三代同堂的家庭。从陕州逃回来后,便日日紧闭门窗,决不轻易外出,家里的妇道全都藏了起来。不敢露面。此时,这家人趁着金军游骑出镇巡防的机会。赶紧煮了锅面条,一家六口正猫在厨房里大口大口地吃着。不能嫌烫,得赶紧吃下去,否则,就算出镇的游骑没回来,刚才飘起的炊烟也可能把镇中留守的北夷给招来!
祖父把碗里翻起来的几片肉放到孙儿碗里小声道:“吃吧,等大了,壮了,便投军去”。
“爹,我听说有人在偷偷招募义军起事!要不然”捧着大海碗的汉子说这话时两眼放光。可话没说完,便被身旁的浑家碰了碰,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老爷子听在耳里,面也吃不下了,把碗一放,叹道:“也是我老迈不堪重负,否则,投到老种相公军中去。也杀他几条金狗!”
话刊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剧响!一家人的动作同时停止,除了那不晓事的娃儿还在贪婪地吞着面条。好像是门被踹开了?
“快!带娃藏起来!”汉子反应快,窜将起来扒开灶台后面的柴草堆,把老婆孩子推了进去。就在他刚刚掩饰好之后,两个秃头结辫,身绑铁甲的北夷就闯进来了。腰里悬着月亮一般的弯刀,手里提条铁枪。进来之后,见这家人都围着灶台不动。除了那汉子外,其他人都低着头。一名金兵说了句啥,反正除了他的同伴也没人懂,然后便拿枪拨开汉子,到灶台上看了看。端起一个碗里,见里面清汤寡水,油星也没几个,便随手扔在灶台上,又揭开锅去看。找了一圈没找着什么好东西。这金兵似乎不耐,又说了一句。看表情像是在骂。骂完之后,毫无预兆,突然一下拔集弯刀,劈头就向那老得背都驻了的老妇砍去!
汉子一见,几乎就在同时闪身欺上,挡在了老母亲面前,这时候那声“娘”才喊出口。但那一刀却没有砍下来,执刀的金兵见一家人大惊失色的模样,与同伴对视一眼,狂笑起来!
那老姐吓得直作揖,口里喊着“阿弥陀佛”佛祖要是救得了你,那退到江淮的赵官家也不用养兵了,直接拜如来就成。
汉子见被对方当成畜生一般玩弄,心里一急,破口骂道:“这些个秋夷禽兽,老子,”
女真人虽听不懂汉话,但看对方神情就知道,铁定没啥好的,举起刀又作势欲劈!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他一怒,正想问时。却见同伴神色有异!两个金兵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杵在那里片刻,然后齐齐转身,跟狗撵在后头似的窜出了房去!
劫后余生的一家人面面相觑。这两个女真撮鸟是魔障了?怎么掉头就走?汉子来不及细想,奔过去扒开柴草,大声道:“快!进里屋去!爹娘,你们也藏起来!”
几个人慌慌张张,东躲西藏,好不容易遮掩齐了,那汉子听得外头喧哗,遂奔出门去,只见镇中那道石道上,女真骑兵正呼号着向镇外狂奔。等那阵马军卷过去,原来死气沉沉的眸子突然活泛起来,沿道的民宅。不少人家都打开了门窗,涌到镇上,七嘴八舌地激烈议论着什么。
这汉子挤过去,冲那叫得最欢的人问道:“王家大哥,这走出啥事了?。
“官军打来了!官军打来了!”那王家大哥跳着脚喊道。刹那毛间。欢声雷动!
汉子皱着眉,尽力撇清嘈杂的困扰,又扯着嗓子问道:“从西岸打过来了?”
“不是!从河东!从河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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