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迫退千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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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点的脸上写满焦虑,他并不想和折彦质开战,但朝廷的*命他也不想违背。将来事情怎么发展谁能预料得到?万一站错了边,那可不是什么降官夺爵能过得去的。一念至此,他对徐良道:“徐参政,赵某接到的命令,是不可能放一兵一卒过大江。你们要去杭州,倘若不经过我的防区,我管不了。若要从此处经过,却是万万不能!我不想跟你和折宣抚为难,所以,你们也不要为难我。”

徐良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心里那点想法:“赵宣抚,你想明哲保身,谁也不得罪是么?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得作出决定!到底是站在逆臣一边,还是勤王保国!”,赵点摆摆手,似乎不容商量:“我是武臣”以服从节制”听从命令为上。朝廷既然命令我看紧江防,我必须尽职。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请转告折宣抚,大家都是袍泽弟兄,怎可兵戈相见?”,语毕,下令船调头。

徐良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赵点是怎么想的,多说无益。遂也命掉头,返回北岸。入军营,进牙帐,折彦质正与他的兄弟彦文彦若议事,见他回来,问道:“事情如何?”,徐六黯然地摇了摇头,折彦质眉头一皱:“先前,参政不是说赵点共同举兵未必,但却可能放我军过去么?”,“估计这几天,太上皇给他下了诏命,或者加官晋爵,许以重利。”,徐良沉声道。

折彦质沉默片刻,开解道:“无妨,他既然不肯放行,我们再想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赵点手里握着精锐水师,都是大船巨舰”我们不说船不够就算够了,又怎能拼得过水军?”,徐良有些灰心,甚至开始想着改道了。

此时,折彦文笑道:“参政莫非忘了当年是谁坐镇对岸,击退金人?”

经他一提醒徐良这才想起,昔年太上皇在位时,率百官逃亡福建,就是留折仲古坐镇镇江府。他指挥镇江水军,在江中大败金军水师,使北夷打消了强渡长江”进入江南的念头。

“我怎么忘了这一节?镇江水师,当年在折宣抚麾下听命。今日宣抚相公率大军至此他们怎肯刀兵相向?”,徐良的晦气一扫而光,有些激动了。

折彦质笑着摇了摇头:“不要高兴得太早,昔年镇江水师确实在我麾下打过仗,但时过境迁,人家卖不卖我脸面,还得别说。”

“不会不会,只要宣抚相公你一现身,镇江水师怎半将矛头对准老长官?赵点虽作得两浙宣抚使但他的亲军只是从陕西调来的秦凤军,水师未必对他俯首听命!”,徐良道。

“这样吧,船只我们已经尽力搜寻,估计也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开始渡江我走第一遭”你们见机行事,指挥部队随后跟来。”,折彦质吩咐道。

显然他的作法,正是徐六所说的。

当夜一直无事,诸军都按命令准备过江。徐六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冬月初一清晨。胡luàn吃了点饭”天已放亮,只是仍旧雾蒙蒙一片。他发现将士们已经饱食却都留在营里,没有往江边开拔。跑到折彦质牙帐里大声问道:“宣抚相公,如何不渡江?”,折彦质安抚道:“参政莫急这雾锁大江”暂时渡不得。等上午过后,雾散子,再走不迟。”,徐六听了,也无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每过一阵,他就出帐看一次”只盼着大雾赶紧消。直到半上午,阳光穿透云层”驱散雾气,折彦质才下令,大军渡江!

一声令下,长江北岸,全副武装的将士们蜂拥登船。他们扫征用的船只还真是五huā八门,小到打鱼的蓬船,大到载客的渡船,应有尽有。

折彦质立在江边,背向着滔滔长江,抱拳道:“徐参政,折某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来。”,“好!宣抚相公速行!”徐六还礼道。

折彦质又正sè吩咐折彦若道:“你务必保证徐参政的安全,倘若有变,你立即派人送参政回江北。”,“兄长放心,便是折了我,也不会少参政一根汗máo!”折彦适朗声答道。

折仲古点点头”这才登上了船。六十多艘大小船只”载着折彦质和千余将士离开北岸,朝长江南岸驶去。折彦质坐的是一只渡船,可载三十多人。船头上chā着一杆大旗,上面一个“折”字写得分明,在河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数十只船破水而进,虽然大小不一,倒也壮观!

似他这般”一次只渡千余人,两万余大军”恐怕要整整一天才能渡过长江。这还是在镇江水师不加阻拦的前提下!

折彦质似乎对此颇有信心,他让人在船头前摆了把交椅,就放在大旗之下,他本人坐在交椅上,一手扶膝,一手按刀”神情平静地望着前方。

因为都满栽着人,所以船只行进并不快。好一阵,都没有发现前方有什么异样。但很快,折家军的将士们就发现前方的江面上出现了字排开的五艘巨舰!曾经在镇江抵抗过金军的折家将士们对这种船并不陌生。

这是镇江水师最大的战舰,其名为“飞虎”,船长十余丈,可载五六百军士。如果只是船大还不甚打紧,最要命的是,此船前有撞角,稍小一些的船迎之则碎。而且,船前后都没有“拍杆”,如同攻防城池所用之袍车,发shè巨石,像折家军现在乘坐的这些船,一打一个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再则,这种战船都有“明轮”,水军踩动明轮板,驱动战船击水前进,速度上也有优势。当年折彦质指挥水师,将金军仓促组建的船队打得全军覆没,全靠这种飞虎战船。

现在,赵点一出手就是五艘,恫吓的意味很浓。

折彦质显然也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巨舰,但却神sè如常”泰然处之。不久,两只船队越靠越近,几乎到了相隔不到百步的距离!折家军的船队仍在前近,而镇江水师的五艘战船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距离拉得越近,将士们越紧张。因为对面五艘战船近乎全速而来!

“不会真对咱下手吧?”已经有士兵小声嘀咕道。

“难说”难说,娘的,老子不会凫水!”旱鸭子们着急了。

“你个怂包,相公还在前头,你怕个甚?”军官闻言骂道。

当两支船队相隔八十步左右距离时,折家将士们突然看到那五艘战船上腾起几个黑点。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坏了,对方真他娘的下黑手了!

那几个黑点腾上半空”又疾速落下!正是飞虎战船上“拍杆”所发shè的大石!只听几声巨响,江面上腾起几丈高的水柱!声势骇人!

石弹就落在折家军船队前方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如果再靠前,必被石弹击中!折家军里有几个会水的?就算不被石弹砸死,也会被打翻入江给淹死,再不然,就是被飞虎战船撞得粉碎!

有人害怕了,摇橹的民夫吓得手都软子!尽管他们住在此地,没少看到水师战船。可这会儿不是水师在cào练,还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仗!

见折家军船队没有停下,飞虎战船又发shè了一轮石弹!身在船队最前方的折彦质,脸上甚至感觉到了溅起的水雾,可想其距离之近!

听到背后将士们的惊呼声,折彦质侧首道:“继续前进,退却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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