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调走张浚(1 / 2)
全文字无广告 第八百三十章调走张浚
兴元府,衙署大街上,徐卫骑着他那匹汗血宝马,踩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前行着。 全文字无广告 两个随从小跑着一左一右跟在马旁,这天有点风,吹得徐卫的官服大袖猎猎作响,瞅着要到宣抚司衙门了,他便勒了缰绳。谁知那马不知什么原因,竟收不住缰,一溜烟地往前窜了!徐卫手头又一紧,战马长嘶一声,竟人立而起!差点没把太原王给颠下来!
这一下可坏了事,不说徐卫两个家丁,那宣抚司衙门前的卫兵也一窝蜂地抢下来,都去扯缰绳,这才把马拉住,将太原王扶下地。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大王无妨吧?”
徐卫甩甩袖子,一挥手,摒退了众人,牵过缰绳,抚着那马脖子叹道:“到底是战马,本该驰骋沙场,奈何终日驮着我在这街市招摇,倒委屈了它。”说罢,又抚摸一阵,这才抬阶而上,进衙门去了。
你道川陕宣抚处置司,是四川陕西两地最高权力机关,当雄伟宏大才是。其实,不过是小门小户,甚至并不显眼,连兴元知府衙门也不如。只因这州治府治,一般都是固定的,百年不变。但宣抚司可立,可撤,甚至要根据局势而迁移。再者,宣抚司权力极大,但编制极小,只宣抚使一人、判官一人、参谋一人、参议一人、主管机宜一人、干办公事两人、准备差使两人、准备差遣两人,总共加起来十一人,因此便没有必要如此讲究。
进了衙门,绕过正堂,往左厢去,便是宣抚司官员日常办公所在,右厢是会客接见场所,后面便是吃饭的地方。太原王进去的时候,在外厢办公的干事准备们都起身,徐卫不等他们说出话来,便一挥手,众人又都坐下去,继续忙。
经过马扩和张庆两人的签房时,打个招呼,倒是张浚还没来。进了自己的签房,还不忙坐,端起已经泡好的茶喝两口,又站在窗前打望片刻,爽爽精神,这才到案桌后坐定,从那堆得有一尺多高的文书中取出一件来,细细看。
正看时,突然瞥见有一件公文单独放在旁边,一瞄封皮,竟是朝廷中书发来的省札。徐卫一见,便撇了手中公文,单取省札来看。这札子是首相次相联名签发的,只几句话,说了一件事情。
徐卫看罢,脸上露面狐疑之色,朝外唤道:“请张参议来。”
不一阵,张庆踏入签书,直接道:“大王看了?”
“早上收到的?”徐卫举起那本省札问道。
“是,卑职看时也觉得诧异,这没来由的,怎么调了他去?”张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卫想了想,不得要领,便又请了马扩来,将省札给他一看,后者顿时啧啧连声:“这倒怪了,他在本司多年,虽然加官不断,却从未调职,这回是怎地?”
你道那省札说的是甚?调川陕宣抚判官张浚,河东公干,权河东宣抚使!
张浚最初是作地方官,后来在枢密院勾当,再后充了一回陕西宣谕使,然后就留了下来,从参议一直作到宣抚判官。虽然不明说,但任谁都知道,张浚在川陕,等于是朝廷的耳目,说得直白些,就是监视徐卫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动,现在突然调去宣抚河东,难免使人意外。
但徐卫细想,也觉得无可厚非。张浚在川陕这么些年了,熟悉情况,河东又是西军一力收复的,从川陕宣抚处置司调人坐镇河东,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川陕官员,除了张浚,就再没有合适的了。你不可能调一个我的亲信或者心腹再去宣抚河东。
只是有一点,朝里难道没有人了么?非要从川陕调?再有,把张浚调走了,谁作川陕宣抚判官?是从川陕提,还是从中央派?
“呵,是什么事让大王一早就把参谋参议都聚了起来?”张浚踏进房来,打趣道。 全文字无广告
张庆见他来了,拱手道:“给张判道喜,恭贺荣升!”
“恭喜恭喜!这你须得请上几桌,才走得了!”马扩也道。
张浚听了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荣升?又怎么走?到哪里去?大王,何事?”
徐卫笑容满面地将那道省札递出:“自己看罢。”
张德远打量着几人,上前接了札子,翻开一看,虽然极力还保持镇定,但眉宇之间的喜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说老实话,张浚在川陕宣抚判官的位置上干了多少年了,也该提升了。现在可好,直接提成河东宣抚使,方面大员!而且,既担任宣抚使,那之后,少不得还要加官进爵,才配得上身份职事!
“怎么?不说两句?”马扩笑道。
“这……这……”张浚看来是欢喜得紧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满脸灿烂的笑容。
徐卫站起身来,到张浚跟前,正色道:“说老实话,我是真舍不得你走。想你我共事多年,合作无间,你这一走,简直是拆我的台啊。却又没奈何,人往高处走,我不能拦着你。罢罢罢,只盼你在新任上,建功立业!”
张浚虽然大喜过望,但听了这话,还是躬身一揖:“多谢大王!谢大王多年来的指点提携!”
“你说这话便是打我的脸!徐某一介武夫,这么些年,多亏得你指点!不论是对朝廷,还是对下面,我一直都说,川陕能有今日之局面,张判有大功。你这一走,我那小子拜师的事,只怕也黄了。”徐卫笑道。
张浚长舒一口气,又把札子看了一遍,唯恐有差。徐卫知他心思,笑道:“你不用急,想是事情紧要,朝廷先发了省札下来,催你赴任,所以用个‘权’,等你到了任,自有天子诏命来,到时候把这‘权’字去了,你便是河东军政长官。”
张浚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在川陕多年,襄助大王,这猛一下让我去宣抚河东,倒有些措手不及。”
“有什么措手不及的?河东诸府、州、县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从川陕过去的,谁敢不听你这老长官的话?再说那河东诸军,本就受我司统辖,你去作了宣抚使,他们敢不遵节制?张宣抚一过去,只管大刀阔斧地施展!”张庆道。
这话却是实在的,河东军政班子,都系出川陕,或许朝廷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调张浚去坐镇。
徐卫接过话头:“以你的才干声望,在河东肯定是如鱼得水。我虽舍不得你走,但照实讲,这事却也帮了我大忙。川陕这一摊子我尚且繁杂,兼管河东实在吃力,这下好了。”
张浚欢喜归欢喜,却也知道,想要在河东宣抚使这个位置上坐稳,不关要有朝廷的任命,还要有太原王的支持。因此对徐卫一揖:“至今往后,虽隔着条大河,但求大王看在往日情份上,多多照拂。”
徐卫知他意思,当即表态:“你放心,我说过,你的才干声望,绝对能弹压住地方。便真有个什么,你张宣抚一句话,我敢不从命?”这话说得极客气,也是为了照顾这刚刚荣升的宣抚相公脸面。
张浚听了,果是受用,但表面仍必须恭敬:“多谢大王抬举。那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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