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1 / 2)
什么驱逐北夷,还我河山?什么洗雪国耻,中兴大宋?去他妈地!爱咋整咋整,全部搅个稀烂才好!老子倒要看看就像你们这样不思进取,满足现状,这太平日子能过几天!老子就睁大这双眼睛等着!
一路风风火火赶到勤政堂,那守在外头的两个小黄门早望见徐相板着脸闯过来,因此不等对方到来已经抢先进去禀报。赵谨正和沈择说着话,乍听徐良要来,竟有些慌,说道:“朕,朕不见他。”
沈择心里一琢磨,心知皇帝是不好跟徐六见面,遂道:“官家,徐相此来,必然是有事的。官家既不愿见他,总得给他一句话才成。”
赵谨直挥手道:“你去应他就是,就说朕不适,今日不见大臣,要不然,唉,反正你看着办就是。”语毕,竟往后去,从偏门离了勤政堂。
沈择得了这话,出得堂来,徐良正好抬阶而上。抬头看到沈择,直接说道:“徐良求见圣上。”
沈都知笑意吟吟地给他作个揖,客气道:“徐相请回吧。”
“此话何意?官家不在堂中?”徐良疑huò地问道。
沈择仍旧一脸笑容,再作个揖:“小人是为徐相好,相公请回吧。
徐良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沈择,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见官家一面。你不必阻拦,闪开!”说罢,手一挥,将沈择推了个趔趄,就要往里闯。他是宰相,不会把你个阉人当瓣蒜。
沈择站稳之后,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徐六袖角,疾声道:“官家对你没甚么好讲的!”
徐六一听这话,停了下来,侧首盯着沈择,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是官家意思?”
“小人岂敢诳语?徐相还是请回吧,不要让小人难作。”沈择笑容尽敛,正sè说道。
怒火打心底窜起,直冲上头顶!徐良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但他还算明白,这里不是撤气的地方,一甩手抽回袖子,他弹了弹沈择拉过的地方,又略整衣冠,而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丝毫不敢大意,移步到他前头挡着,虎视眈眈。
过了许久,只见徐六面sè平静,交着双手,微低了头,似乎陷入沉思之中。沈择是个极会察言观sè的,却也难从徐六面上看出什么来。
就这么僵持着估计有盏茶时分,沈都知背上汗都出来了,忽见徐良猛一转身!沈择以为他又要闯,排开双手作势yù阻,却见徐六并没有抬tuǐ,而是将袍摆一甩,曲膝跪了下去,对着勤政堂里面纳头便拜!三个头磕下去,他又跪着一阵,方才艰难地撑着膝盖爬将起来,转过身,无言地离开了勤政堂。
沈择松了口气,却还不敢大意,一直伸长脖子眺望,直到看不见徐良的身影,这才在头上抹了把汗,小跑着进了堂去。四处寻官家不着,一问才知,官家早回寝殿去了。他一路追过去,到寝殿一看,皇帝跟桌前坐着,耷拉着头,显得没什么精神。
“官家,徐良走了。”沈择快步上前禀报道。
“他说什么了?”赵谨头也没抬地问道。
“倒是没说什么,但态度嚣张跋扈,一度要硬闯勤政堂!小人唯恐他对官家不,不敬,因此极力阻拦!还被他差点推个倒头栽!所幸,总算没让他闯进去!他见进不了,在堂外站了半晌,而后磕了几个头,便去了。小人真是没想到,这堂堂宰相,竟在天子跟前动粗,真是……………”沈择绘声绘sè地给皇帝讲述着。
听到这里,赵谨有些烦躁:“行了,他这是心里有气。”
“是,小人也是这么觉得,他定是在气官家昨曰的事。”沈择不失时机地说道。
赵谨右手在桌子上一顿,站了起来,一张脸拧成苦瓜相,叹气不止,来回踱几步,问道:“依你看,他会怎么样?”
沈择想想,猜测道:“小人观他方才举止,似乎有”
“有什么?”赵谨停下来问道。
“似乎有作别的意味在,莫是要请辞?”沈择道。
赵谨松开了背负在后头的双手,问道:“会么?他会请辞?”“这也只是小人猜测而已,还请官家明鉴。”沈择俯首道。
赵谨口中“啧”了一声,像是极为懊恼,一屁股坐下去,又问道:“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择揣着明白装糊涂,眨巴着眼睛问道:“恕小人愚昧,宴家指的是?”
“唉,徐良纵有不是,可他到底是几朝元娄,大宋功臣,又一力拥戴朕即位。
朕若是迫得他自请辞职,是不是有些寡恩?传将出去,天下人会不会议论?”赵谨这才将心里的忧虑说出来。
沈择陪笑道:“官家多虑了,小人虽是个中官,但shì奉先帝多年,如今又méng官家眷顾,随shì左右,早晚得以聆听教诲,也受益良多。
我们大宋朝立国两百多年,时至今日,宰相怕是也得近百位之多了。也就是说,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这宰相就要换。天下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再说徐良,且不算他任参知政事,单是在次相位上便已多少年了?又独相多少年?莫说是他自己请辞,便是罢了他相位,朝野也不会有非议。”
赵谨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一些。自言道:“不错,祖宗历来有规矩,宰相都不会任得太久,徐良已经算是特殊了。”
沈择频频点头:“官家说的极是。还有一节,小人不知当进不当讲。”赵谨鼓励道:“你是朕亲近之人,有什么不当讲的?只管说来便是。”“遵旨。”沈择一弯腰,继续道“官家,便是徐相不请辞,他这宰相也作不得了。且听小人肤浅之见。首先,小人承认,徐相功劳还是有的,这谁也不能否认。但功劳一大,难免居功自傲,这想必官家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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