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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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在先前张德远抨击秦桧之时,也只是劝停而已,并未加以责备,但此时拉下脸来,沉声道:“张卿,你说的这些,朕是知情的。对个别大臣的处置,也是朕同意的,怎么?你不满?”

张浚一时无言,片刻之后,俯首道:“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不宣而入禁中,已是失礼,君前咆哮,已是失态,妄议重臣,已是失仪。你此番还朝,是述职,还是要替徐良徐卫鸣不平?”赵谨问道。

张浚已经感受到皇帝的怒意,但稍稍沉默之后,还是道:“臣此番奉诏还朝,本为述职,然徐良徐卫身上确有不公之事,因此,臣不得不言。”

“你是说,朕苛待功臣,行事不公,对么?”赵谨压着怒火问道。

张浚心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反倒tǐng直腰板,昂然道:“臣岂敢指责人主?只恨这朝中jiān侫méng蔽圣听,以至圣上无法作出正确判断!”

“大胆!放肆!”赵谨纵使是个好脾气,也被他jī怒!

张浚一见,从容不迫地跪将下去,丝毫不见慌luàn之态,倒像是例行公事一般。赵谨见他不服软,将御案一拍:“退下!”

“臣,告退,待罪!”张浚大声说完,再拜,而后起身后退,过秦桧身边时,微微侧首,示之以不屑之情,方才转身昂首出了勤政堂。

赵谨自徐良被分权,乃至最后被迫辞职以后,几乎是听不到任何一点点“杂音”,首相次相率领朝臣们都顺着他的意思,借以邀宠。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人指正他,忤逆他。突然闯出这么一个在地方上任职多年,疏远中枢的“二愣子”来,一通狂喷,怎叫他不怒?

张浚离开勤政堂以后,赵谨还余怒未消,跟那儿憋着不说话。折彦质始终不发一语,哪怕张浚跟他是同榜进士,而且还有旧。秦桧此时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跟赵谨一样,自打坐上次相的位置,谁敢如此抨击指责他?这张浚简直就像是从石头里磞出来的一样,完全不识时务!连徐卫这等地位声望的人都避而远之,你倒大大咧咧来打抱不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触怒了皇帝,我看你还能神气?

秦桧憋见赵谨模样,小心翼翼地劝道:“圣上息怒,张浚自恃资历,出言无状,恐怕不止是他个人的意思。”

赵谨闻言问道:“你是说……”

“这里头,怕是有徐卫的原因。他此番回朝述职,专程绕道四川,又亲自登mén拜会。想必是徐卫影响了他。否则,一个在外多年的大臣,岂会如此形状?”秦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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