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道高一丈(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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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张劲波瞥了一眼圣旨,忽然又拦住了去路,张口喝道:“且慢,这道圣旨是假的。休想蒙混过关!”

众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刘锦中不禁急道:“这是我刚刚去请地圣旨,乃皇上亲笔所书,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劲波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圣旨上没有圣上的大宝,又岂能是真的?小人仍不能放王爷过去,还请王爷恕罪!”

他所说的大宝就是指皇帝的玉玺了,那玩意平常放在司礼监,正式发圣旨时自会加盖。但适才刘锦中去请圣旨,其实就是皇上地一道手谕而已。因此只盖了个朱由校的私人印鉴,并未那么麻烦,还要跑到司礼监去加盖玉玺。

张劲波刚刚得了那番子新传的老魏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信王,不能让他见到王锐,所以张劲波眼下是在故意找茬罢了。

此时众人也已看出了这一点,忍不住都是心中大怒。

信王森然说道:“尔这番狗奴才也忒胆大包天,竟然连皇上的圣旨和口喻也敢违抗,看来这是要公然谋反了!”

张劲波是老魏地心腹,知悉所有地内情。他知道这一次双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别说是王锐了。就是皇帝和眼前地信王也在被除掉的范围之内。

因此他再无顾忌,将脖子一梗强硬地说道:“王爷的话小人担待不起。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忠于职守而已!王爷若能请来真的圣旨,小人自是不敢阻拦,否则也只好得罪了!”

信王闻言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已明白这是老魏在从中作祟,就算自己再命刘锦中去加盖玉玺,可别忘了老魏正是司礼监地掌印太监,又怎么可能让这圣旨顺利地盖上大宝?到头来肯定又是白跑一趟罢了。既然这样,那现在就只有硬闯一途了,他倒想看看对方是否真的敢眼下就公然谋反!

想到这里,他将手轻轻一挥。王谦和聂桐早就忍耐不住了,当即就率手下逼了上去。

他们此番带来的都是三司的精锐好手和王锐的亲兵护卫,此时见东厂的这些手下败将竟然公然违抗圣旨,拦阻信王不让其去见督公,早已是个个气炸了肺,当下人人都双手拔出手铳,大张开机头,齐刷刷对准了张劲波和他的一干手下。

不过张劲波也不是吃素的,他将手一挥,手下也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对方。这里怎么说也是东厂的地盘,人多势众,一旦打起来,谁胜谁负也尚未可知。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一场血腥地火并眼看就要上演!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如此大胆,就让老夫先看看看你到底有何斤两!”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已如鬼魅般自内卫的身后冒了出来,一晃间就掠过了数丈的距离,闪电一样直朝张劲波扑去。张劲波身为老魏的贴身四大侍卫之首,东厂的第一高手,自是夷然不惧,当下双掌一错接下了黑影的扑击。

只见二人兔起鹘落,眨眼间已交手了十数招。

张劲波只觉得对手的内劲雄浑无比,远在自己之上,招数更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看都看不清楚,仅十几招间自己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他心下大骇,忍不住大叫道:“停手!你究竟是何人?”

那黑影哪里会听他的?只是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长笑,突然间运足了劲力连劈三掌。

这三掌如开山巨斧般犀利,张劲波避无可避,惟有咬牙硬接下来。但听啵啵啵三声气爆一样地闷响,张劲波只感到对手地气劲狂澜般入体,胸口顿时像被铁锤重重地连击了三记一般,眼前一黑,鲜血已是张口狂喷而出,双臂软软垂了下来。

那黑影趁势将其当胸一把抓住提了起来,内劲透体而入,将张劲波完全制住。

他单手将张劲波高高举起,状若魔神降世,却正是聂行天!张劲波虽说也是超级高手,但与聂行天相比还差得远,因此仅数十招间就已经遭重创被擒。

聂行天高举着张劲波,朝其手下高声喝道:“这厮违抗圣旨公然谋反,眼下已是伏诛就擒!尔等若再不放下武器让开道路,就一样罪同此贼论!”

那些东厂的番子面面相觑,无不感到心下骇然。张劲波地功夫如何他们自是知道,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重创被擒生死不知,来人的功夫当真是可畏可怖。

首领被擒让他们顿时群龙无首,气势也一下被灭得干干净净。一听到谋反大罪,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

东厂上一次就是在谋逆案上栽了大跟头,因此这时一听到谋反二字,忍不住都像惊弓之鸟一样,心里猛地打了个哆嗦。

眼见着对面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这些东厂的番子们最终胆气全消,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信王见状不再耽搁,当即迈步径直进了大牢,朱纯臣、王谦和聂桐随后跟上,聂行天则带着其余人在外面监视那些番子。

牢房里的气氛阴森恐怖,浓重的潮气与霉味扑面而来,令信王等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想到王锐就被关在这里受苦,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几人忍不住心如刀割。

王谦如捉小鸡般提过了一个狱卒,喝令他头前带路。

那狱卒哪敢说半个不字?当下乖乖地在前面引路。

大牢有如迷宫一样,狱卒领着他们七转八拐,终于来到了最深处。

只见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锐白衣如雪,正坐在潮湿的草铺上。虽然身带镣铐、重枷,周遭的环境也有如地狱一样,但他的神情仍是怡然自得,好象正坐在自家的床上一般,一股卓而不凡的气质无可抑制地扑面而来。

他看到了众人,似乎十分平静,只是目光一闪,微微一笑道:“王爷殿下、岳父大人,你们来了!”

还没等信王说话,王谦已忍不住一个纵身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手抓铁栏,热泪簌簌而落,颤声喊道:“爷,您可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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