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比挖坑,谁怕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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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比挖坑,谁怕谁?

“阿成,这么早就起?再睡会儿吧”。

“睡不着了”,唐成在兰草的服侍下穿着小衣,“你什么时候醒的?翻来翻去不安生”。

“是我闹醒你了?”。

“是有一点”,唐成打了个呵欠,“一睁眼就瞅见你盯着我,那儿还睡得着”。

“阿成,我……”。

“行了,知道你是心里有事”,唐成又打了个呵欠后用手搓了搓脸,“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浅,一遇事连觉都没法睡了”。

“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小桃在挨打,还冲我喊救命”,兰草的身子抖了抖,“我们两家是邻居,她娘还认了我做干闺女,我跟小桃打小就是姐妹相处的”。

“行了,这话你都说过三遍不止了”,穿好衣裳的唐成下地后把灯树上其它的灯盏也给点燃了,一时间屋里光明大放,“吃过早饭之后,你就按我昨晚说的去办,先去找个房伢子在左近租个房下来,房子不必大,但一定要是独门独户的”。

梳洗过后,唐成接过兰草递来的手巾帕子擦拭着继续道:“租好房后去西市买丫头婆子的时候也要注意,能干不能干的还在其次,一个婆子两个丫头照顾一个人,就是手脚慢些也尽够了,关键是嘴要少,若有那天生聋哑的最好”。

“恩”,兰草点点头。

“最后一个”,唐成转过身来看着兰草道:“这个你一定要记好了,今个下午那个来……”。

“来福”。

“对,来福。今天下午那个来福再过来时,你跟他交代清楚,你这边儿是没法去接的,小桃要自己去那租房里。人怎么逃?逃出来之后怎么到租房你一概别问,也别管”,唐成伸手过去抓住了兰草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记住喽,你只是帮落难的亲戚,不是在收容逃奴。十天,那小桃到了租房后,至少十天之后看清楚没动静了你才能去看她”。

“恩”。

“傻丫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收容逃奴可是重罪,若被抓住或是有人举告的话,最少也是杖八十,就你这身子骨受得了?”,见兰草有些情绪不高,唐成继续道:“小桃是可怜,但这事儿要是漏了。你得比她更可怜。按我说地做,好歹还能留个退步的余地。她这逃出来容易,收尾可麻烦的很”。

这道理都是昨晚说过的,兰草也明白,“阿成。我代小桃妹妹谢谢你了”。

“我要她谢我什么”,唐成拍了拍兰草的脸蛋儿,“要不是冲着你,这样的大风险的事儿我碰都不会碰”。

兰草闻言。顺势钻进了唐成怀里,“阿成你对我真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也是你先对我好!说起来自打认识,你就没跟我张过口,这还是第一次,又说她是你唯一地亲人了,我还能硬板着脸拒绝了不成”,唐成伸手把兰草搂住了。“要说你那小桃妹妹命也真够苦的,摊上这么家主子,想吃还没个担待,那男人真他妈是个活王八”。

“那老东西连王八都不如,王八好歹还有个硬壳壳”,兰草咬牙切齿的跟着骂,“还有那个马夫人也不是个东西,心比蛇蝎还毒。她也是女人。怎么就下得去手儿”。

“马夫人?”,唐成听到这个愣了一下。昨晚上兰草说的是不知道小桃是从那家逃出来,“那个马夫人?”。

“我也不晓得”,兰草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见来福时,因是时间短,两人又都激动,许多话都没说清楚,最该问的反倒没问,“只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听来福提过一嘴”。

马夫人?这城里要论姓马的大户好像就只有马别驾一家儿,想到这里,唐成脸色愈发的郑重了,“今天他再来地时候你一定要问清楚小桃的主子到底是那家?还有那个来福在那家操的是什么职司也要问个明白”。

“嗯,记下了”。

吃过早饭去州衙,唐成刚到公事房坐下没多久,老梁就捧着文卷走了进来。

“大人,你看这个?”,老梁把早已翻开好的文卷摊在了唐成面前,看他眼神儿里的急迫,真是恨不得把笔都塞唐成手里。

唐成瞄了文卷一眼后,颇堪玩味地看着老梁。

唐成既不说话,又是这样诡异的眼神,老梁被他看的全身发毛,心里的小鼓敲地叮铃乱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觉额头上热热的,眼瞅着白毛细汗都要出来了,“大人,你这是……”。

细细把玩着老梁眼神儿里的慌乱,唐成眼瞅着他嘴角都开始哆嗦起来的时候,才开口道:“老梁,你少拿了一份文卷吧?”。

“啊?”。

唐成手指“叩叩”的敲击着面前的文卷,听到这熟悉的敲击声,老梁猛然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录事参军事陈亮公事房里地情景。

同样的声音,但老梁的心情……

“我说的是那本专门记载历年损耗的文卷”,唐成的声音很轻很淡,但这很轻很淡的声音听在老梁耳朵里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喀喇”巨响,心里先是猛然一个空白,脑子里随即蹦出的念头就是“完了”。

完了!老梁没想到,他真是没想到唐成竟然会拿这事去问人,即便要问也该是问他呀!其他地多一个人知道不就得多分一份钱?这样地一份得是多少?他个穷棒子出身怎么会舍得?

更何况既然是已经动了心想要吃损耗,就该是越秘密越好,他冒然问了别人就不怕招人疑?再说他来州衙才几天,这么私密的事情就是想问,又能找谁?

陈亮地这些说法一一浮上心头,老梁对此也是确信无疑,但眼前唐成这一问……

莫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莫非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吃损耗。就是在等着……瞬时之间,诸多念头纷杂而来,老梁眼中唐成玩味的笑容显得如此冰冷,冷冰冰的嘲讽。

“去吧,把那个文卷也送来,要不然账做不平我可没法子具名签章”,唐成站起身来走到呆愣愣的老梁身边,伸手轻推着他的肩膀往出送。“最近天寒风干地就容易上火,这人一上火就容易心躁,心躁之后呢就容易起糊涂心思,该想该做,不该想不该做的念头就都冒出来了。老梁啊,看你岁数也不小了,身子虚的人尤其容易上火,要小心哪!”。

这时节老梁面如死灰。那儿还说得出什么话来?

唐成亲自将老梁送到了外面的公事房,看着他把那本记录历年损耗的文卷拿出来后,笑吟吟的接到手中。

随意的翻了翻后,唐成就把文卷给合上了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敲打着。

“苗实,你把记载今年田亩买卖地文卷拿来我看看”。

接过苗实递来的文卷。唐成特意看了看老梁,刚才还是脸色发灰的他如今已是一片雪白。

回到公事房,唐成翻开文卷后其它的都没看,直接提笔抄录了几十宗最近发生在金州城里的买卖双方的相关信息。

姓名。住址,一一抄录完毕后,唐成将几本文卷都锁入柜子中后,透过大开的公事房门唤道:“老梁,你进来”。

“这是今年田亩变动的文卷,记录地甚是潦草,老梁啊,今个儿你啥也别干了。就把这文卷再重新誊抄一遍,本司有些事情出去一下,回来之前你不得踏出这间公事房半步”。

说完之后,唐成再不理会老梁,走出了公事房。

“苗实,海洲,老梁有紧急公务在办,此事关系重大。你们看着他点儿。本司没回来之前,不得任其出公事房一步”。唐成脸色沉凝的向二人低声吩咐,“稍后让杂役送个便桶进去,他就是如厕也得在里面解决”。

“大人,都是同僚,这……”。

“是公务重要,还是同僚情分重要?”,唐成语调生冷,根本没容其继续往下说,“此事办得好就有功,若是办的差了,你二人后半年的俸禄也不用再领了”。

自打唐成入主司田曹以来,脸色还不曾如此郑重过,冯海洲和苗实见状不敢再说,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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