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三四 除夕之夜(1 / 2)
到家中,陈羽不免有些意兴索然,时不时会小声的自“一样吗?”
将要走进书房的时候,身后的刁子温却突然说道:“不一样。”
“嗯,我也觉得不一样。嗯?子温,你刚才说什么?”陈羽站住脚,转身问道。
“回大人,”刁子寒躬身肃容答道,“小的听见大人每每自问,貌似自责,因此小的便欲发肺腑之言,为大人解惑。”
“哦?呵呵,子温哪,能让你开口跟人聊句天,可真是不容易啊。呵呵,好,咱们到屋里说去。”说着,陈羽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一摆手,郁巧巧特意安排到书房的一个小丫头便退了下去,陈羽随意的指了指旁边一把椅子,道:“坐,有什么话,咱们聊聊。”
“谢大人,小的不坐,只把几句心里话说出来,也就是了。”
陈羽看见他憨厚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少废话,让你坐便坐下就是,哪里来的这许多客套。再说了,今日你为我解惑,便是朋友,绝非下属,坐下说才是待客之道嘛。”
刁子温闻言便欠身在椅子上落下了半边屁股,想了想说道:“小的见大人困惑,其实,小的虽不知为何,但是跟在大人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便也可以约略的猜出一二,是以,才斗胆放言。小的以为,其实大人根本不必困恼。”
陈羽点了点头,“好,那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必苦恼?你又了解我一些什么?”
“据小的所知,大人乃是重情之人。重情之人,多做狂放之事,因为在他心里,情之一字的重要性,是要远远的超出其它所有事的。但是这条道理在大人这里却又不尽然。因为大人还是颇能分清情与势的区别的。”
“哦?呵呵,你这话倒说得我越发迷糊了,你倒仔细说说看。”
“呃,这都是小的的一点粗鄙之见,不敢夺言,不过是说了出来,仅供大人暂驻一思足矣。小的以为,情之一字,要与一个欲做较量。是人岂能无欲?因此,若要看一个人是否重情,只需要看看,在他的心里,是情压过欲,还是欲压过情,便可知矣。”
陈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刁子温继续说下去。
刁子温见自己的话很受重视,便更加放得开了,“大人心里,显然也是有欲的,但是依小的看,这情之一字的分量,却是要远远超过一个欲字的。小的之所以有这个看法,是因为小的日常随侍在大人身侧,得以见到大人每时每刻。由此便可知道,有那些只见到大人一面之人,她们的见识,便不免有失偏颇。见到情意一面的,便以为大人是天下第一痴情之人,见到大人贪欲一面的,便以为大人乃是一个薄情小人,只知一时之己欲而已,因此,便不免对大人心生误会。”
说到这里,陈羽突然拍案而起,双目炯炯直视刁子温,“说的好,这解的可是透彻之极了。可见我平日里到底是个无法自知之人哪,多亏了你今天这话,才叫我明白,一直困惑我许久的问题,原来是如此之简单。哈哈哈,好,你接着说,我倒要听听,看你还有什么醒人之语,能让我遽然而悟的。”
刁子温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说道:“小的不敢,想来只是大人平日胸中之事太过繁杂,以至于没有时间自省而已,小的却是每时每刻都在自省及查人,因此,才略有一点所得。”
说完了见陈羽笑着点头,刁子寒又说道:“要说别的,小的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只是,这几天听我哥哥每每也是自说自话个不停,因此,倒也有几句话要禀告给大人,请大人定夺。”
“哦?好啊,你说,说吧。”陈羽没有想到一向憨厚几乎没有什么话的刁子温能一下子说出那么多话来,而且字字句句都是深思熟虑的智者之见,足以给自己莫大的警醒,可见人之无语或少语者,未尝不能语,只不过是他在思考罢了,一等他思考好了说出口来,必是惊人之语。其实说起来,这等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因此,陈羽便对刁子温的话越加的好奇。
刁子温的话果然出口惊人,他说道:“我哥哥说,其实现在大人的地位非常危险,因为,按照蒋家一贯的行事方式,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偏离朝廷太远,所以,虽然因为当今陛下的英明,使得他们家族不得不远戍江南,但是,他们的势力其实一直在长安活动。就比如现在到长安来的这位蒋家大爷,他每年一次到长安来,都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视察,而呆在长安的皇后和陈府的太太,便都是蒋家在长安留下的机会,一旦时机到了,蒋家必然不甘寂寞,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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