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我上路(上)(2 / 2)
肖冰说完这话,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几百双眼睛凝视这个透出一股子悲戚的挺拔身影,特警战士怔在原地,战友情他懂,刚生出来一点愤懑顿时消散,倒有些敬佩肖冰,杀昔日的战友不啻与大义灭亲。
郝卫东蹲在地上,背靠猎豹车,双手紧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老何....你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
带着哭腔的呢喃是郝卫东对十余年战友情的悲戚宣泄。
“就过去一个人.....够吗?”公安局局长王强小声问侯国庆,这么多警察特警奈何不了隐蔽在松林里的狠主儿,一个人一支枪能有啥用。侯国庆表情严肃,望着肖冰远去的背影道:“我手下的军人...我了解,他要是不行....整支雪狼突击队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王强点点头不再有异议,直辖市的局长是正厅级干部,论官阶他与正师级的侯国庆是平级,抛开个人感情因素,他认识的军人里边最佩服的就是侯国庆,侯国庆每抬起少了三根手指的左手,他自然而然的生出敬意。
二十多年前,那位使共和国走上改革开放发展道路的南巡首长说小朋友不听话了该打打屁股,西南边陲便爆发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大规模战斗结束,双方以特种兵进行无休止的敌后偷袭,当时侯国庆是侦察连连长,带领一支特种作战分队,摧毁越军后方十一个战地医院,三个炮兵指挥所,一个师级指挥部,兵锋所到之处没一个活口,他左手三根手指在一次任务中被机枪子弹打断永远留在了越南的土地上。
为这个国家流血立功的军人值得尊敬。
路,几辆车撞在一起,那辆挂有特殊牌照的奥迪a6里隐隐约约传出孩子的哭声,奥迪车的车头和公交车的车尾冒起浓烟,有火苗攒动,肖冰到了交火地带靠住路边的树干,正好发现两米处一名蹲在警车后的警察探头向对面公园那片松树林张望,这种拙劣的观察方法在何长青的枪口下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刚要出声提醒,一声枪响,探出头的警察再没机会把头缩回来,扑倒在路面。
肖冰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从树干后跳出,飞身跃过路边的警车,然后滚到在地,快速翻滚,几颗子弹擦着他身子呼啸而过,滚过十几米距离,蹲靠在了奥迪车后,里面略微稚嫩的哭声听的更清楚,伸手拉了拉车门,大概是与公交车剧烈撞击的缘故,车门锁死,拉不开。
奥迪后座的玻璃是只能从里看清外边的黑色玻璃,肖冰干脆不看里边情况,攥起拳头砸碎车窗玻璃,后座上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哭个不停,八一杠的子弹洞穿司机头颅,以至于这孩子粉嫩脸蛋和半袖衫溅上了粘稠血液。
六七岁的孩子见了这血淋淋一幕,哭还是小事儿,胆子小点的会留下心理阴影,可能影响他一辈子,老何真是造孽呀,肖冰瞥了眼驾驶位上死不瞑目的司机,轻声叹息,微微直起身子将孩子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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