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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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8章

不一会儿,盛妆打扮的文昭带着两名侍女来到高翼的书房。听到门的响动,高卉迅速整好了衣衫,文静的跪在高翼身侧,可脸上的春色还是透露了一点刚才的暧昧。

高翼一直不习惯跪坐,他喜欢坐在椅子上办公。然而,高句丽是辽东部族中汉化最充分的,她都跪十几年了,坐椅子凳子反而不习惯。平时,她总喜欢像猫一样卧在高翼腿边。为了方便她,高翼这间书房布置的半古半今,木制的地板上也就放一个小板凳,长大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

文昭没有跪坐的习惯,她拽过书房内的另一张板凳,按汉礼给夫君行了个礼,这才端庄的坐下。

高翼挥手斥退了侍女,文昭稍稍放松了坐姿。他安慰两女:“估计问题不大,虎鲨号、蓝鲨号还泊在港内,两船士兵虽操练不熟,鸣炮示警却还做得到。如今没听到炮声,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谁值得码头上警钟齐鸣?”,文昭皱着眉头,耸了耸鼻翼:“朝廷昭使……不可能,上次孙绰入港码头上也没敲响所有的钟。。”

“一会儿就知道了”,高翼一点不慌张,这座府邸的四角塔楼上置放着四尊小炮,即便有天大的变故,高翼也不怕。更何况,三山的巡逻船遍布整个渤海、黄海水域,谁有这本事,无声无息的来到三山港?

时空穿越者?没那么巧吧?

文昭挪了挪屁股,整了整头发,吞吞吐吐,迟疑未定的说:“郎君,有人跟我说,我们的五相共治是否给于臣下太多的权柄。

比如,外海巡逻全由武相负责。有事,我们一点不知情。

再比如,慕舆根、契丹徘徊于国境之外,地方上的事……出兵的事……五相毫无筹划。”

高翼笑了:“有人跟你说——是宇文群吧?”

自从高翼大婚之后,作为文昭在三山唯一的长辈,宇文群被解除了软禁,虽然他没有什么职务,但出入王府却不需通报。。随后,他与慕容宜同病相怜,亲热起来。

宇文群在部落集权状态下长大,他看不惯高翼这种松散的管理方法。近段时间里,他不停的在文昭耳边唠叨,抱怨高翼过于放权。甚至认为高翼快成了一个人形图章,对于国政只知道点头盖章,平日里只是混吃等死,长此以往,等等……

文昭与高翼并肩创业,经历过那段睡不安枕的苦难岁月,她知道高翼不是一贯如此,但宇文群说得多了,她也担心婚后的高翼,沉迷女色(专指高卉),失去了奋斗意识。因而觉得高翼设计的政体,或许是为了偷懒。

文昭一直想规劝,可她又担心,这会被高翼误解为女人的嫉妒心。刚才进屋时,她看见高卉满脸春意,故而决定,无论如何也该劝劝高翼。

“为君之道在于制衡,阿昭,我心中有数”,高翼回答:“五相制衡,就是个平衡之策,武相掌兵,却不能管军饷发放、后勤补给,这些由财相掌握。\\武相不沾钱,军官不沾钱,就无法吃空饷,贪污军饷。

财相掌握一国之经济命脉,却手中无兵,亦无治权法权。司法权在于法相。治权在于地方官员,其任命出自于我,俸禄却由财相发放,考绩由乡老监查。履历由藏相管理。外相则主管拓展市场,外销货物,处理与邻国关系。

这是环环相扣,层层制约的体制。在这种体制之下,谁也无法独揽权柄。所以,我们该放开手脚让他们做事。

契丹、慕舆根,跳梁小丑而已,我容忍他们在边境跳腾,一是力不足以全歼,二是要借此牵制高句丽……”

契丹兵若是坚持不下去,沿着鸭绿江向上游走,唯一的大块平坦之地就是丸都。高翼最大的渴望就是与高句丽划江而治。有契丹兵在江边驰骋,至少今年里,高句丽不敢放松警惕,或者搞小动作。如有异动,他就把契丹往丸都赶,让他俩狗咬狗去。

经过了“元宵之乱”,辽河平原的侨民寨子已没剩下几个人,自春耕起,慕舆根就带着辽河平原的所有兵马徘徊于盖平城外,那些未及逃走的汉民寨落,也被他勒索摧残的了无生气。。

高翼有大海沟通南北,就是想跟慕舆根、契丹玩一场经济战,拼钱粮,拼生产力,凭战争潜力,彻底榨尽他们的最后一丝战斗欲望。

等冬天到了,冬雪覆盖了大地,缺衣少食的燕军、契丹军,会跪在三山脚下,求人放进屋内暖和一会儿,给口热粥他们就肯投降。

耗,背靠大海,背靠晋朝的广大市场,俺要跟慕舆根耗到底,俺要让辽东胡人,今后想起与我交战,想投河自尽的心都有了。

此刻,燕军主力在干什么。

很忙。

司徒慕容评出兵并州,讨伐张平;司空阳鹜出兵东燕(今昌平)讨伐高昌,乐安王慕容臧出兵濮阳城,讨伐李历。

燕军强大啊,强大的令人发指。<首发>。

别的国家忌讳两面作战,它正在四面作战,还有余力派出慕舆根与高翼,你说说,搁这种情况,高翼若不多陪慕舆根玩玩,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他能不拖延战事么?快速的结束战斗,就会像吸引苍蝇的臭肉,把燕国所有的苍蝇全引来汉国。

他唯有耗下去,耗到燕国支持不下去,也耗到一直高度警戒的高句丽精神崩溃。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当这高卉的面。虽然高卉全心全意待他,并不在意父国的利益受损。但越这样,他越不忍。

文昭听完这话儿,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她快速瞥了一眼高卉,见对方一付天真烂漫的快乐样,反念自己一付急切的争权神态,不禁红了脸。

一名黑奴一溜小跑地跑进来,他笨拙的汉语打破了书房内尴尬局面:“主人,主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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