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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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带衣回道:“他们害怕小命不保,收服自然不成问题,关键是怎么才能让他们恢复真身,而不仅仅是三个元婴。否则收来何用?还不是三个废物!”微微一顿,又道:“走吧,公子,你也该见见他们了,自今日起,他们好歹也是你的手下了。”

林小七心中也有些好奇,便点头应允,随着郁带衣向岛内行去。

两人一路行去,边走边说,郁带衣将木氏三兄弟的情况一一向林小七做了解释。原来自那日这兄弟三人被擒获后,便央求修格替他们求情,说是只要林小七不杀他们,便从此做牛做马,甘为奴仆。林小七虽然没太放在心上,但郁带衣却对这兄弟三人有了兴趣。是以第二天便去见了他们。见面之时,这兄弟三人自然是一番哭诉告饶,大骂自己不是东西。郁带衣虽然明知这三人怕的是形神俱灭,只要收下,应该再不会起二心,但他心思缜密,又着意恐吓一番,这才答应替他们去向林小七求情。。自然,这求不求情的只是他的托词,为的只是让这兄弟三人从此死心塌地,过了两日,又见了这木氏兄弟,告之林公子已然饶了他们。

木氏三兄弟大喜过望,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主动交出了三人的‘木精’。这木精和郁带衣当初交给林小七的血之灵魄类似,正是修炼者的命脉。郁带衣其实早有此意,但他深知强逼并非良策,须得这兄弟三人主动交出才是上策。不过他和林小七两人惯唱红白脸,此时收了三个死士后,当下又假意客套一番,说什么林公子虽是大周天剑的宿主,但心慈面善,握人命脉之事从不屑为,也不忍为。这木氏兄弟虽然也是阴险狡诈之人,但和这郁大总管比起来,却是颇多不如,当下感激涕零。又说什么兄弟三人早商量好了,只要林公子不计前嫌,兄弟三人甘愿留在逍遥岛,从此不归。其实这兄弟三人商量好是真的,但若说为报答不杀之恩而甘愿留下,那也多是托词。。原来这三人早就垂涎逍遥岛的灵气,此番上岛也正是想这岛占为己有,但自被林小七击败后,三人知道这终究是美梦一场。只要林小七一日不走,自己这梦便一日不能实现。他们本是修炼者,最终的梦想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成大道,所以三人便商量好,只要能留在这岛上,便是为奴为仆也再所不惜。再说了,林小七的实力他们已经见识过,有这样的一个主人也不算辱没自己。其实这世间所有的妖族都有一种奴性,他们崇拜比自己更为强大的生物,无论是妖是魔还是怪,只要足够强大,便有相当的机会收服这一类的臣民。而这兄弟三人在东海纵横数千年,虽然没能强霸四方,但也没遇上多少对手,更没遇上使他们心折的强者,所以在林小七手下吃了一个大亏后,潜意识里便有了追随之意。当然,这兄弟三人自己并不知晓,但正因为这糊涂的、明白的种种因素搀合在一起,他们倒是铁了心的想留在这逍遥岛上。

而郁带衣并不知道三人的想法,使的是老一招的欲擒故纵之计,当兄弟三人将木精交出时,他却一再推辞,说什么林公子虽不计前嫌,但也不打算收留三人。。还请兄弟三人就此离去,日后只要不再为敌就可。可实际上,他早做好打算,这兄弟三人此时身为元婴形态,威胁全无,一旦他们愿意离开,不出这岛十里之地,他必然遣人诛杀殆尽!他郁带衣原本就是心狠手毒、心思缜密之人,他又怎会在自己的身边留下这样的隐患呢?然而木氏三兄弟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林大公子确实是心慈之人,当下心生感激不说,更是将木精强行的交给郁带衣,大有不收兄弟三人便当场抹脖子上吊的意思。郁带衣心中暗喜,知道逍遥岛从此便又多了三个衷心不二的死士,当下便收了三人的木精,又假惺惺的说先代为保管,日后三兄弟若是想离去,自当奉还云云……

林小七听了郁带衣这一番描述,不由大是赞叹,道:“老郁啊老郁,你这厮端的是阴险之极啊!当初遇见你时,也就是我手上有大周天剑,否则我这下场……啧啧,佩服啊,佩服,等什么时候你见了小胡那厮,可以好好切磋一下!我林小七见过许多阴险寡毒之人,但论及起来,当以你二人为最……啧啧,都是生个儿子没的家伙啊!”

郁带衣照例翻了个白眼,道:“公子,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林小七哈哈笑道:“自然是夸,如你这般阴险,我哪敢得罪你啊?”

郁带衣知道论及损人的功夫,自己和这位林大公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再多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了林小七,道:“公子,这就是木氏三兄弟的木精,你且收好。。”

林小七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打开锦囊,一边笑道:“这就是你骗来的木精吗?”待打开时,却见一蓬绿光激射而出,周围竟是被映的绿荧荧一片!再仔细看时,又见锦囊中有三颗如黄豆般大小的珠子,这珠子一片莹绿,内中波光流转,眩人眼目,实在是美丽之极。他把玩了片刻,又看向郁带衣,道:“老郁,这木精到底有什么用?”

郁带衣道:“并无大用,只是本命灵魄。。若这兄弟三人日后有了二心,只须将其捏碎,便可使其形神俱灭,永无轮回之日。”

林小七沉吟片刻,却将木精交还了郁带衣,道:“老郁,这玩意还是你保存着吧。”

郁带衣一楞,道:“公子,你这是……”

林小七摇了摇手,却将视线投向了远处,轻轻道:“老郁啊,看了这木精,倒想起几月前我刚上岛时的情形。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人浪荡惯了的,当初并没有留在这里的意思。但形式所迫,我确实需要找一个可供日后容身的地方……呵,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才收下了你的血之灵魄,现在想来……哎,说真的,老郁,你有没有因为这事恨过我?”

郁带衣微微皱眉,道:“公子,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微微一顿,他见林小七并不说话,便笑道:“既然公子你问起,那我就说说吧,当初你是迫不得已留下,而我也是迫不得已认你为主。若说心中没有怨恨,那自然是假,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郁某早不复当初的心情了。说实话,你我虽然是主仆身份,但公子你并没有真正拿我当奴仆,这一点我心中明白的很。不瞒公子说,我郁带衣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便是我那兄长,我对他更多的也只是敬重,平时也很少说什么心里话。但自和公子你相处长了,却是无话不谈,再阴险、再说不出口的事也只当喝茶般说了出来。时间长了,更有一种……一种拿你当自己兄弟一样的感觉,别的不说,单你常常提起的古公子,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想来是和公子一样的人。因此,竟在不知不觉中,早拿他当自己的兄弟来看……呵呵,这恐怕就是人们所说的臭味相投吧?”

林小七听他说的动情,心中亦是感动,道:“老郁你没怪我就好,须知这件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但却总不好提起……”

郁带衣忽然眼睛一翻,道:“罢了,我又上当了。”

林小七一楞,道:“上什么当?”

郁带衣叹了口气,哼哼道:“刚才你还说我阴险,惯使欲擒故纵之计,但转眼间,公子就在我身上演了一遍。你这一番话说来,只短短几问,却差点让老郁我流下眼泪……嘿嘿,公子好手段啊,带衣自愧不如!那什么,此时此刻,郁某是不是应该说几句做牛做马,以报公子知遇之恩的话啊?”

林小七哈哈一笑,骂道:“奶奶的,这坏人做惯了,好容易说几句有情谊的话,却让你这厮当成了驴肝肺!”

郁带衣哼了一声,道:“吹牛不要钱,这说便宜话也不要钱。我的血之灵魄和这木精不同,一旦溶进你的血脉,这一辈子就算卖给你了,便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有什么便宜话,公子且慢慢说,我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是冷风吹过,听个声儿!”

两人一路笑谈互损,不多时便到了木氏兄弟住的地方。还没进门时,林小七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老郁,你有没有问问绛无际那龟孙子的事情?”

郁带衣道:“这几天忙着帮木氏兄弟恢复真身,倒是没问这事情。反正也到地方了,公子你自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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