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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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道临居然真的会飞?这可真是大出我的意料。

会不会是一种轻功?好像武侠小说或是电影电视里面,高人施展起轻功来都跟飞行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其它高人施展起轻功来怎么没有他这种狼烟动地的声势?难道是他功夫不到家的缘故?

我安静地躺在地上,思考着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

为什么我不起来?

我当然想起来了,这地面凸凹不平而且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躺在上面可不像躺沙发上那么舒服,但我浑身生痛,根本就使不出力气来,想起来也做不到。

看到我掉到地上,护卫的士兵都大惊,纷纷跳下马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我扶起来,连声问:"顾先生没有事情吧。"

我当然有事情了,且不说摔得重不重,单这帮大头兵粗手粗脚的扶我起来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十几只手同时落到我的身上,还都往各自的方向用力,那感觉就好像是要把我分尸一样。呸,真是不吉利,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分尸?

"放开我,放开我!"我连忙大声叫喊,要是不赶快的话,那我十有要同金庸笔下那个为救郭靖而被杨过牺牲掉的小兵下场一般无二了。

众士兵听到我大喊,知道我还没有咽气,纷纷松手的同时,脸上都露出松了口气的欣慰神情,全不知道差点成为谋杀凶手。

他们这一松手,我便立刻再次掉到地上,完美地把刚刚的坠落行为重演一遍。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真是想不通。

曹道士却是在马上根本就没有下来,而是在大喊,"快走,可能出大事了。"说完也不理会我们,就先策马狂奔而去。

出大事儿了?会出什么大事?难道是这中军驻地被敌人偷袭打了败仗,大家都在准备逃命?我看像,要不然那位神仙张为什么跑得跟丧家犬一样匆忙?这种时候过去凑热闹那不是自己把脖子往铡刀底下伸吗?

我不想过去送死,正打算赖在地上不起来,可那些大头兵却不肯和我统一想法,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再度出手,把我抬起来,往马匹上横着一放,然后其中一人跟着跳上来,好像绑架一般着急忙慌地策马就跑。。

这是保护还是谋杀?面朝地表,呼吸着马蹄下腾起的灰尘,在被呛得有了种落水感觉的同时,我已经肯定他们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谋杀了。

好在我们离军营也不算远,片刻之后,忽听前方蹄声轰鸣,似是来了不少人马,又听曹道士大声问道:"刘师兄,什么事情?"

我连忙撑起头向前张望,见前方已经到了军营门口,一大队同样是灰布衣挂长剑背斗笠的道士正骑马冲出军营,打我们身前头也不回地向着刚刚张道临飞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腾起的如同浓雾般的灰尘呛得我直翻白眼。

一名黑脸膛高大得好像半截铁塔般的道士正策马停在曹道士马前,急三火四地道:"敬坤师弟回来的正好,刚刚接到急报,妖军突袭我后方粮草屯积地上思州,情势万分危急,张仙长已经先行赶去救援,大军随后即发,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曹道士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转过来对说,"顾先生,你先到营中安歇,等晚些时候张仙长回来的时候,我再安排你们会面。"不等我答应,又对护队道,"照顾好顾先生。"然后急急忙忙与那黑脸刘师兄一同追着其它道士而去。

护队直到曹道士去得好远,才算回过神来,互相望了一眼,便催马入营。

为什么就没有人肯问问我的意见?既然那张仙长已经飞跑掉了,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到何大人那里?

军营之内一片忙乱,步兵骑兵一队队的跑来跑去进行集结,尽显出大战之前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不多时,蹄声步声擂动如鼓,震得地皮都轻轻颤动,集结完毕的骑兵率先冲出军营,随后大队步兵紧跟其后,掀起的灰尘漫天而起,连日头都遮住了,气势极是惊人。

等驰援的部队都离去后,军营内冷清了下来,护队骑兵担心后军也有行动,所以找到管事军官,把我好像货物一样交到对方手里,便也急急离去。

好在我现时的身份算得上是坐上客而非阶下囚,加上护队交割"货物"时特意交待那管事小军官我是曹敬坤仙长带回来见张仙长的,唬得那小军官搞不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再加上我身上那套军官级别的盔甲,对我的态度便毕恭毕敬,好像侍候亲爹一般小心翼翼在意,把我带到一处独立的营帐休息,安排饭菜,并特意在门口加派了两名士兵当护卫。

想不到我顾东居然也会有得到门口有人站岗的领导待遇的一天,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军营之中的饭菜做得都极为粗糙,算不上可口,但那一大坛米酒味道却是酸酸甜甜的极为可口,令我极为惊喜。

原来这宋时的酒都是这种饮料味道,怪不得梁山好汉们都喝酒有如喝水,就我这种水平喝它十几二十碗也不会醉。有机会我也要到景阳岗去喝他十碗八碗,显显气派。

只是我记得军中好像不许饮酒才对,怎么会有酒可喝?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问这种不关紧要的事情,有酒就喝不会有错。

从拍卖会突发异变蹦出两个妖怪我被送回到宋朝,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一天半的时间,我一直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始终处在紧张匆忙慌乱的状态之中,此刻难得安稳下来,也不去想别的,先开怀大吃,米酒就牛肉吃吃喝喝畅快淋漓好不痛快,至于那难以下咽的糙米饭扔在一边就是。。

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足足灌进肚子里大半坛,真是让我不得不感概,人的肚子真是奇妙东西,居然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这米酒虽然入口绵软,但后劲实足,片刻之后酒意上涌,我便觉得晕陶陶飘飘然如上云端好不舒服,把手中碗筷一扔,随便往后一躺,便即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静,是我的第一感觉。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我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好像小鼓在敲个不停。

头好痛,这是宿醉的必然后果。

浑身酸软无力,四肢酸痛,好像刚干完了累活一样。

我轻轻呻吟着,拍着额头,思维一片混乱,感到说不出的迷茫。

我这里在哪里?是家里吗?为什么会这么静,屋外那经年不息的汽车声怎么没有了?

思绪在脑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慢慢的回现了那离奇的一幕幕景象。

在拍卖会上遇到两个妖怪?

妖怪打起来,镜子砸到我的头?

我回到了宋朝!

是作梦吗?这种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黑暗中的景物在视野中浮现出模糊的轮廓。

我依然是在那简陋的营帐中,席地躺着,酒碗胡乱的扔在地上,酒坛半翻,却没有酒水流出来。。

这不是梦,我真是回到了宋朝,此刻仍在军营中。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一阵抽动。

刚回来的时候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让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想太多的东西。

此刻安定下来,沉醉初醒,所有的事情重新翻上心头,恐慌、不安、紧张、彷徨、茫然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如同突然爆起的毒蛇一般咬噬着我,让我感到说不出的脆弱无力。

我真的回到了古代。

难道以后就要这样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吗?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朋友,再也见不到可恶的老板,再也见不到讨厌的客户,再也见不到正追求到关键时刻的可爱女孩?

当那些或喜欢,或讨厌,但却熟悉无比的脸孔依次在脑海中划过时,我感到眼睛涩涩的,两行热辣的液体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再坚强的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

当初次离开家乡前往陌生城市打拼时我掉过眼泪,为了茫然的前途;

当初恋情人离我而去投入他人怀抱时我掉过眼泪,为了纯洁的恋情;

当得知自幼照顾我的祖母突然去世时我掉过眼泪,为了逝去的亲情;

可这次我掉泪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悲伤,或许是茫然,或许是恐惧。

太多的情绪翻滚着,好像掀起的巨浪将我淹没在那一片悲观之中。

我缓缓合上眼睛,尽情放纵着这种悲观失落,同时缓缓伸手去抚我那因为低落的情绪而有些弊闷压抑地胸口。

手按在胸口上,却摸到一个圆圆硬硬的东西,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突出,但却让我心里一动。

是那老古董镜子,让我来到这古代的"门"!

既然是门,那就能进能出,既然它能带我来到这个时代,也就能再把我带回到自己的时代!

我的心里不禁升起一线希望,仔细回想着当时事情发生的情况。。

先是安心身上的烈焰烧红了它,然后掉到我的头上,变大,跟着安心以撞墙自杀的气魄猛烈撞击,接着事情就发生了。

也就是说只要用火烧一下它,然后放到额头上,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我不禁激动起来,回去的希望就在眼前,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我不能再躺下去,我要起来,我要点堆火,我要烧老古董镜子,我要把烧红的镜子顶在头上,我要回家!

动力迅速变成强大的压力,压迫得我浑身冒汗,下腹发涨,而且越涨越厉害。

终于我不顾头部的疼痛与身体的酸软,腾地坐起来,再紧接着以最快速度站起来,大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不能再躺下去了,我要立刻行动,必须得马上就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尿急的严重问题。

虽然我很想回家,虽然我恨不得立刻就钻到那老古董镜子里面回到我的时代,但是,我必须得先去放水!

虽然说这种时候居然还想要撒尿,看起来实在是很衰,但这也是生理必然情况,真要尿急起来,任你是神仙伟人救世主那也弊不住,在拯救世界与方便之间,估计救世主创世神也得先行方便以免尿裤子,然后才会穿着干净的裤子去拯救或是创造世界。你听说过尿裤子的救世主或是创世神吗?没有吧。很简单,因为他们在世上露面之前都已经解决过,自然就不必担心在人前会尿急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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