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气反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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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重逢、几乎生死两分的情侣,见面时会是怎样一个旖旎场景。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柔情蜜意的能让月色染上一丝羞红,浪漫音乐声中,花辨如雨落下,两人凝视着,目光犹如磁铁的正负极般腻在一起,接下来……。

“唉呀呀!疼啊,死丫头你干什么!”

阿刃想像中的前半部分还对,等到皇甫歌走到他身边,用那充满着柔情的手指恶狠狠的拎起他的耳朵时,一切甜美的梦就都碎了。

好一个大杀风景的丫头!

“教训你呀!你知不知道你多可恶?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

皇甫歌很明显不是电视剧中的痴情女子,当她的感情积蓄了很久,发泄的方式不是柔柔的哭上一小会儿,而是暴力。

她的情商或者只有幼儿园大班孩子的水准,你看那些喜欢小女孩的小男孩们,表达的方式不就是只有两个字——欺负么?皇甫歌也正是如此。

“我哪里可恶哪里错了啊?”

阿刃嘴上辩解着,欲挣脱皇甫歌的猫爪子,没想要皇甫歌拿捏的颇紧,手中劲力凝而不泄,看样子这三年里功夫大有进境。

“还不承认?!快说自己错了!”

皇甫歌张牙舞爪的犹如一头小老虎。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对我该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阿刃急忙道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知道,若是再不服软的话,耳朵可能就没了。”

“态度不好,重来。”

“丫头!”

………。

一翻鸡飞狗跳的疯闹,除了让阿刃了解了皇甫歌近年来武技上进步很快外,也把二人久别重逢的有些甜蜜也有些尴尬的气氛闹没了。。

挣脱了皇甫歌的手,阿刃突然有种恍惚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些两人在一起应对困难与危险、一起没心没肺的恶作剧、一起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的日子。

他看皇甫歌的眼神,也柔软起来。

这样的眼神,其中藏着的浓浓情意,就算是不开窃如皇甫歌也能查觉得到。

皇甫歌心中亦升起一种缠缠绵绵的东西,她有些期待的望着阿刃,很想听阿刃接下来说出的那句话。

然而就在这时,阿刃骤觉心头一紧,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自丹田处猛得冲起,直上脑际,冰得他脑袋嗡嗡作响,浑身打颤。

糟了!

阴极气反噬!

“丫、丫头,我有事先走,明天再来找你……。”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阿刃猛得跃起身形,三窜两跳投进了夜色之中,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皇甫歌等来了这么一句话,不禁愣了,再看阿刃逃命似的奔走,愤怒之意自心中猛升。

“臭小子!!”

清脆的叱咤声,回荡在夜空。

阿刃听到了皇甫歌的怒吼,也知道下次见面她不会善罢干休,可是他实在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生命的危险。

一丝丝的寒意自丹田内四散而出,渐渐布满了阿刃的身周经脉,这些寒气让阿刃的动作更灵活,力量更大,精神也更敏锐,阿刃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最高峰时自己的力量与速度将会有三倍以上的提升。。

可是这有什么用,寒气正在一点点的侵入他的脑子。

待意识完全被寒气占领时,阿刃将变为一个六亲不认的暴徒,他那惊人的破坏力,将不分敌我的发泄在所有人身上。

这就是四方生死鉴的反噬,四方生死鉴,这个古时流传下来的神秘物体,它的属性介于固态与气态之间,它可以通过变化自身的形态将自己融入人类身体,世间绝不会自然生成这样的神奇物质,四方家的史志之中亦曾隐约提到,说这四方生死鉴乃是取自某个奇异生命的身体。

在种种机缘之下,阿刃将这东西纳入体内,并且将其融成了自己的内气之源,可是四方生死鉴已经积蓄千年的灵异力量岂是他几年间能够吸纳干净的。

只要他从四方生死鉴内提取的阴极气超过某个限度,四方生死鉴便会活跃起来,它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传递给阿刃,阿刃却没有办法承受,待身体完全被阴极气充斥时,阿刃便受控于阴极气那邪恶的本源力量。

阳极炉恰恰是这种阴极气的克星,一阳一阴,相互制衡,阿刃的神志可在夹缝中保持清醒。

可如今阳极炉已在医谷地下古阵时毁坏,剩下的粉末,也被阿刃收藏于箱中,并不在身边,他有心回茅舍去取,一转念,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阳极炉的碎末也不知能否缓解他的症状,若是无效,他再在茅舍内失去神志的话,韩饮冰可就危险了。

绝不能冒这样的险。

他不该动用万流归宗之术的,那是通神之技,可面对着楚仙来同样级别的招数时,他又无法可用。。

楚仙来拟气成形的招数实在是不凡,阿刃在那招之下,的确是身临险境,皇甫歌的一声惊呼,让他知道了楚仙来不会为难他,也让他下定了拼命的决心。

如果他何刃是一个靠女孩子求情才从对手手下生还的废物,他还不如第一时间去买块豆腐撞死,与这种奇耻大辱相比,区区反噬又算得了什么。

十成十的力道,用出了万流归宗。

硬撼风莲剑歌。

其时,楚仙来一式「牧野风守」的气势已至最强,却因迟疑不放以至于失了锐气,此消彼长之下,阿刃的一拳,不但破了这式以防守著称的「牧野风守」,更因归字决的特效,吸纳了不少风之气息,一拳过去,楚仙来应声而退。

而四方生死鉴是某会活跃起来的界限,便是通神级别的内气使用量,练气级别的招数,诸如傲世四决之流,每次施用起来吸取的内气对四方生死鉴来说微乎其微,只有上达天意的通神之术,才会激起它的反应。

也就是说,只要一用万流归宗这个通神之技,阿刃就要面临四方生死鉴的反噬。

反噬的时间长短与阿刃动用的内气量有关,这次豁尽全力的用出万流归宗,反噬来得出乎意料的快,阿刃估算着,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次反噬将持续一个小时左右,之后他体内泛滥的阴极气有一部分会被他吸收,另一部分将渐渐消散。

其实这也是增长阿刃实力的一个法门,在拉萨时,阿刃有时便会故意引得阴极气反噬,然后在无边草原上尽情发疯,疯狂过后,阿刃的内气容量会有一定的增长,平时能动用的阴极气而不惹出反噬的界限便会向上提一点。。

可自从他借着缓缓不绝的阴极气与诸天化身的玄妙,习了万流归宗,入了通神之境后,无论怎么提升,一施万流归宗之术,总会引来反噬,药王说可能是通神之术上达天意,阿刃修炼的时间尚短,内气虽然从量变积累出了质变,但纯度不够,反噬也是很正常的。

阿刃现在需要寻一个无人之所,安静的挨过这段时间,并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把阳极炉的残骸带在身边,无鱼虾也好,阳极炉能压制阴极气反噬,它的碎末也应该有点效果。

此时已经入夜,四周远远近近的,都有些灯火在闪烁,应是有人居住的,阿刃在意志未灭之前,挑了一个灯光较少的方向,发足狂奔,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惊人,片刻后,已迅若奔雷。

与此同时,一点点阴冷之意也浸满了他的思想。

待意识完全冰冷之时,阿倏然住足,仰天一声高呼,犹如对月狼嚎,凄厉嚣张。

之后发生什么,阿刃便不太记得了。

似乎身到了某个都是石头的地方,因为拳脚击上去的感觉很硬。

似乎有人想阻止他,结果被他打得抱头鼠窜。

似乎他被人暴打过,所以浑身疼痛不已。

唔……。

好痛。

阿刃的意识渐渐回归,第一个感觉便是周身上下无处不痛,连大脑好像都被人用重锤敲过,嗡嗡的余音还回荡在耳际。

该死,谁揍我了?

阿刃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好半响头晕脑涨的感觉才减轻一点,接着,他张目四顾,便看到了一间摆满了奇怪东西的屋子。。

屋子正中央,应是一口大鼎,鼎的右边是一个长桌,长桌再往后就是阿刃此刻躺的这张床。

这屋子里除了这三样阿刃认识外,其他的他一样都不认得。

有乌黑的好像树根一样的东西,摸上去却柔软若绵,有一只动物尸体制成的标本,似狸又似狗,阿刃绝没见过这种生物,一块玉摆在长桌上,温温生辉,碰上去才知道它冰凉沏手,似乎是会发光的冰。

长桌还有一排的试管,试管里有的装着粉末,有的装着液体,是什么阿刃更不晓得,他在林氏大宅里的化学课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其中一个试管里装着鲜红的液体,好似是血液,阿刃看着这一试管的血,接着又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有个包扎处,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屋内转了一圈,阿刃放弃了猜测这是一间什么屋子的想法,转而想起自己的遭遇来。

自己现在在哪呢?

照理说自己刚才阴极气反噬,发力狂奔十几分钟,跑不出这个所谓学校的范围,至于发狂后,阿刃知道自己发疯时一般是懒得动地方的,在哪里发疯就在哪里疯完,逮着什么就破坏什么,什么都逮不着的时候就和空气练武,乖的很。

不管怎么样,出去看看就知道自己在哪了。

阿刃摇摇头,放弃推理,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这个屋子并不大,向外走几十步就能出去,推开门后,看着微微的阳光散落在门口,阿刃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呢?

直到阿刃走出屋子,看着初升的朝阳,和山下那一片星罗棋布的房子之后,这才想起来。

他被阴极气反噬时明明是晚上,此刻却是清晨,他晕了一晚?

衍生出的问题是,究竟谁下黑手打得他,打得好狠,让他晕了这么长时间。

阿刃知道自己不可能发一晚上疯的,隐隐作痛的身体和破破烂烂的衣服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和某人打过架,而且还没打过那家伙,在阴极气反噬清醒之前,他就被打晕了。

啧啧。

好家伙。

他发疯的时候有阿刃乘三那么厉害,能在这种情况下打昏他,需要的能耐可是不小。

微冷的秋风吹拂着阿刃的面孔,阿刃所立之处是一块宽阔平石,平石前后上接山崖下连峭壁,毫无疑问,他此刻是在山上,向山下望去景物清晰可观,可见他所处之地并非太高,距平地约有一两百米,但回头仰望,此山还有数十仞之高,山石陡峭,直抵云霄,一派险峻难攀之意。

阿刃记得他似乎见过这一座山,那山距皇甫凌为他安排的住处不过一两里路,就不知道这一座是不是那个,想到此处,他张目在山下的房屋中寻找,片刻后,皇甫歌那漂亮的蘑菇状房屋就入了他的眼。

果然没错。

阿刃想了想,结论是昨天晚上有人和他打架,打昏了他,并把他搬到了这里。

谁这么无聊?

阿刃回身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当然是仍没有发现人迹,出屋后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除了纯木质结构外,搭得如普通房屋差不多,模样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建在这里就有点不一般。。

这屋子只有几十平米大小,建在平整的岩石上,岩石平滑犹如刀削,似乎不是天然而成。

谁会好端端的在半山腰削石成基,建这么一座木屋呢?

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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